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鸣,别以为有云天药业撑着你,别以为你在二区弄了个医道大师的头衔,你就敢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在我这儿,不好使!”项瑞景怒道。
他很不友善的的横了易鸣一眼,继续道:“刑罪科的事,什么时候轮的到你乱插嘴了?你算什么东西?你的账,我后面再跟你算!”
易鸣的嘴角挂着讥笑。
不作不死。
跳的越欢,死的越快。
他知道,姚致意已经到了,正躲在人群后面。
“项副区,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区现在姓项了呢。”易鸣揶揄道。
“姓不姓项,你没资格知道。就算是你的靠山李云天,也同样没资格知道!一个药业公司的老板,我还没放在眼里!”项瑞景冷笑道。
他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告诉易鸣,别说是你,就算你的靠山李云天,到我这儿什么都不是。
这么说当然是妥妥的装十三,真要到李云天面前,项瑞景就又是另外一幅嘴脸了。
“让这个小畜生跪下,给老娘磕头认错!”汪腊梅朝刑罪科的职员尖声叫道。
大家都装着没有听到,谁也没动。
“反了你们还!项瑞景!”汪腊梅怒了。
“照她说的办。如果敢反抗,就地办了他,有事我担着!”项瑞景有点上头的说道。
“副区,这不好吧……”有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刑罪科职员想劝劝。
项瑞景拉长着脸,冷声道:“我的话,是不是现在放你们这儿不好使了?你们是不是都不想干了?啊?”
“项瑞景!我看不想干的人,是你!”。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知道,你项瑞景好大的官威!”
一道怒斥声响起,惊的项瑞景汗毛乍起,浑身剧烈的哆嗦了一下。
他愕然的看向从人群后面挤过来的姚致意。
“区……区区首,你怎么会在这儿?”项瑞景的脸刷一下煞白。
“如果我不在这儿,我怎么能欣赏到你项瑞景这么大的牌面?怎么能知道,原来二区现在姓项了?啊?”姚致意气的眼睛都红了。
“区首,误会,误会啊……”项瑞景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姚致意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失望,摇摇了头。
“项瑞景,我原以为你经历过了一些事情后,能好好反省和认识一下自己。所以镇国府的事情结束后,我没有拿掉你,让你继续在副区的位子上待着。”
“没想到啊,没想到。项瑞景,你不单没有反省,反而比过去更放肆了。”
“我们同事几十年,二区的大小事情,我都放手让你去办。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啊?”
姚致意觉得非常痛心。
不止是痛心和项瑞景几十年的交情,更是痛心这次谁都救不了这个糊涂蛋。
二区发生了这么多事,稍微有点脑子的,都应该清楚云天药业是不能得罪的!
而在云天药业里,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易鸣大师!
他侧转身,态度诚恳神态恭敬的向易鸣道:“易鸣大师,是我的过失。我在这里向你赔罪。”
随即他又对刑罪科的职员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替易鸣大师将手铐打开。”
项瑞景的眼睛瞪大了。
姚区首亲自向易鸣道歉?这……
汪腊梅和汪东流同样,看到这一幕,同样也是一脸懵。
“不忙。”易鸣晃了晃被铐着的双手。
锃亮的手铐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姚区首,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了结?”易鸣问。
姚致意神情一黯,道:“照章办事。”
“照的是什么章,事要怎么办?”易鸣的神色微微泛冷。
一个小窗口,能看大世界。
他到卡点来值班,可不是来玩,也不是来做秀的。
如果拍卖会的街区算是国土,这道卡点就是前线!
很多事,坐在大后方的办公室里,是看不到的。
想要二区好起来,想要二区人能过上好日子,不铲掉几个人,是不行的!
“易鸣大师,我知错了。”项瑞景非常会来事,满脸诚恳的走到易鸣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
就差跪下了。
汪腊梅和汪东流此时大气不敢喘,偷摸的往后缩。
易鸣斜了一眼汪腊梅姑侄俩,再转眼看向项瑞景,讥笑道:“不用我跪下磕头认错了?”
“不敢!不敢!”项瑞景抹着冷汗道。
“我看,你哪里有不敢!你敢的很!不止是你敢,你老婆和你老婆的侄子,都敢的很!”
“如果今天不是姚区首来了,我呢,恐怕会先落得个跪下磕头认错,再被扔到大牢里的下场吧?!”
说到这儿,易鸣的神色冷峻起来,转向姚致意道:“姚区首,这就是你治下的二区?”
姚致意一震,冒汗了。
如果是以前,像项瑞景这种事,在二区太普遍,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但现在的二区,是阎君的特区,容不得这种事!
眼前的这个小伙,又几乎是阎君在二区唯一的代言人。
项瑞景啊项瑞景,老子这把被你害惨了!
姚致意越想越来气,跨前一步,狠狠的一巴掌掴在项瑞景的脸上。
项瑞景被这一巴掌打的身体一歪。
他捂着脸,眼神惊恐的看着姚致意。
“老项,我恨!这一巴掌,打的太迟了!早点打醒你,你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姚致意愧疚的捏着发痛的手掌道。
汪腊梅眼见着事情要坏,脸色很不好。
如果项瑞景倒台,他们家后面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想到这儿,她的泼劲上来了。
“姚区首,我们家老项跟着你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别卸了磨就想杀驴。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大不了大家一起都不好过!”汪腊梅尖声嚷嚷道。
姚致意很烦的看了眼汪腊梅,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再抬眼看了下汪东流道:“你是三区的人,我不办你。滚回你的三区,跟你老子说,二区以后是阎君治下,让他给我规矩点。”
“至于你们!”姚致意看了眼项瑞景夫妻,再看了看正盯着他的易鸣,神色一正道:“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他朝刑罪科的职员一挥手道:“该审的审,该判的判!不冤枉,也不放过!”
早有等不及的刑罪科职员冲上来,将项瑞景和汪腊梅的双手反背了过去。
“姚致意,你敢抓我?我弟弟饶不了你!”汪腊梅一边挣扎,一边尖叫着。
说巧不巧,好像是为了响应汪腊梅的话,远处,又有几辆车朝卡点这边来了。
车牌一水的是大都牌照。
有一辆车门上,喷着一个大大的“兵”字。
大都,兵部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