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城墙下的白袍女子,让城门前后的所有人为之一惊。
不同于两年前的邪肆张狂,红衣倾城,如今的她,好似成熟稳重,更似多了一丝仙风道骨之气。
夜青天双手颤巍巍地握着旗杆,血红的旗帜在风中飘荡,他低头看向城门前的绝色女子,热泪骤然落下。
夜青天闭上眼,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真真切切。
他小心翼翼谨慎颤抖地再度睁开眼,再看向那道身影。
不!
不是幻觉!
夜青天热泪盈眶,苍老的脸上却是浮现了温和的笑容。
“歌儿……”老人的轻唤,消散在阵阵长风中。
城门前,夜无痕、萧如风、北凰、轻纱妖以及祖爷,全都震惊的看着那从天而降犹如神人的三道身影。
轻歌冷漠地看着凌天军队,最后,那薄凉的视线落在了凌天九公主的身上。
轻歌一出现,一瞬之间斩灭了凌天队伍的三位六剑灵师,这样的实力,实在是叫人震撼。
是大灵师吗?凌天九公主皱眉,她往前走了数步,站在轻歌的面前,纤纤双手抱拳:“这位阁下,吾等乃是凌天王朝的军队,吾乃凌天王朝的公主。此次特奉吾王之命,前来四星围剿北
月帝都城。不知是哪里得罪了这位阁下?”
“围剿我的城,猎杀我的子民,你说,你哪里得罪我了呢?”
轻歌怒极反笑,那嫣然的笑容,似是魅惑人心。
然而她所说出的每一个字皆冷漠无情,话里的意思叫凌天军队的所有人震惊。
她的城?
她的子民?
她是谁?凌天九公主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怔愣地看着轻歌,深陷对对方的眼神里,凌天九公主的心脏好似堕入了冰窖冷冻至极,她下意识恐惧,下意识动起四肢想要逃跑。奈
何,她的四肢宛如树根般深深扎在了地底,她的血液冰冷,她的身体仿佛再也不受她的恐惧了。
她,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面临死亡的绝望之海。
而旁侧的凌天七皇子,骤然反应过来,猛地脱口而出:“你是……夜轻歌?四国王?”
“夜轻歌?怎么可能,你不是在诸神天域吗!”凌天九公主震惊。
他们虽然鄙夷四星大陆的夜轻歌,但就算夜轻歌是最低级的大灵师,也不是他们能够比肩的。
那等实力的强者,他们只能够仰望。
北凰终于反应了过来,两行热泪骤然落下。这一路国破山河不在,他看着四星沦陷,看着这片大陆的子民沦为俘虏,看着四大帝国的联盟解散,看着北月帝国数日时间一连失去十几座城池,他红着眼睛,无奈着心
,可他不肯折断这一双腿,不肯落下一滴泪。
但!
在看见那道纤细身影的刹那,热泪犹如决堤的河水源源不断,奔流不止。
北凰抬头看向城墙之上,没有任何一句言语,似心领神会般,颤抖着双手的夜青天把撑着旗帜的旗杆朝城墙之下丢去。
北凰遍体鳞伤,鲜血淋漓的身体,伤痕累累。北凰蓦地抓住了旗杆。
他咬牙切齿,站直了身体,宛如青松一般立着。
啊!
随着一声怒喝响起,北凰高高举起。
北凰看着那旗帜似胜利女神的微笑,北凰吐出一口气,再面朝轻歌,单膝跪下:“恭迎吾王归来!”萧如风、祖爷等人,城墙城下的人,城前城后的士兵子民们,一个个激动万分,热血沸腾,无数双眼睛看着那道在万众瞩目之下屹立着的身影,那个倾国倾城铿锵绝花的
女子。
包括夜青天在内,全都虔诚地跪了下来。
“恭迎吾王!”
“恭迎吾王!”
“恭迎吾王!”
“……”
他们不约而同却异口同声的高呼,他们不断的喊着,喊到满面泪水。
在这一瞬间,似是冥冥之中的羁绊和信念般,这座摇摇欲坠随时破败的帝国,好似根基已稳,好似不惧风雨。
他们悲喜交加,热泪流下之时,唇角的弧度却是扬起的。
轻歌在愤怒的时候,听着那一声声呼喊,就连她的外婆、爷爷都像是最忠诚的信徒般无怨无悔地跪下来。
重回故里的这一刻,轻歌的心情复杂到难以言说。
她眼神愈发的阴寒,随着周身气势的恐怖程度,以她的脚底为中心,方圆百里全都结冰。
雾气浓浓,冰雪飞扬,只有那鲜血般的旗帜,傲立寒霜。
“看来,本王不在的这些日子,便是街上的猪狗也能来欺我子民了!”
轻歌微微抬起双手,风雪于指间转过,荡漾在无尽茫茫的天地。
随之,飓风四起,如同萧杀而过。
冰雪为刃,冰冻住无数凌天军队的人,再狂风袭来,冰霜连着被冻住的人,全都碎裂。
一片青莲异火,将冰霜的碎片燃烧为灰烬。
庞然的凌天军队,数十万的士兵,骤然间烟消云散,化作灰烬。
只一瞬间的事。
而这,是强者的实力。
真正的强者,心神一动,高山崩断,灵力一出,城池化作血泊飘荡。
在再往高的强者面前,莫说是一瞬之间取数十万人的向上人头,便是百万人,千万人,生命都如花草树木,能在弹指一挥间,凋零,枯萎。
甚至,最可怕的存在是,一手毁一座大陆,一道雷霆之力,废一个缥缈空间。
在这样崇尚凝神聚气崇拜武道的大陆,唯有实力才是王道!
适才还气焰嚣张的凌天九公主、七皇子,突然只觉得凉风萧瑟了。
他们依仗的凌天军队,依仗的三位将军,全都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
轻歌玉手轻挥,雪灵珠的治愈之力,乳白色的光芒犹如流水洒落,治愈着她的子民。
轻歌缓步走向凌天七皇子,七皇子深陷恐惧,往后退了数步,突然狂奔出去。
七皇子飞掠出百步距离,下一刻,一道光影在面前闪烁,轻歌从淡淡的光芒之中走出,眼神嗜血,嘴角一抹残酷的笑。七皇子吓得跌坐在地上,身体犹若筛糠般疯狂地颤抖,双腿间一片水渍,竟惊吓过度害怕到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