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段弈秋?想要吗?”
凌云突兀的一问,让段弈秋回过神转头看她,凌云笑了,他不知道,这笑有多苦涩
“想吗?”
就像寻常口气又十分的诚恳,段弈秋顿了顿,满眼的疑惑和不解,愣愣的呆了半天,想了想回了句
“好”
凌云没想到自己能问出这么一句,在回来之前她满脑子都在想着Audrey、凌子义、2000万、Evan,这一桩桩一件件从天而降糟透了心,但却又一时半会解决不了的事,这些事就跟说好了似的,一起合力将她整个人都压的喘息不了
可这一刻,就两个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的这一刻,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靠着段弈秋的肩头,静静的感受着他的一呼一吸,感受着彼此之间的温热传递,她第一次有了想遵从自己的内心的念头,她想抱着他、亲他,满足他、让他高兴
凌云就这样亲了上去,她很紧张,沉重呼吸出卖了她,段弈秋没有打扰她,只乖乖的做在那里看着他的服务对象
段弈秋靠着沙发定定的一动不动,带着点端详的意思,他感觉到凌云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她一直闭着眼睛藏着脸,至始至终都不敢与他对视,细一看动作也略带笨拙,双手无意识的乱攀乱拂甚至有些颤抖
参透了床笫之欢的他,忽然冷静了下来,扫兴的眉头一紧,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开了一定距离,闷声打断道
“做不到,就算了,不急于一时”
段弈秋的话让凌云停了下来,她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潜在隐影下的眼睫却微微的颤了颤,意识在叫嚣着决心和屈辱
她要继续,她可以做到,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不擅长领域让任何人钻了空子,如果这是段弈秋想要的,她可以学可以练,不就是主动,不就是卖力的折腾
她一定做的到,她一定会做的比他之前的任何人都好,她对自己说,她抽回了被握住的那只手,执拗的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我可以”
说完,就像为了证明什么一样,像畏寒的旅人贪婪地寻求温暖的火光,主动攀上他的唇
段弈秋刚想说点什么,凌云像是亲不够似的去啄他的唇,没给他留一点空隙,就这样把未说完的话都盖在吻里。
凌云的主动让他感到陌生,她抬起了头怔怔的看着他笑,颇有点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
不一会儿便埋头加深了这份纠缠,他们这段不同寻常的关系,对凌云来说,急需用一种行为方式来证明,她厌恶含糊不清的感情,她必须要看到、摸到、实实在在的感受到
段弈秋有点不解,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迎上自己的眼睛,戏谑的说道
“你今天有点很不一样”
凌云弯起了眼角,装傻到
“什么不一样”
“特别的,主动”
她心有点虚,没接话。她知道自己疯了,在Audrey出现后这疯症好像更严重,嫉妒的种子从疮痍之地慢慢发芽疯长,结出了许多的酸涩的果子,直到铺天盖地将她紧有理智都遮盖淹没在了这片狼狈的废墟里
段弈秋略直起身,捧着凌云的脸,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压着嗓子说道
“我很喜欢,我喜欢你对我主动,这个样子很迷人”
他说话时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么亲密无间的距离,令凌云心慌的反射性想从他怀里挣脱开往后躲,可段弈秋根本没给她挣脱的余地,笑说道
“现在你想停,怕是晚了”
“谁说要停了”
凌云奋力将他推倒沙发上,努力的缕平气息
段弈秋躺在沙发上,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一声。那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让凌云心里发毛,警惕的问道
“你笑什么?”
“……”
段弈秋没说话,她见段弈秋唇角蕴着笑,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最开始他只是笑了一声,见凌云这副着急的模样,越想越好笑,他肩膀颤动,最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段弈秋……你”
段弈秋收起了笑,一本正经的盯着她提醒到道
“继续”口气不咸不淡的
凌云“轰”的一下烧红了脸,她咬了咬牙,抛弃了最后的羞耻感,听话的又倾身吻了上去,她尝试着让自己紧有那点知识去探路攀登
可笑的是,这次不管她怎么努力,段弈秋始终端坐在那,她不由的皱起了眉,动作更是卖力了几分,可他始终纹丝不动的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不配合也不反应
凌云像爬了几千米的高原一样,累的不断打喘,而他却这么不慌不乱目视这一切,就像这一切与他无关一样,刻板的像个查作业的老师,凌云感觉又羞又愤,满心的哀怨、愤懑,一瞬间不由得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她停了下来,环抱着自己做起身来打量,一阵穿堂风吹了进来,夜晚的风是很凉的,拂过的地方都像过了电一般颤栗,可身子由内而外的热的发烫,让她本能的忽视了这份寒意,但却明显刺激得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看着段弈秋除了衣服上的几处折痕,整个人衣冠楚楚做在那里,而自己衣不遮体丑态毕露,是那么的没羞没臊浪荡不堪,她努力了,这般谄媚的迎合求欢,可不管她怎么做对方始终都不予回应,羞耻甚至有点屈辱,脚趾都不甘的微微蜷缩起来
这算什么?他到底想让她怎么做?一阵委屈骤然而起,鼻腔隐隐作堵,一种叫凄楚的东西爬上胸口,淹没了颈脖,在快要溢出的时候,她捂住了口鼻,它竟又从眼底泛了出来,一股热潮就这样划过了脸庞,手背上不时出现了一滴水迹,是从她眼睛里落下来的,那是她来不及一并带走的狼狈,这一刻,所有的掩饰都崩溃一篑的泄了出来,凌云哭的像个没娘的孩子。
段弈秋皱着眉头,紧抿着嘴,曾经最容不得女人哭,女人哼哼唧唧的哭声让人听着心烦,以前Audrey哭的时候,他都会摔门而去,并警告着不许再有下一次
可此刻他竟觉得凌云哭的有些可怜,那一声声带着隐忍的哭腔,像猫爪一样只望他心窝子里饶,他挺直了身,伸手去摸她的脸,凌云扭头一躲,拒绝了他的安抚
他脱下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
“好了,不做了,别哭了,好不好?”
凌云虽然没有拒绝,但情绪上始终在隐隐的抵触着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