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便是SAN值清零的后果？

　　 这个念头如同疯狂喧嚣着的梦魇一般，在夏渊的脑海中不断地肆虐蔓延，哪怕，他头顶着闪耀的烈日，依旧让他如坠冰窟，惊起了一身的冷汗！

　　 毕竟。

　　 即便他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性。

　　 他也万万没想到SAN值清零的后果是如此的直白残酷。

　　 清零，意味着死亡！

　　 真?玩命游戏。

　　 [至于，这究竟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还得交给你自行探索。]

　　 夏渊现在只觉得这个文案恶意满满。

　　 “你，咋了？”

　　 许元朝发现了夏渊的不对劲，关心地问道，他以为，夏渊是难以接受老李死亡的事实。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夏渊尽量让自己维持着平静如水的神情，默默摇了摇头。

　　 “没事。”

　　 “我们进去吧。”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苍白的画面压得夏渊有些喘不过气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朝着急诊室走着，忽然之间，夏渊的眉头微抬，眼神闪烁地看着走廊的拐角，他好像看见了有什么东西从这里一闪而过，如同一道影子。

　　 “你，刚刚有没有看见……”

　　 “什么？”

　　 许元朝不解地看着他。

　　 “不，没什么。”

　　 夏渊摆了摆手，脑海中闪过了[灵知之瞳]的说明。

　　 果然。

　　 在接下来的路程中。

　　 他的这个猜想得到了应验，在他目光短暂的停歇中，透过玻璃、门缝、角落，他总能窥见一两道缥缈虚无的身影，匆匆一瞥，他便马上收回了目光。

　　 他在心里记住了文案的提示：看见越多，恐惧越多。

　　 终于，两人来到了急诊室的门口。

　　 [手术中]的红灯下面，正守着老李的新室友、辅导员、系主任，以及，学校的几位领导，他们神色各异，但，维持着相同的担忧。

　　 隐隐约约地，夏渊还能听见附近两位领导的小声讨论。

　　 “真特么见鬼！”

　　 “我记得，这是我们学校第二次自杀事件了吧？”

　　 “谁说不是呢？现在的年轻人，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一个个的如此偏激？”

　　 “……”

　　 第二次？

　　 夏渊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词。

　　 他突然想了起来，就在一个多月之前，学校里的确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如果，老李的死真的是因为《旧日》，那么，另外一位呢？

　　 不。

　　 不对劲。

　　 一个多月的时间。

　　 按照当前互联网的传播效率。

　　 足以让《旧日》传遍全网，最关键的是，老李没理由只把《旧日》分享给他。

　　 夏渊正了正神。

　　 微微伸手，扯了扯许元朝的衣角。

　　 刻意压低着声音询问道：“你们……今天早上没有课程么？”

　　 “哈？”

　　 许元朝一愣，接着摇了摇头。

　　 夏渊知道他的习惯，这家伙……在没有早课的情况下，他得睡到中午才会自然醒。

　　 “老李跳楼的时候，手里有没有拿着手机？”

　　 “我记得没有吧。”

　　 夏渊默默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手术中]的灯骤然熄灭了下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神情黯然地从里面出来，而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但。

　　 就在夏渊抬头之际。

　　 他猛地看见了，在医生身后漂浮着的老李的身影。

　　 于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夏渊赶紧对着老李眨了眨眼睛，老李深深地看了看夏渊，模糊的脸上不禁涌现一分惨然。

　　 夏渊知道，他看见了自己。

　　 “我去上个洗手间。”

　　 “啊，噢！”

　　 可惜。

　　 来到了洗手间之后，夏渊这才发现了[灵知之瞳]的弊端。

　　 他貌似，仅仅只能看见！

　　 眼界之中，只有老李嘴巴一开一合的动作，好似在演绎着默剧，但，完全听不见他的声音。

　　 MD！

　　 什么意思？

　　 “闯……不，窗，还是床？床上面，你是想告诉我，你的床上面有什么东西么？”

　　 十分钟之后。

　　 洗手间的坑位处。

　　 一道虚掩的门缓缓打开，穿着条纹病服的男人看着夏渊消失的方向，嘴里骂骂咧咧：“特么的，这年头神经病真多！”

　　 ……

　　 ……

　　 得到了老李最后流下来的信息。

　　 夏渊没有犹豫，随便地寻了个理由从许元朝手中拿到了寝室的钥匙，接着，在医院门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新海大学。”

　　 他再次打开了《旧日》。

　　 [年轻的新世之人，微光洒在了你身旁的尸体之上，让这里的环境变得愈发美妙祥和。]

　　 [经历着漫长的反复研习，哪怕是悟性如此差劲的你，也终于从通体剑术（手抄卷）中窥探到了一点点关于剑术的真理，你觉得无与伦比的力量正在涌入你的身体，这让你的自信心爆棚。]

　　 文案依旧欠揍。

　　 [你已领悟：通体剑术（初阶），你的各方面属性得到了提升。]

　　 在下面，还有着官方吐槽。

　　 [无论如何，拥有着剑术的你，总算从一个废物逐渐蜕变成为了一个普通人，但，这真的能让你拥有抵抗旧日的力量么？]

　　 [已开放个人信息浏览系统！]

　　 玩家信息

　　 名称：暂无

　　 种族：人类

　　 职业：暂无

　　 称号：暂无

　　 恩赐：灵知之瞳（初阶）

　　 污染：暂无

　　 当前位阶：伪?初阶（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点点）

　　 玩家属性

　　 SAN值：50/102

　　 天赋：轮回的赠礼（天生天赋）

　　 智慧：24

　　 体质：36

　　 魅力：36

　　 悟性：12

　　 精神力：38

　　 秘典：暂无

　　 已习得技能：通体剑术（初阶）

　　 十分简单的玩家信息，简单到称得上毛坯房，聊胜于无。

　　 目前来看，他推测普通人的平均属性基本上维持在10点上下，毕竟，好歹他的属性可是有着旧日意志、死亡BUFF、通体剑术的三大加持。

　　 身为男人，他绝不承认，自己的基本属性会比普通人的平均值低！

　　 [现在，自信心爆棚的你，是否准备继续开启你在旧日的征程？（距离你下次SAN值恢复还差01：56：28）]

　　 “否！”

　　 出租车已经抵达了新海大学。

　　 从车上下来，夏渊面无表情地朝着男寝的方向前行，在通体剑术的加持之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机能得到了极大的强化。

　　 力量，正在他体内涌动！

　　 老李的寝室位于五楼，在他来到附近的时候，他还能依稀看见不少人正站在楼下指指点点，灰白的水泥地上，血迹早已让人冲洗干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夏渊低着头。

　　 来到了寝室之中。

　　 一股子男寝熟悉的味道直扑鼻腔。

　　 他在第一时间来到了老李的床头，熟悉的格子床单上放着枕头、被子、还有一个深棕色的复古背包，古旧的外形好似经历了漫长时间的洗礼，静静地放置在床角。

　　 夏渊眉头一挑。

　　 他知道，这个背包，大概便是老李希望告诉他的东西！

　　 因为，他的手机随之震动了起来。

　　 [你已获得：古朴的储物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