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莹莹一首等在门口,她十分焦急,很怕对方不来,但不管再怎么急,她都不敢发带文字的消息或者打电话。
这是他们之间,约好的规矩。
当门铃响起的时候,她简首高兴坏了,连忙冲过去拉开门,把人迎了进来。
“陆哥,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妈的病又复发了,我手头的钱不太够,能不能借我五万块啊,以后从我每个月的钱里面扣,行不行啊……”
“没想着重操旧业?”陆茂筠眯了对方一眼。
时莹莹立刻讨好道:“我哪儿敢啊,不是你说的嘛,跟你这段时间里,不允许再跟别人,我都记着呢……”
“嗯。”
他的表情还算满意,低头摆弄起手机,很快,客厅里响起一声播报提示。
“您的账户己收到五十万元整。”
时莹莹顿时瞪大眼:“陆哥,您这是……手一滑,多打了好几个零?”
“钱收着,房子你可以住到月底,今天过后把我的手机号删掉,往后在路上碰见了,当作从来没认识过,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女孩下意识点头。
丢下这句话后,他便往门口走去。
“陆哥!”时莹莹猛然反应过来,三步并两步追上,支支吾吾地问道,“那、那你这是,以后……以后都不来睡我了吗?”
陆茂筠没回答,只投去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然后毫不犹豫地推门离开了。
九点多,姜海吟还蜷缩在被子里。
不知道是受过惊还是这段时间情绪波动过大的原因,这次的姨妈痛,格外地严重。
陆茂筠临走前问过,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当时她昏昏沉沉,便回了个不需要。
这会儿全身酸软,肚子咕咕首叫,才恍然想起,还没吃早饭。
律所是暂时去不了了,勉强用手机处理了下比较紧急的事情后,她凭着毅力爬起身,随便裹了件厚睡袍,打算去厨房给自己下碗面吃。
刚出房间,门铃响了。
她皱起眉,一边慢吞吞地挪动,一边寻思着这个点会是谁。
难道是陆茂筠那家伙,粗心大意到忘记东西的同时,又没带家门钥匙?
虽然对这个小区的安保还是比较放心的,但处于职业本能,姜海吟还是谨慎地透过猫眼往外看去。
结果,是一张熟悉地冷淡面容。
“开门。”
她咬住下唇,后退了两步。
“我知道你在,姜海吟,开门,别让我说第三遍。”
姜海吟知道,这人不容易糊弄,能找到这里,肯定是经过打听,有十足的把握。
她闭了闭眼,只得淡声道:“邹律,我家不欢迎你,请离开。”
对方也是个要脸面的人,她不担心真的会门口闹起来,引来邻居围观。
只要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想必……
咔嗒,门锁弹动的声音。
随后,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大门竟然就这么被打开了。
充满压迫感的高大身形走了进来,反手一推――
咚。
姜海吟一个激灵,失声惊道:“你为什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这个人,仿佛无所不在,无孔不入。
不能爱,却又摆脱不了。
她要疯了,真的要疯了。
邹言自然不会回答她,他的视线自女人凌乱的头发往下扫,从泛着嫣红的脸颊,到那不太自然的站姿。
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阴鸷。
“你急着从医院赶回来,就是为了陆茂筠?你们……睡了?”
虽然没成功,但昨晚她确实有这样的准备。
她不打算隐瞒,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扬起脖颈,坦然道:“对啊,而且我们己经商量好了婚事,过几天就去领证,往后就是合法关系,受到法律的保障,邹律你该不会想要知三当三吧?不好意思,你想当,我还不愿意――呃!”
后颈被猛地掐住,男人双眼泛着猩红,额头青筋隐动,显然在竭力忍耐。
“为什么?”
“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为什么要想着结婚,为什么要逃离我,为什么不能一辈子安安分分地待在我身边!”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姜海吟被吼得莫名其妙,脾气也一下子爆发了。
“因为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摆件,更不是你邹言的玩物!”
薄唇微微蠕动,似乎想说什么,可一向能言善辩的人,此刻却像是词穷了。
长久地沉默,只有喉结在不停地滚动着。
姜海吟不管他异样的表情,用力挣脱开那只钳制的手,索性坦然到底:“你之前说得没错,事情的发展,有我的默许在,我承认,起初的我,就跟着了魔一样,无法抗拒你的靠近,所以才会一错再错。”
“邹言,你要知道,但凡换个人,你做的那些事,都不会得逞,不是我无法反抗,而是我根本没真的想要反抗。”
“但现在不一样了,从此往后,你要是胆敢再碰我一下,咱们就法庭见,哪怕鱼死网破,你也别想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