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以为,四个徒儿之中,神月殿王雷神最不靠谱了,一天到晚坑蒙拐骗。
雄霸天至少专注于炼药,是个老实人,却不曾想到,如此不靠谱。
让她去北洲提亲的话都说得出来。
周围修炼者组织里,萧山燕等人听到此话,一个个面色精彩万分,那等画面,真的是难以想象。
闻言,南雪落只觉得好笑,却是点头应下:“好。”
南雪落反握住雄霸天的手,沿着山路往前走,二人执手相握,竟是格外的和谐。
一瞬间,神王的心跌落于谷底,灵魂置放于万丈深渊,这片干涸无水的沙漠,似乎再无绿洲。
神王双目瞪大,眼睁睁看着甜蜜的俩人进了帐篷内。
“阿落……”
神王失去了理智往前冲去,风雪凝聚为一只偌大的凤凰展翅翱翔,鸣声震天,拦在了神王的面前,阻止神王再往前一步。
今日有南雪落在此,方狱明白,想要当众下手,似无可能。
方狱走至神王的身旁,压低声音道:“神王,该走了。”
神王摇头,眼睛紧盯着山脉营地里的一座帐篷,目光里充斥着象征愤怒的火焰。
纵然他心中无爱,一万年的时间,足以让他印象时刻。
至少说起他的妻子,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人便是南雪落。
如今见南雪落牵着其他男人的手,神王像是一具丢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来日方长,从长计议,留得青山在,何须急于一时?”方狱以二人可闻之声说道。
方狱的话叫神王骤然间清醒过来,神王冷冷地看了眼帐篷,旋即与方狱、碧玉青一同离去。
临走之前,神王的眼神异常可怖,只盯着帐篷看。
回到宗府,神王道:“方狱,我要那个男人的所有资料!”
“……”
山脉,营地。
容府的一千精锐逃离了此处,碧玉青亦是跟在了方狱身旁惶惶无措,倒是留下了容府祖师的毁灭阵法。
轻歌伸出手,道道寒光汇聚于掌心,烙印在眉间。
此阵法,需要红珠异火启动,是不是意味着,青莲异火亦能启动?
轻歌天材地宝里,只有一个曾在圣元火山下得到的朱雀阵法。
帐篷内,南雪落感测到神王已经远离后,一把甩开雄霸天,满脸冷漠,在帕子上擦了擦手。
雄霸天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阴晴不定的南雪落,感受到危险杀机,雄霸天恐惧地吞咽口水。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公子亦是如狼一样凶狠。
“公子?”雄霸天试探性地开口。
南雪落眼神凛冽扫视而来,语气冰锋:“滚出去。”
雄霸天愈加委屈了,上一刻还是公子的小甜甜,这一瞬就被公子赶出家门了。
世间情爱,都这般叫人心寒吗?
雄霸天踟蹰犹豫着,久久没有离开南雪落的视线。
“你不怕死?”风雪为刃,抵在雄霸天的脖颈,南雪落的声音冰冷无情。
雄霸天的身体微微颤抖,“公子为何吻我?”
“吻你,是给你脸,懂吗?现在,滚出我的视线。”南雪落怒道。
雄霸天眼眶再次红了,泪珠啪啦地往下落:“一个男子的清白,便这样被玷污了。”
南雪落头疼无比,若是旁人,她早就一刀砍死,偏生是夜轻歌的徒儿。
“男子汉当顶天立地,横刀立马,不惧死亡,你这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南雪落训斥道。
“公子要对我负责,否则我回到家乡,何以面对父老?”雄霸天擦了擦泪,抬起头来说道。
南雪落闭上眼,将猛冲直上的怒气往下压,旋即眸光凛冽地望着雄霸天:“不就亲你一下,你也亲回来了,便是两清,赶紧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南雪落心里明白,如今的她,不人不鬼,不男不女,为了爱化身过厉鬼的她,再无资格,再没力气去爱下一个人了。她怕玉石俱焚,她怕重蹈覆辙,她怕又是万年的孤独
和阴魂难散。
“南阁下这是怎么了……”轻歌笑着掀开帐帘走进来。
“让你的徒儿滚出去。”南雪落道。
雄霸天眼眶微红,可怜巴巴地望着轻歌,似希望自家师父为自己讨个公道。
轻歌轻咳一声:“小天,你且出去,我与公子还有要事商谈,事关东洲,可不能被儿女情长耽误。”
如此这般,雄霸天才极不甘愿,闷闷不乐走出去。
这一夜,雄霸天心猿意马,甚至无法专心看书,满脑子都是那柔软的唇。
不可置否,他爱上了一个男人,只是一瞬间的事。
然而,他好似只是一个被利用的物品而已,物品是不该有感情的。
帐篷,南雪落与轻歌相对而站。
“小天似乎对你动了心。”轻歌说道。
“我都是能当他祖宗的人了,一个小兔崽子,不必放在心上。”南雪落不以为然。南雪落道:“北洲的三亿粮草,我已悄然运送至东洲,不过东洲有双重结界,我无法打开,若是一层结界,我还能尝试一下。战斗开始,我能拖住神王的脚步,映月楼三千杀手你可有把握?北洲五大世家,天山宗的宗士,这些人集结成军,兵临城下,东洲已失守十几座城,之所以不高歌前进,不过是当个诱饵,诱你来此,再瓮中捉鳖罢了
。今日若非我来,你又怎是神王二人的对手?”
轻歌淡淡而笑:“南阁下不必担心,映月楼我有办法,你只要拖住神王,不出一月,我必败西北二军,不出三月,我必反攻西北二洲,一举夺下。”
“你不怕神主出手?”南雪落冷笑:“好个嚣张的丫头,如今自身难保,你又何来的资本攻破西北二洲?”“天有九界,四部有黑暗殿主,自有制衡他神主的。将利益权衡,他神主一人,掣肘不了我。若神主动手,何不让这天域改天换代,为我所用?”轻歌挑眉,言语之间,极
尽张狂,猖獗到了极致,竟叫南雪落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凤栖看上的人,的确不是无脑之辈,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取胜。”南雪落道。
轻歌目闪狡黠,红唇扬起了笑,挑起一根小手指,轻微摇晃:“非也,阁下不知,这目的能不能达成暂且不说,这气势可不能输了。”南雪落:“……”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