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这谁能不迷糊
七支箭,其中一个男人投中了四支,全都投在了两边儿的壶口,另一个男人两支,都在左边儿,总的来看,这命中率是相当的一般。
刑羡川抬手扶了扶面具,从袖口摸出来一个碎银子扔给小摊贩,随意找了一个铜壶远远的站到对面。
他这一个碎银子给的,显然是多了,小摊贩笑的嘴巴都快咧了耳根子后头去了。
周围人看着命中率不高,都想观望观望,所以一时间竟无人替上,蓝汐左右瞧了瞧,迈开步子站到了刑羡川身旁。
“摊主,我们是一起的。”她出言示意了一下。
既然没有人上,那她就自己来好了,在古代体验体验游戏也不错,反正输给刑羡川她是一点也不觉得丢人。
蓝汐示意刑羡川她先来投。
三个壶口,她打算只投在一边儿,没准儿还能进两支,这古代的小游戏弯弯绕绕应该还没有那么多。
蓝汐闭住一只眼睛,右手虚晃,瞄准,用力投掷。
七支箭一共中了两支,剩下的都散乱在别的地方,这成绩她表示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她一开始是觉得自己一支也投不进的。
她退到一边儿,摩拳擦掌,就等着刑羡川七支全部命中了。
他左手负手,右手缓缓举箭,挺立的身姿冷然出尘,面具下的面容带着几分不在意的漫不经心。
.....蓝汐在一旁歪着脑袋傻看他感叹。
怎么连轻轻一个举箭的姿势都能那么好看,真的也是没话说了。
她没想到让她更没话说的事情还在后头,刑羡川七支箭矢,居然只中了一只在壶口中央,恰好比她少一只,而剩余六支竟全部擦着壶口正中心向下倒了一地......
四周围观者的神色也都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这水放的实在太明显,而且还是相当高水平的放水。
蓝汐:“........这就有点侮辱人了吧这就。”
最终她凭借着略微一支箭的微弱赢面拿到了她看上的那面牡丹丝线刺绣竹扇。
“刑羡川,你在跟我开玩笑吧。”蓝汐阴沉一张脸,很是闷闷不乐,他要是七支全中的话那多牛啊,吊打周围一群人。
“眼疾,未恢复。”
刑羡川脸不红心不跳的扯道。
蓝汐一听这话,白眼立马翻了上去,拿着竹扇踮起脚尖凑近他的眼睛使劲的瞧,狠狠的哼了一声转头走了。
他愉悦,眼角眉梢尽是掩饰不住蔓延开来的笑意,缓步跟在她身后。
这次因为没有先在酒楼里饕足,所以沿街的小吃她都没放过,什么沙糖绿豆甘草糕、笋干鸡丝三鲜面、黑芝麻软糍粑、生腌水木瓜、胡氏香烙肉炊饼,她统统都没有放过。
街上的熙攘一直未断,她们从街头一直逛到巷尾,蓝汐兴奋着,觉得这是自她来到这里之后,最开心的一天。
“刑羡川,谢谢你。”蓝汐转头看他,认真道。
“所以,不再斟酌一下?”他对上她难得真诚的脸,揶揄着。
“斟酌什么啊?”蓝汐奇怪,不懂他又在说什么,回过脸仔细想了想。
“难不成是......”
她顿然,瞬间气恼得很,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腹黑呢,现在真是什么话都说了,最喜欢的依旧还是戏弄她。
蓝汐憋着一口气没回答她,耷拉着脸疾步朝前走,刑羡川嘴角笑意逐渐扩大,咳了两声纠正她。
“走错了,是这边儿。”
她步子瞬间窘住,红着脸低头又返回,狼狈的不得了。
等吃饱喝足逛完回到客栈,都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蓝汐猜测怎么的也是后半夜了。
刑羡川将蓝汐送至厢房门外,她摸索着用房内放置好的湿帕子随意抹了把脸,连油灯都没点就倒到极软乎的床榻上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她还没睡够就被外头频繁的敲门声给强行从床榻上拖了起来。
昨夜的枕头居然是软枕,她都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睡过软枕了,恨不能可以一直死粘在上面。
眯着眼睛打开房门,玉环和玉莹立马进来了。
“蓝姑娘,您今日怎的这般没有精神啊,咱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奴婢们先帮你换衣服。”玉莹急急道。
“嗯?这就要走了?“”蓝汐眼睛豁然瞪大。
这才注意到自己正身处一个巨大无比的厢房内,她睡着的房间对面居然是贯通的,被一个巨大无比的桑蚕花梨木屏风相隔开来。
她嘴角微微抽搐,还没从怔愣中缓过神来,就被玉环拉过去换衣服。
“不是等等…等等!我自己来!”蓝汐双手交叉在前,让别人帮她穿衣服这怎么能成。
把玉环玉莹两个人推搡出去,她接过那一摞衣服打算自己穿。
“靠,这是啥啊,怎么这么多层啊,这怎么穿的啊。”蓝汐抖搂着手里的衣衫,愁眉苦脸,好不容易摸索着都穿上了才把门打开。
竹叶青百蝶穿花刺绣褙子,浅蓝色平口中衣,下身是葱白色交领襦裙,衬的她肤色更加白皙,清丽独绝。
可惜刚进门的两个侍女来不及欣赏,焦急的先把她安排到了铜镜面前坐下,熟练的摆弄她的头发开始梳发髻,最后在蓝汐强烈要求之下才没有动自己的脸。
出客栈时,刑羡川已经在门外等她了。
墨黑色云雷纹劲装,袖口绣着暗银色流纹滚边,腰间一根银黑色玉带,还未完全亮堂的天空下显得他身躯凛凛,俊美漠然。
蓝汐这个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的狂跳起来,踱步走到他面前,搭上自己的手上了马车。
骑在马上的枫诀也悄悄收回视线,他们将军跟蓝姑娘站在一起,一个清冷如玉,一个冷戾漠然,这两个人在一起倒是真有些许要把人冻死的意味。
悄悄掀起马车一个小缝隙,蓝汐偷偷向外瞧着刑羡川转身上马的背影,右手默默捂上脸冒出星星眼。
呜呜这人真的是长的太犯规了吗不是,这谁能不迷糊啊。
两个侍女坐在一边儿看她,相视一笑,这位真的算是她们两个人伺候过最特别的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