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自食恶果
太阳西下,暮色四方。
静谧的燕山寺被黄昏笼罩,梵音悠扬。
曹莹莹和沈怀玉在后院寮房,心中焦灼难安。
“天黑了,燕山寺的山路难走,云棠不会不会来了。”曹莹莹的一颗心架在火上烤:“若是今日成不了事,便错失时机。我逃出府一天一夜,瞒不过父亲,他一定会将我锁起来。”
沈怀玉也急得火烧眉毛,不知道是说给曹莹莹听,还是在自我安慰:“云棠说会来,一定会来。”
云棠性情恶劣,却是个信守诺言的人。
可等了大半天不见云棠来燕山寺,沈怀玉内心不太笃定,毕竟他与云棠撕破脸,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戏弄他。
“再等一个时辰,若是她不来,我们再另想办法。”沈怀玉眼底闪过阴狠,“我明日一早去燕王府,将云朝引出府。云棠最在意云朝,一定会露面。”
曹莹莹点了点头。
“叩叩!”
木门被敲响。
曹莹莹和沈怀玉心头一紧,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紧张的情绪,还有一丝隐秘的兴奋。
云棠被奸|杀了?
“谁?”沈怀玉出声。
门外的人回道:“公子,是我。”
沈怀玉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示意曹莹莹躲起来,然后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正是他的小厮。
他的声音透着一丝愉悦,压不住的激动:“他们成事了吗?”
小厮压低声音说:“公子,郡主来了,没进山。她的马车停在山脚下,安排车夫上来了,让您下去谈话。说啥天黑了,山路难走。若是你不答应,有什么事直接去燕王府找她。”
沈怀玉拧紧眉心,一时没个头绪。
小厮问:“公子,山匪们还埋伏在山里,她若是不肯上山,通知山匪下山劫持郡主?”
“我们要确保万无一失。”沈怀玉有了一个主意:“我下山去接她进山。”
小厮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
沈怀玉留曹莹莹一个人在寮房,带着小厮下山。
曹莹莹眼皮子跳个不停,心跳如擂,怎么也静不下心。
她在寮房来回踱步,只觉得窄小的房间,闷得人透不过气。
曹莹莹来到窗边,推开紧闭的窗户。
“啊――”
一只手伸进来,将她拖出窗户,捂住了嘴巴。
曹莹莹拼命地挣扎,捂住她嘴巴的手松开了一些,她看清了掳走自己的人,眼底闪过惊恐,只见面前的女人勾起红唇,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一记手刀劈下来。
她身子一软,晕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曹莹莹便醒了过来。
她看着夜空的繁星,愣怔住,很快反应过来,她被云棠给劈晕了!
吓得一个激灵,曹莹莹猛地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在山林里,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阵阵虫鸣声。
“玉哥哥,玉哥哥?”曹莹莹整个人被恐惧包围,不敢在原地久留,就怕云棠会害她。可她根本分不清方向,无头苍蝇似地乱转:“沈怀玉?玉哥哥?你在哪里?”
曹莹莹声音里带着哭腔,跌跌撞撞,始终没有找到山路。
忽然,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她吓得心脏差点从嘴里蹦出来,一动不敢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大概有三四个人。
曹莹莹屏住呼吸,偷偷往相反的方向逃去。
“咯吱――”
脚下踩到树枝发出的声音,曹莹莹整个人僵住。
“那边有人,快追!老子抓住这个臭表子,一定弄死她!”
一道阴狠的声音响起,很快杂乱的脚步声朝她的方向疾奔而来。
曹莹莹脸色惨白,拔腿往前跑。
“啊――”
脚被藤条绊住,曹莹莹摔倒在地上。
几个熊腰虎背的粗壮大汉追上来,凶神恶煞地瞪着她,似乎要将她给生吞活剥。
曹莹莹浑身瑟瑟发抖,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她惊恐地看着朝她逼近的人,他们身上都沾了血。
忽然,有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看着眼前这一群亡命之徒,她试探地问:“你们是山匪吗?”
为首的人嗤笑一声:“臭娘们,你杀了我们几个兄弟,不知道我们是谁?”
曹莹莹傻眼了,这群人似乎认错人了。
“我没有杀你们的兄弟,你们认错人了。杀你们兄弟的人是云棠,我也是被她带到这里来的。”
山匪是沈怀玉找的,她不能在山匪面前抛头露面,所以去燕山寺的时候,戴了斗笠。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们不信,可以带我去找沈怀玉,他能证明我的身份。”
曹莹莹又怕又恨,他们着了云棠这个贱人的道。
若是这些人不信她,她得曝尸荒野。
曹莹莹想从身上找信物证明自己,一看见身上穿的衣服,沾了鲜红的血液。
她昏迷之前看见云棠穿的就是这一身。
下一刻,她听见山匪说:“你当我们傻吗?将你带下山,与你的人集合,老子还有命在?
你想要狡辩,脱掉身上穿的衣服,扔掉头上戴的发饰,说不定我们兄弟就信了你的话。”
他们埋伏在山里,看见这个女人的车夫上山去。没有一会儿功夫,她蒙着面纱紧跟着上山。
等人走到半山腰,他们出动抓她,谁知这个女人有点山脚猫功夫,一手鞭子使得好,杀了他们好几个兄弟。
砍断她的鞭子后,这个女人失去战斗力,弃掉鞭子往深山里逃窜。
大约是许久不见她下山,守在山下的侍卫上山搜查。
他们东躲西藏,没想到竟然找到人了。
“有人给我们兄弟银子,让你死前快活快活。”山匪笑容阴森,朝曹莹莹步步逼近:“先让你爽一爽,再杀你给兄弟们报仇!”
“不要,不是我,我不是云棠……啊……”
曹莹莹被推倒在地,山匪扑了过去。
不远处,沈怀玉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眼睁睁地看着山匪欺辱曹莹莹,能够感受到她的绝望。
之前他带着小厮下山,山道上躺着几具山匪的尸体。
第一个念头便是云棠上山了。
不等他理出头绪,他看见燕王府的侍卫上山,下意识逃窜进山里。
就怕山匪得手杀了云棠,侍卫在这个节骨眼上遇见他,怀疑是他动的手。
这一等,等了半个时辰,他隐约听见曹莹莹的叫声,寻找了过来,没想到看见眼前这一幕。
他不敢多留,悄悄往后挪动几步,慌不择路地跑出去。
沈怀玉顾不上燕王府的侍卫是否还在搜山,只有一个念头,赶紧下山回府。
他憋着一口气跑下山,一口气没有喘匀,一道火光照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