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小娥看着庄楚寻的眼神迷离,奔着自己靠了过来,感觉情况不妙,慌忙直接蹲下,分开蒿草,往上房跑去。
庄楚寻扑了个空,转头看向慌张奔跑的窦小娥,想起自己的身份,摇头伸手将腰间的弯刀拽出来,开始清理满院子的杂草。
窦小娥这时已经跑到台阶上,转头看向正在拼命割草的庄楚寻。
心想,这个家伙看来留不得,真是恐怖!
正在窦小娥转身要打开房门进屋看看的时候,一声嗤笑传了过来。
窦小娥忙转头往大墙外看过去,见西墙上趴着个人,正呲呲的笑着看向院子里。
看见窦小娥看向自己,那个人忙缩脖跳下墙,往胡同跑去。
窦小娥气的跳下台阶,就往大门外追了下去。
庄楚寻在草丛里,草叶子哗啦啦三响,没听见墙头的声音,却听见大门啪的一声关上了,忙抬头看了过去。
台阶上没人,房门没开,那一定是窦小娥又出去了。
忙握着弯刀转身也往出跑。
窦小娥看着前面晃悠的长辫子,就知道是刘可欣了。
因为全村子应该找不到一个女子能有地主家的女儿辫子长了。
“刘可欣,你给我站住!”
前面的刘可欣听见窦小娥叫自己的名字,忙停住了脚步。
转头讥笑的看向跑的满脸红韵的窦小娥。
“怎么?追我做什么?”
窦小娥大怒,几步跑上来,站定,伸手指向她,“你个爬墙头的损贼!你跑什么?”
刘可欣谄媚的一笑,“怎么?你和那要饭花子的事情怕我说出去吗?”
窦小娥怒目:“你说话注意点,什么要饭的?你家有钱不假,但是,那也都是搜刮佃户的血汗钱,有什么值得嘚瑟的?以后离我远点,别盯着我不放,你一个地主家的大小姐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就别盯着一个猎户整天看个没完的。”
刘可欣听窦小娥这样说,咧嘴笑道:“你可打住吧,我有双喜哥哥,你那要饭花子我还真没看上,留着你自己用吧。至于我家的钱财怎么来的,这也不是你关心的事,你还是卖你的假药去吧。”
窦小娥见这个家伙皮糙肉厚,说什么都不往心里去,摇头道:“赶紧滚开,我不想再看见你!”
这时,庄楚寻手里攥着那把弯刀跑了过来,看看窦小娥气红了眼,抬眼凛冽的眸子对上刘可欣那双狐媚的眼睛。
这个女人真可恶,竟敢欺负小娥?
刘可欣以前也只是在远处看过这个流浪猎户,今天近距离的看着庄楚寻清冷的眸子,棱角分明的脸颊,让她忽然顿感有种忘乎所以的感觉。
忙羞答答的说道:“你看看你们,两个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还拿了一把刀上来,真是吓死为奴了!”
说着,两只杏眼里顿时大滴的泪流出来。
庄楚寻最看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哭泣,忙不知所措的转头退在窦小娥身后去了。
窦小娥鼻子哼哼的,“你就装吧,我看你在村子里瞎说的!”
说着,转身往回走去,身后的庄楚寻也紧跟其后。
刘可欣看着庄楚寻跟在窦小娥身后,一瘸一拐的样子,想想刚才的感觉,还真的好笑。
一个瘸子还哑巴,至于让自己动心吗?
窦小娥回到院子里,开了房门,直接进屋。
屋子里顿时一股难闻的潮气迎面扑来,窦小娥忙打开房门,窗户用木棍支上。
屋子里还算干净,炕上的炕柜地上的两个木柜都空空的,还有外屋只有铁锅和水缸,其他的应该都搬走了。
窦小娥想,自己也用不上什么,这屋子里炕柜里和木柜里摆放药品应该可以。
于是跑回家取来两个木盆,抹布,开始打扫卫生。
张氏听说小娥已经将刘家房子征用了,高兴的想要跟着小娥出来收拾。
窦小娥忙制止:“你可别去了,也没什么收拾的,只是擦擦灰,你还是在你家里等着两个妹妹回来吧。”
张氏想想,自己也不好打扰两个孩子独处,也就作罢。
很快窦小娥收拾了屋子,在晚上吃饭前,将房门关上,看着被庄楚寻清理的干干净净的院子,窦小娥很是高兴。
自己终于可以有个事情做了。
第二天,窦小娥带着庄楚寻直接拿着镰刀来到田地边,看着地里陆陆续续的有庄户人家在秋收,闻着阵阵草香,思绪突然回到现代。
在现代,小时候,孤儿院经常带着孩子们去田间地头拾稻穗,挖野菜。
还别说,那种乡村气息真的让自己很怀念小时候。
想想把自己扔了的父母,也真是心肠狠毒到极限了。
一声叹息又将自己拉回到现实。
找到自家的田地位置,开始挥舞着手中的镰刀,收割玉米。
庄楚寻很显然胜过窦小娥一筹。
始终在前面遥遥领先,等到了地头,又回来接窦小娥。
窦小娥虽然不会做庄稼活,但是这身子骨可是实打实的村上人。
顺着原主的记忆,窦小娥也算发挥正常,把镰刀也用的刷刷作响。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呵斥,让窦小娥突然收手,攥着镰刀转身看向身后。
身后,看见地主家的胖儿子刘耀宗正拖着肥胖的身子,往自己身边走来。
这个和刘可欣双胞胎的刘耀宗,不是去县里读书了吗?怎么在家?
“干什么?吓我一跳!”
窦小娥瞪眼,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怒道。
刘耀宗走到小娥的不远处,气喘吁吁的说道:“你还吓一跳,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要和一个外人欺负我妹妹?是不是欺负我们刘家没人了?”
嗯?
这个家伙是替妹妹出气来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别人欺负你那讨厌的妹妹了?你要回家问明白,是她没事趴人家墙头的。
我只是警告她,以后别没事闲滴趴人家墙头好吧,你这个将来去京城做官的公子哥,可不要纵容你妹妹这个坏毛病!”
听窦小娥这样说,刘耀宗胖脸一红,抬眼扫视一下地的那边的庄楚寻,低声道:“你这话说的,有种讽刺意味啊。”
“不过...”
刘耀宗说了半截话,抬又眼看看庄楚寻,咧嘴笑道:“你这模样生的还算可以,这跟了那个流浪汉真的有点可惜了,要不你跟我去县城如何?我赏你当我房中的丫鬟,保准你全家都跟着你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