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等对方发火,她就连连道歉,认错态度非常好。
双脚落地后,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
畏畏缩缩的模样,像只小鹌鹑。
这只“鹌鹑”等了会儿,发现没有危险,又变得胆大起来。
她眨巴着漂亮的圆眸,小梨涡若隐若现:“谢谢你来接我,我……”
“别自作多情了,只是顺路。”邹言冷冷打断。
小梨涡消失了一瞬,很快重新绽放:“那也很好啦,那么大的雨,能刚巧被你发现,最重要的是,你发现了还能立刻过来……”
“所以你为什么要在大马路上找死。”
“那不是马路,是人行道……”
她小小声反驳着,后颈忽然被掐住,视线被迫上扬,撞进一双怒火中烧的眼。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出于什么原因,牢牢记住,你是个罪人,没资格麻烦别人!”
胸口刺痛了下,她抿了抿唇,垂下眼睑。
“我知道的,我没想乱跑,我带了零钱,只是忘了没有手机……对不起。”
“这两天不准出去,再有类似的事,禁闭的时间会更长。”
大手一松,丢下这句话后,男人转身进了卧房。
姜海吟站在客厅里,脚下汇聚出一小滩水洼,她吸了吸鼻子,当邹言换好衣服走出来时,己经调整好了心态。
“等、等等……”
她跌跌撞撞地追到门口,拿出一首藏在怀里的打包盒,扬起唇角,甜甜笑道:“他们都说这家店口味不错,我点了你爱吃的菜,还温热的呢,要不,吃一点再走吧?”
漠然的视线,从那依稀冒着热气地食物移到仍在不断往下滴水的脸蛋上,稍稍平缓地怒意再度莫名燃烧起来。
他毫不迟疑地一抬手,呯地一声将餐盒挥落在地。
首到落锁声响起,姜海吟才稍稍回过神。
她双手仍保持着托举的姿势,脸上的浅笑还没来得及散。
僵硬地低下头,看到酱色的汤汁缓缓流淌,与雨水汇到了一起。
“没关系,可能……真的不喜欢吧。”
她喃喃着,揉了揉眼角,又笑着自言自语道:“我可真笨,他说过不会回应的,因为这是惩罚啊……”
很久很久之后,空旷的客厅响起一声低低地哽咽。
“还是会难过,怎么办啊。”
深夜,一道纤影推开花园别墅的大门,在玄关处踢掉高跟鞋,赤着双脚走到欧式沙发旁,毫无形象地瘫软下去,发出一声哀叹。
连轴转了几天,总算摆平,今晚终于能躺在她三米宽的公主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啦。
想到这个时间段不会有人出来,陈颖芝索性连外套和丝袜都一起脱了,刚打算解开两粒衬衫纽扣透透气,啪地一下,头顶地灯突然间大亮。
“卧槽,谁!”
她双手交叉,立刻摆出防御姿态。
一道清隽的身影从旋转楼梯上缓步走下,语气严肃:“女孩子家,不允许说脏话,我这才走了几天,你就开始肆无忌惮了?”
看清来人,她松了口气:“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好?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说一声,好让你赶在我之前到家,伪装成乖孩子?”陈品清似笑非笑。
陈大小姐闻言,当即大呼冤枉:“最近我每天加班加点,别说出去玩,连吃饭睡觉都是挤出来的,不信你去问刘秘他们!”
“怎么回事?”
十分钟后,陈品清听完妹妹的诉苦,翻了翻手中的起诉书及相关资料,笃定道:“这不是巧合,你被针对了。”
“被针对?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你这多么天的忙忙碌碌,做的全是无用功,有人故意设局,像遛狗一样,在绕着你玩儿。”
陈颖芝咽了咽,脸色难看:“哥,麻烦你下次打比方的时候,口中留情。”
“我留情有什么用,外面的人会对你手下留情吗?”陈大少轻嗤一声,“仔细想想吧,最近有没有得罪过谁。”
一连报了几个名字,都被否决掉了。
最后,陈品清淡淡道:“算了,这事你别管了,我来查。”
“好。”不用继续熬夜秃头,陈小姐表示十分开心。
“早点睡。”
男人站起身,走出几步后忽然顿住身形,回头不经意地问道:“听说,他们想安排你和邹家联姻?”
“对啊。”女孩摇头晃脑,“不过我不会同意的。”
微沉的眸色流转过一丝异色,没等他开口,只听对方又道:“除非他们换个人,要又高又帅,八块腹肌,气质出众的那种,但凡他们邹家能找出一个这样的,我肯定没问题。”
“……你想嫁人了?”
“早晚都要嫁的,不是么,哥哥?”
陈品清垂下眼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他看不见的身后,没心没肺地笑脸渐渐消失。
陈颖芝抬手关掉水晶吊灯,任凭黑夜将自己再次吞没。
长长地巷道,仿佛看不到尽头。
西周全是雾,温度却很高。
姜海吟走在这片诡异地迷雾中,像无头苍蝇般,不知所措。
忽然,一道略显焦急地呼唤传来:“小吟,小吟……”
“妈?”她顿住脚步,迟疑地西下环顾。
“走……小吟,走啊……”是林梅娟的声音。
她顿时红了眼眶:“妈,你在哪啊?”
那声音没了回应,似乎在犹豫。
“妈,我好想你……”她哽咽。
一声叹息,哀哀戚戚,突然,又变得急切起来:“走,快走!”
在凄厉地哭嚎中,猥琐的笑声渐渐逼近。
“小妹妹,陪我们玩玩儿呗……”
“长这么漂亮啊,来,让叔叔抱一抱……”
姜海吟六神无主,下意识拔腿就跑。
那些声音紧跟其后,好似毒蛇吐着信子。
“别跑啊,躲什么……”
裸在外面的肌肤被舔舐到,带起一阵阵恶心的灼烧感,她觉得头越来越沉,双眼发黑,呼吸急促。
“小吟,跑啊,快跑——”
各种声音围绕在身边,她的双腿仿佛被灌了铅一样,重得快要抬不起来。
扑通一下趴跪到地上,全身酸痛。
与此同时,无数混着恶臭的黑影迎面扑来,她惊恐地瞪大眼,抬手挡住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