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的人也外出上班,周遭又恢复寂静。≧ 在走道上踱来踱去,午后出了太阳,走廊外楼下的景色甚好,林哲拎着背包走到楼下小区的活动区,坐到老树边的长椅上。
翻出包中的书本阅读解闷,书页面忽然染上点滴血迹,他偏抬起头。
头顶浓密树叶遮蔽的树丫间,一个红衣女子稳坐着耷拉匀细小腿低眸笑望他,鲜血在她如葱白的纤指指尖积累成滴,再次落下。
出现的女子既不是人又不是鬼,他蹙眉。“有事吗?”
她随摇曳的树枝轻摇头。
“没事就好。”她收回她的手,他平静回眸拿出纸巾把书上的血迹处理掉。
准备起身将手中的废纸扔到远处的垃圾桶,手中的纸团却化作烟缕飘开。
再次抬头,她轻身跃下,坐到他的身旁。
他偏头盯住她,她不动声色躺靠到他的膝上。“你占用了我的地盘,从现在开始,你这双腿属于我。”
柔柔的声音飘出,他放下书本将她扶起。“我马上就走。”
“走?你这双腿都属于我了,拿什么走?”
笑声阴幽,他试着站起,果然站不起来。
“妖术?”她真的不是鬼,鬼从来拿他没办法,他现在被她控住,硬的行不通,只能试着来软的了,且先聊聊。
“嗯。”
“我与你无冤无仇,只是不小心借用了你的地盘,放了我行吗?你放了我,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我还你。”
“不行。”
回答强硬,不留商量余地。
“……”呃,他和妖讲什么条件?白费功夫。
想着怎么逃脱间,她又躺靠到他的膝上,他只能认栽。
“要走也可以,让我倚到太阳落山。”
郁闷间,她竟然让步,他总算稍稍安心。“说话可要算话。”
予珊大概会在她放他离开后回来,提前回来的可能性不大,妥协也无妨。只是,被一个陌生女子息在膝上,感觉很别扭。
不,是感觉很不舒服,在予珊还是有可能会突然回来的这种情况下。
予珊也能够看到这些特殊的存在,他可不想在她火的状态下还给她浇点儿油。
“嗯。说话算话。”
她确声,闭上美眸在他膝上安眠。
“你从哪儿来?”
知道她不是真的睡着,他低眸探问。
“无可奉告。”她从哪儿来,与他无关,她没有必要告诉他。
她离不开这棵掩护她的大树,她一直期待有人来找她,将她带离。他身上有慕椼的气息,她才会将他引过来这般赖着他,希望慕椼会出现。
身边的人儿不想理他,林哲识趣闭嘴,拿起手边的书本继续看。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不知过了不久,身前不远处有人站住,他抬头。对上来人冒火的双眸,他赶忙出声。“别误会,听我解释。我被她束住了,你别踏进树下来,等到太阳落山,她会还我自由。”
“你的女人?”浅睡间被吵醒,椅上的人儿张开双眸,支起身子打量身前的刘予珊。“好像是见过,罢了,我把他还给你吧。”
林哲的双腿恢复自由,他倏地起身拿过背包跟上匆步离开的刘予珊,秒忘身后的美女。
“蝶引。”垂头丧气目送两人远走,熟悉的声音入耳,她欣喜抬头。
“慕椼,真的是你?”
“是我,上来,我先带你离开这儿。”终于遇上与他失散的蝶引,现在不能管林哲和刘予珊怎么折腾了,蝶引动用了身上的力量,趁这些妖力还没有将四处搜寻他们的人引来,他得先把她带回他那儿,免得她被带回族里受刑。
说来她还是他的情敌,但毕竟同是慕蓠的人,他总不能见死不救。
以后要是让她见到洛樱,洛樱一定会郁闷到外婆家去吧。
她一定不敢相信蝶引是她的女人。
他完全可以想象她知道这事儿后暴跳如雷的样子。
不算宽敞的厨间里,刘予珊沉默做着晚餐,林哲乖乖帮她的忙。她愿意做晚餐明摆着就是原谅了他,却任他说什么她都置之不理。
女人生起气来,除非她自己想通,要不然说什么也没有用。林哲深知这个道理,只好给她时间,等她和他说话。
用餐时她仍旧不说话,他也保持沉默,只是把他面前她喜欢吃的东西夹到她碗里,然后安静吃自己的饭。
吃过晚餐她就闪到一旁,他认真将餐桌收拾干净。怕她今晚又把他锁在房间外,他冲了个澡,先进到卧室里爬上床。
她认床,睡在其他地方会失眠,他相信她会进来休息的。
在卧室里等到她该休息的点儿,看到她进门将门关上,他会心一笑。
她走到床边,霸气迈上床,二话不说撑伏在他身上。他傻眼,扫一眼眸前睡袍交领间让人喷火的雪白半球,愣愣对上她探量的双眸。
“为什么一直不碰我?”
她质问他,林哲眨巴眼,蒙圈露出无辜样。
明明是她一直不让他碰,他尊重她的意见,才没碰,现在竟然反过来怪他,真委屈。
他真是受不了此情此景,一反身将她制在身下,扬邪魅笑颜。“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生我的气吧?”
脸一热,刘予珊别开眼。“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
“起开。”不管他有多郁闷,想起他也曾这般对洛樱,她使力支起身子将他推开。
猛然间又被她推开,林哲头疼揉额。“我亲爱的公主殿下、女王陛下,有事说清楚好不好,求您了。”
“说了你也不信。”
“你连说都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说吧,我保证认真听。”
态度还算诚恳,那她就给他个解释的机会。
“洛樱让我离开你,说你爱的是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包括和我在一起。”
“然后呢,你就真的要离开我?”
“现在不管这个,我就问你,我说的话,你信不信?”
“我信。”
现在的洛樱不比从前,她会对她说这样的话没什么可奇怪。今后他该多做反思了,他总不能一辈子维持现在不是脚踏两条船却胜似脚踏两条船的情况。
“信就好。”
她的语气缓和,他却开始上火。“气消了?气消了就告诉我,你手机通讯录里边的“沐”是谁吧。”
他的态度来个大转变,她也恢复方才冒火的状态。“我的气还没有生够,你就敢跟我生气?”
“好好好,别气别气,有话好好说,你先说。”
他终归是会让着她。
“你十八岁生日那晚,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我能干什么坏事?”他十八岁生日那晚,他因她和师兄一起逛街,不来参加他的生日party而喝得烂醉,墙都扶不稳,能干什么坏事?
“酒后乱性!”
“很高兴你猜得到我喝了酒,虽然是真的喝多了,但我还记得没做过这事。”
“可她说那晚她把初夜给了你。”
“开什么玩笑!我满十八岁时她还不到十五岁,我哪儿下得了手!”
“呵,谁知道。有谁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那晚她是在,但我没有对她怎么样,以后她说的话你别信。好了,告诉我‘沐’是谁吧,要不然你今晚别想睡觉了。”
洛樱真是越来越任性,连这种谎话都对她说,怪不得她会气到一直不接他电话、不回他信息,还把他关门外。
“他是我的一个同学。”
她撒谎他一向看不出来,不过,这次他却看得出来她在说谎。
“真的?你现在对我说谎,以后可是要说更多慌话来圆你这个谎的。或是,你打算为了我今后与他断绝联系,所以说是谁都无所谓?”
要她和李景沐断绝联系?
“你就这么没自信吗?”
“我是想有来着,可是你没给。”
之前她不让他碰她,又时不时和别的男人走得近,让他去哪儿找自信?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她,她吃洛樱的醋,委屈憋在心里,难免会有意无意就想喂他点儿骨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