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灵鞭发狠地劈过来。

　　 防御灵器后面的凌嫫早已弓起手指，做了一个御剑手势。

　　 被丢在地上的灵剑嗡动一下，迅速调转剑锋，直接从后面袭击洛九儿。

　　 砰！

　　 防御灵器被破，即便她闪的及时，把火灵鞭上的火焰没能沾到她身上，可瞬间袭击而来的鞭子还带着极强的灵力，狠狠劈在肩上。

　　 噗！

　　 凌嫫直接被击飞，重重倒地。

　　 没等她开口，喉头一热，一口血气喷出。

　　 洛九儿也没好到哪里去，灵剑直接刺中肩膀，鲜血瞬间染上红衣。

　　 可她像是不知道疼，反手拔出剑，不顾流血的伤口，提着鞭子上前。

　　 凌嫫抹掉嘴角的血，直视眼睛染上猩红的洛九儿。

　　 “杀了我就算报仇了吗？”

　　 洛九儿没有回答，再次凝起灵力，准备杀了她。

　　 对于仇人，她从来不需要废话，直接杀了。

　　 凌嫫没有丝毫胆怯，望着她直言。

　　 “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徐子靳的死另有内情吗？区区一个莫凌纵使有着天才之名，可徐子靳和姚宴当年比他差不了多少，如何能那样简单就杀了他们？”

　　 看到洛九儿突然停下，凌嫫继续说道：“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徐子靳的本事，你也是认识莫凌的。”

　　 “莫凌很聪明，他若是真修炼魔功或是准备对同道动手，你觉得他会不留后路，会简简单单就被杀死吗？”

　　 眼见洛九儿停下，凌嫫继续开口。

　　 “当初局中人都死了，只剩下霸刀峰和火枪峰两峰的首席弟子，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们没出现在任何人面前，所有真相出自他们之口，却对其中的细节一句没说，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洛九儿死死盯着凌嫫，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发呆。

　　 凌嫫没有打扰她，洛九儿能有如今的修为，可不是什么花瓶，更不是傻子。

　　 虽说这些年被恨意迷住了双眼，加上洛城没有人再提起当年的事，以至于洛九儿只知道一些徐子靳死在莫凌手中的消息，并不知道其他。

　　 霸刀峰的首席弟子叫王子庸，当年修为跟徐子靳齐平。

　　 霸刀峰的首席弟子叫杨安淮，当年修为跟姚宴齐平。

　　 这两人自从除魔之行后，称身受重伤需闭关修炼。

　　 关于莫凌修炼魔功的事情，有一部分是当时他们告诉其他人，剩下的就是他们闭关后，经由两峰峰主的口说出。

　　 这就是全部真相的经口人。

　　 静默良久的洛九儿望向凌嫫，神色不明。

　　 “你是谁？应该说你是莫凌的谁？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凌嫫望向洛九儿那双已经没有杀意的眼睛，暗暗放松右手。

　　 说实话，她没有十分把握洛九儿会听她的。

　　 若是洛九儿一定要杀了她，那么她也会对洛九儿动手。

　　 凌嫫压下口中的血腥气，回道：“我们都一样，重要的人都死在那次除魔之行，我来找你的目的只是想提醒你睁开眼仔细看看，别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看着洛九儿依旧带着审视的表情，凌嫫率先投诚。

　　 “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先告诉你我知道的……”

　　 夜色静逸，凌嫫的声音不轻不重地穿进洛九儿耳中。

　　 洛九儿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审视，慢慢变成凝重。

　　 凌嫫为了让她相信，已经做过很多准备。

　　 这些年她多次前往神机阁，结识神机阁的人，了解不少洛九儿和徐子靳的事情。

　　 她很清楚洛九儿是什么样的人，知道怎么说会让她相信。

　　 和姚泽不同，姚泽本身就崇拜莫凌，加上拜入火枪峰，清楚知道火枪峰和霸刀峰是什么样。

　　 只要说出玄灱真人当初的可疑举动，姚泽自然会怀疑。

　　 而洛九儿不了解霸刀峰，不了解火枪峰，不了解雪剑峰，除了徐子靳和修炼，什么也不在意不了解。

　　 唯一能让洛九儿相信的就只有徐子靳。

　　 莫凌是徐子靳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这一点洛九儿很清楚。

　　 她说出莫凌给徐子靳准备的新婚贺礼，说雪剑峰里还有徐子靳送给莫凌的信和礼物。

　　 先说徐子靳重情重义，说徐子靳和莫凌的关系。

　　 再说徐子靳之死可疑的地方，说莫凌死的尸骨无存，连他的灵器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如今想要找到莫凌的东西就跟找莫凌一样，找不到半点踪迹。

　　 不仅人被毁尸灭迹，就是他的东西都被毁尸灭迹。

　　 还有徐子靳也是一样，连尸骨都没留下，说是沾染了魔气，不能再留。

　　 想从尸体上找出线索都不可能，打着沾染魔气的由头，把所有毁得一干二净。

　　 所谓的真相只从两个人口中说出，就连莫凌修炼魔功的事情都没有直接证据。

　　 偏偏这些没证据的【真相】被传得沸沸扬扬，一个个认定莫凌是凶手。

　　 凌嫫的话一句句戳中洛九儿的心，说到最后洛九儿早已愣在原地，缓了好久才缓过神。

　　 眼看目的达成，又从洛九儿口中得到一些消息，两人合计一番，决定演一场戏。

　　 商量好之后，凌嫫没再逗留，转身离开阁楼。

　　 刚离开阁楼准备回去，凌嫫就停下脚步望向某处。

　　 夜色下一身红袍的姚泽就在不远处望着她。

　　 四目相对，彼此都看不清彼此的眼神。

　　 凌嫫顿了一下，朝着姚泽走去。

　　 姚泽见状直起身子，往前走了两步。

　　 “真是不怕死！”

　　 姚泽一句话说得毫无温度，望向她的眼神更是带着冷漠。

　　 凌嫫却毫不在意，继续往前走。

　　 姚泽有些不满地看着她不搭理人的样子，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别怪我没提醒你，少独自出行，要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看到她不听劝的样子，姚泽再次警告。

　　 “你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钉，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你最好安安分分，好好把修为提上去才是最聪明的决定。”

　　 “听到没有……”

　　 听到这话的凌嫫侧过头望向他，冷淡开口。

　　 “说的好像我安安分分就能活得好好的一样，当初在灵城，我不安分吗？你还不是想弄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