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白嫩的手在黑暗里上下左右摸的一通,手底下那块肉越发绷紧结实起来!
顾成泽原本已经想睡了,是被生生摸清醒的。
“王……王妃?”
陆凝凝水杏似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得溜圆,暗暗数着,一二三四五六!
等确认了,就再也躺不下了,立刻就坐了起来。
奋力从柔软蓬松的鸳鸯被里挣扎出来,在伸手勉强能瞧见一点点人影的锦帐里,抱着肩膀低头瞧着床上被他摸醒了的男人。
陆凝凝感觉自己的这几天受到了侮辱!
顾成泽到底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纪,大半夜的被女儿家摸了一通,难免体内就腾升了些燥火,却还未曾等这些火烧成什么气候,便听见清清楚楚的一个声音。
“王爷,一个常年生病的人,是如何有六块腹肌的呢?”
顾成泽:……
她,她怎么知道腹肌这种东西的?
“王妃说什么呢?”
陆凝凝不跟他废话,爬过顾成泽,摸黑到下头拿了火折子,点起了一根蜡。
一根刚刚燃起的蜡烛的火光并不十分明亮,却足以照清楚人腹部的肌肉。
陆凝凝一把扯开顾成泽的寝衣,板板正正的腹肌清晰可见,都怪那日在华清池中,有花瓣挡着,没瞧清楚,现在在烛光之下全照了个圆全。
“咳,男子女子生的本就不同。”顾成泽怎么也没想到能栽在她手里,嘴上决计不能轻易撒口。
“少来这套!我幼时,舅舅曾带我去过练武场,也算见过些世面。只有常年习武的男子才有腹肌,王爷别当我没瞧见过男人一般糊弄!”
顾成泽:……
陆凝凝方才还盘算着如何护着他,现在被这结实的身子把脸打得啪啪作响。
到底是才是弱鸡?
是肌肉结实,瞧着孔武有力的顾成泽吗?
不是!是自己这个真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
这是哪里叫她给顾成泽冲喜?
这分明是天降猛男,给她这个真正的病秧子冲喜!
顾成泽搓了把脸,嘴唇和脸色都鲜活了起来,这场面实在没什么必要装身子不好了。
“其实这个事情是有隐情的。”
陆凝凝一想起自己善心错付,就一肚子气,她把蜡烛稳稳地放在一边。
“那你解释吧,我听着!”
顾成泽:……
“我父王去世后不久,我发现有人给我下药,然后将计就计就假装自己身子不好了。这承安王府表面瞧着平静无波,实则暗流涌动,风霜刀剑,没个消停。”
陆凝凝一整个无语住,“可表面上看着也不平静啊!”
顾成泽:……
他呆坐在床上,明明那般英俊的一张脸,瞧着却有些颓然。
天底下人人艳羡勋贵之门的富贵,却不知连侯府、王府这般瞧着高高在上的门户,也有不可说的痛苦。
不知是不是受原主记忆的影响,陆凝凝稍微有点能理解,但她却也不是圣母,秀而长眉毛微微蹙着。
“王爷,你虽有隐情,可一定程度上,确实也属于骗婚了。”
承安王原本微沉的脸色硬生生地回暖,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神情越发诚恳郑重起来。
“本王知道此举不妥当,感念那日在泰康阁维护之恩,会好好补偿王妃的。定日日努力,让王妃早日怀上嫡子,地位稳固!”
陆凝凝肚子里憋得那股子气,化作几缕白烟,顺着天灵盖,直冲云霄。
大概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承安王长臂一伸,搂过陆凝凝不堪一握的纤腰,轻轻一使力,竟单手将她抱了起来,安置在了锦绣软帐之内。
本就松松散散的莲花白寝衣,轻飘飘落了地,一身毫不掩饰地腱子肉,在小茶桌的拿一根蜡烛的照耀下,就这么暴露在陆凝凝眼前。
胸肌、腹肌、肱二头肌、一样不落,极具美感的结实,散发着极致的诱惑力。
陆凝凝脸上一阵出火,热烫烫的能在上头摊鸡蛋。
此时此刻方知道,自己从前义正词严的谴责有些男人扛不住美女投怀送抱的时候,说话声大了些。
那双桃花眼浓郁而深邃、眼尾微垂,平白添了几分明澈,仿若跌入十里深潭之中,一轮挂在天边的皓皓明月清澈明亮。可那身子又极具欲的性张力。润和平霁与勾魂摄魄糅杂在一处,倒像是深潭里的月影成了妖精。
天知道陆凝凝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伸出手来,把顾成泽推拒在了半尺之外,一双玉手不轻也不重,推脱了一下,结实的肌肉在她掌心里微微跳动。只顺着相贴的那块皮肤,冲到陆凝凝心口窝里,倒显得有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
以至于这两只细嫩的手,是挑逗和拒绝,就有点难说了。
面对此情此景,陆凝凝如同下了锅的大虾,从里到外红了个透,简直不知要说他什么好,只好飞快地抽回自己的手,连说话都带了点颤音。
“王爷,这……这好像有点怪!”
顾成泽吃不准小王妃到底是害羞还是拒绝,于是他像个正人君子一样一动不动地等着她说话。
彼时两人之间不过相隔方寸之间,肌肤未曾相贴,却因为距离太近,而能清晰的觉察到对方的温度。
似有若无之间,更是折磨人。
就如同给一个饿了三天的馋鬼,嘴边挂了一块喷香四溢的红烧肉,只要抬抬头张张嘴,一准能把那块肉吞入腹中。
陆凝凝把色即是空念叨了八百遍,才勉强从这男色的诱惑中挣扎出来,从顾成泽怀里钻到一边,勉强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以身相许给人生孩子,这不是女子报恩的方式吗?王爷要不要换个补偿的法子?”
露了半截身子的承安王被晾在了一边,他想不明白,当世女子,无非求一个夫妻和顺、身有嫡子,地位稳固,还有什么比给这小女子一个孩子,更好的东西吗?
金银珠宝、田产地铺太俗,想来她也看不上的。
承安王犯起了难。
承安王妃也犯起了难,身边这人根本不是什么可怜的弱鸡,几年如一日地装病,装得那么像,他得是多有本事,不知道暗地里都干些什么勾当,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得想想法子,早跑早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