“衡姐儿,你跟二婶说,那个姑爷...是不是真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梁氏走进玉衡,小声说道。
“哪样啊?二婶。”
梁氏哎了一声,似乎难以启齿,又不得不说,“就是那样啊...那样!”
见梁氏欲言又止,玉衡恍然大悟。
“哦,你说他喜欢男人的事啊。”
“哎呀小点声!”梁氏连忙捂住她的嘴巴,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这种话传传也就行了,怎么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呢!
玉衡放低了声音,凑到梁氏的旁边,接着说道,“对啊,传闻是真,男妾都从西宁带回来了,长的还挺好看的。”
梁氏惊呼一声,嘴巴大到能塞下一整个鸡蛋。
心中哀嚎,这下可怎么办哦,衡姐儿岂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了?
“画梅!”玉衡看到守在玉兰苑门口等待的丫鬟画梅,开心地打招呼。
祖母每次都会派人出来等候她,心里暖暖的。
“夫人,三姑娘。”画梅朝两位主子福了福身。
“老夫人已经在花厅等候多时了。”
画梅小巧的瓜子脸上堆满笑容。
梁氏抬手示意画梅起身,画梅站直了身体,带着两位主子进玉兰苑。
“祖母。”玉衡几步跨进院子里,朝着花厅喊道。
“这个皮猴,总是这样人未到,声先至。”老夫人笑呵呵指着刚踏进花厅的玉衡,微微侧头对着福嬷嬷和静嬷嬷笑了。
“祖母,怎么办,这个样子,还不是您给惯的。”玉衡摊开手,一脸无奈样,凑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伸手戳了戳她额头,嗔怪着,“还怪到祖母身上了?你个小皮猴!”
“嘻嘻……怎么会?”玉衡灵活躲开老夫人伸过来的魔爪,笑着应了一声。
“砚哥儿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夫人收回手,慈爱地问道。
“昨天才到了。”
老夫人点点头,归家第二天就上门拜访了,礼数还算不错。
旁边梁氏眼底却忧心忡忡,这会儿也不好跟婆母说那件事,只好跟着祖孙俩笑了起来。
“对了,大姐和二姐呢?”玉衡没有见到玉清和玉纤,有些诧异。
“她们俩啊…”老夫人说到一半顿了顿,“正在屋里绣嫁妆呢。”
“你早上才派人过来通知我们,也没来得及去叫,如果你想跟她们聊天,等一会儿去叫她们,或者你自己去院子里找也行。”
梁氏对着玉衡浅浅笑着。
玉衡哦了一声,才恍然问道:“绣嫁妆…她们已经定亲了?什么时候定下的啊?”
“是呀,前两天刚定下的,没来得及告诉你。”梁氏在一旁接话道。
“这么快!”忽然间两门婚事都定下了,二婶效率很高啊。
梁氏抿着唇笑了,“也不算快,之前已经相看过,对方家里也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就定下,两个姐儿今年也不小了。”
尤其是清姐儿,她这个年纪的女子,有些孩子都已经有了。
“不知道定的是哪两家?”玉衡好奇问道。
“清姐儿定的是陈祭酒的小儿陈恪,纤姐儿定的是英国公府二房三公子英岐。”
老夫人在一旁说道。
梁氏原本就拟了好几个名单,一一相互相看后,才让两个庶女自己做的决定。
对这两个庶女,她算是尽心尽力了。
陈祭酒一家名声一直不错,家庭情况也简单,想来对大姐姐玉清来说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选择。
至于英国公府,二房老爷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英国公的庶子吧?
庶子就算生的嫡子,原本就是庶出的身份也总会压在他们头上,如果不是天纵奇才,得到家族倾心培养,待英国公百年之后分家,分出去的庶子日子也会一日不如一日。
况且,现在勋贵的日子并不好过,家底不厚,会很难支撑整个府邸。
“那挺好的呀,姐姐们成亲的日子定下了吗?”
玉衡也不多说,左右都是两位姐姐自己的抉择。
大姐的亲事应该会急一点吧,玉衡想着。
“还没呢,陈恪和英岐今年三月会下场,放榜后再定具体日期,若是得中,喜上加喜就更好了。”
这是当时跟两家人商量的结果,怕早早定下时间会扰乱孩子心神,耽搁功课复习,况且信物已经交换,亲事也算定下,不差这么一段时间了。
说到今年的科举考试,薛昀今年刚好也要下场呀。
好像听说定了右相爷为主考官……
“那感情好,考试时间也没几天了,不知道二哥最近怎么样了?”
玉衡转而问向薛昀,刚才也遇到了二哥薛昀,只是没有想起来,人多也没有仔细问候他。
右相爷不会徇私吧?玉衡心有忐忑,影响二哥科考成绩就糟糕了。
玉衡心里叹了一口气,真是麻烦呀。
“昀哥儿年纪小,中不中都没关系,就当是积累经验了。”
梁氏在一旁微微笑道。
“不用担心,考官阅卷看不到考生名字,若是有幸进了殿试,主考官的话语权也不大了。”老夫人似是看出玉衡的心思,才说了这么一番话。
她早就知道右相爷是此次的主考官,也没有特意去提醒安慰薛昀,就是因为这两个原因。
“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二哥这次能旗开得胜。”玉衡吐了吐舌头,调皮道。
玉衡自从进了林府,就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一心待在府里养伤,看杂书,过自己的小日子。
外面的消息都滞后许多,右相任此次科举主考官之事,她也是前天才知道。
若不是昨天出了秋千断绳的事,激起了她藏在心底的愤怒和仇恨,她还要在林府蜗居一阵子才出来办事情。
三人聊了一会儿,梁氏起身先去忙了,留下玉衡和老夫人祖孙两人。
“祖母,您在宫中还有没有可用的人呀?”
玉衡思忖良久,才决定向老夫人求助,要是靠自己能力报仇,也不知等到猴年马月。
昨天那一跤和林砚帮忙去查的事,可算是把她摔打醒悟了。
有力不借那不是浪费嘛,万一她等不到自己强大那一天,就被人陷害翘辫子了,她上哪儿申冤去?
“怎么,这会儿想起祖母了?之前帮你还说不要。”
老夫人半倚在软榻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