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萧祥远就开着车去了谢鼎家,几人一起开始搬东西。
谢辞起得也很早,去了趟五姑奶的老房子那。
谢勇接到钥匙的时候,人都还不是很清醒,得知谢辞一大早就要走,忙喊醒婆娘去接收房子。
谢勇媳妇本就是爱计较的性子,生怕自己的新东西被用坏了,瞬间人也不困了,脚步比谢勇都快些。
“小婶子仔细看看吧,家里的东西我们几乎都没碰,这些买的日常用品我就不带走了。”
程紫心里还有着算盘,说话自然客气。
谢勇媳妇一看,洗发水、沐浴露什么的,都是牌子货,顿时神色也好了许多,“我这新被子你们都用了,要换成别人,我是指定让赔钱的。”
程紫脸上依旧挂着笑,不经意间把话题转了过去,“我们这趟回来,其实人生地不熟的,也多亏小婶子照料。”
谢勇媳妇脸色一僵:“......”
五姑奶脸色讪讪的,自家花了那么多钱,买了自家住的房子,始终让她心里有些堵!
“对了,我们这一走,大姑会不会找你们麻烦?”
“她敢!”五姑奶正愁有气没处撒呢,程紫一提,就更来火了。
谢辞在门口站着,看了程紫一眼,示意该走了。
程紫脚步往外走,到五姑奶身边时,还好意地给顺顺气,“五姑奶可要保重身体,买新房子了是好事,等太爷这日子过去了,也该好好摆两桌,热闹热闹。”
谢勇从楼上下来,听程紫这么说,觉得有些道理。
买房、娶妻、生子,都是农村顶大的喜事。
“是该办。”
“不过...”程紫目露担忧。
“老三家媳妇,你有话直说。”
程紫犹豫一会,还是好心地提醒道:“我也不知道大姑这人咋回事,像我家搬家那会,她直接当着亲友的面就闹腾,非说我家房子是她的...”
“啊?还有这事?”
“可不是,后来是又哭又闹,把我妈都气倒了,我们实在没办法...只能喊了警察来。”
谢勇媳妇敛眸沉思,明显是听进去了。
“哎~这事也不光彩,最后警察判她坐牢,也并非我们本意。好了,我这还得赶路,就先走了!五姑奶、小叔小婶,多保重啊。”
五姑奶眼珠转了转,想和儿子说什么。
谢勇给了她一个眼神,客客气气去送程紫和谢辞了。
大姑那边有大伯故意瞒着,还不清楚谢辞今天走的事。
这人一走,大姑知道房子被谢勇暗戳戳截胡了,不吵不闹才有鬼!
...
初阳光辉洒在蜿蜒的乡村小路上,金色的光芒穿过稀疏树丛,形成斑驳的光影。
道路两旁是白茫茫一片,显得整个环境都格外的安静。
军用吉普绕着山路出了谢家坳,又驶出南桥镇,一路向东南,踏上回通城的路。
“你们合眼歇歇,这时间有些长,估计明早才能到。到时候远哥带你们去通城好好转转,通城的春节热闹着呢。”
“好,谢谢远哥。”
萧祥远见谢怀眼睛亮亮地看着窗外,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厌,心中也不免感慨。
山路难走,出了芜宁市的范围,道路才逐渐平坦起来。
程紫又莫名吐了好几回,耽误了些时间。
一路车程还算顺畅。
随着车辆的驶近,城市的轮廓逐渐在视野中清晰起来。路边的树木逐渐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低矮的房屋和繁忙的市井。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炮竹味,与乡村的清新截然不同。
车辆到达通城时,已临近次日中午。
驶过一座桥,桥下的溪水潺潺流淌,桥头的老树下,几位老人悠闲地坐着,他们的目光随着车辆的驶过而缓缓移动。
从宁静的乡村到繁华的城市,对谢鼎两兄弟来说,是人生巨大的变故,也是解脱与庆幸!
“前面那就是通城最中心的地段,你们哥嫂家就在那边,一楼还开了家服装店,可热闹了。”萧祥远地介绍着。
“嫂子真厉害。”
谢辞把车停在了自家门口,和程紫商量好的,让谢鼎两兄弟先在家里住下,没打算打扰岳父岳母。当然,他也不舍得自家媳妇受累,对两兄弟后面的安排,心里也有了计较。
“终于到了!!!”程紫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难受得不行,一刻都不想在车上呆着了。
萧祥芳正在门口洗阿宝的衣服,老远就见到几人回来了,忙转进屋跟程母说了。
程母在做饭,一听女儿女婿回来了,脸上立马露出笑意,“小芳,我这再加几个菜,你喊他们回来吃午饭。”
“是,我这就去。”
程父和程青在客厅喝茶,听到这事,程青也忙起身。
结果就是,几人还没进屋,就先被喊过去了。
“你带着他们先去,我和小远把行李搬二楼去。”
谢辞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媳妇,短短几天,感觉她脸都瘦了一圈。
程紫整个人都奄奄的,轻嗯了一声,有气无力,跟没骨头似的就顺着萧祥芳的力道过去了,“姐啊,我可累死了,你扶扶我。”
“咋了这是?”
“晕车!”
“咋还晕车了?赶紧回家,我给你泡点蜂蜜水。”
“爱你~”
萧祥芳被她这模样逗得哭笑不得,一把把人稳稳扶住,就往程家走去。
谢鼎还好,一向都是安静的性子,看不出有多大情绪。
谢怀却是不同,眼神在四周打量,充满好奇。
程青后脚到,见自家妹妹脸色那么差,顿时皱了眉头。
“哥,这是谢鼎,这是谢怀,是谢辞的弟弟,你照顾着点。”程紫介绍道。
程青向来做事有度,为人也细心,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没多问,重新挂起和煦的笑,走到两兄弟身边,轻声地说着什么。
一杯蜂蜜水下肚,程紫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来,你吃颗酸枣压压,这东西最治晕车。”
“好。”程紫直接张开嘴。
程母拿手戳了她一下,把一颗酸枣喂进她嘴巴里,“惯的毛病,一点苦受不了,坐个车都把人坐成这副模样。”
“以前不晕车,是他那七拐十八弯太绕了,给我人都绕没了。”
“呸,尽说胡话。”
程母假意呸呸呸几句,不准她在春节说这些不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