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疯子见易鸣即使面对圣帅的责问，一点也没有表现出紧张和认真的态度，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孔天生继续问老疯子道：“本帅问你，他是不是圣境？如果是，是初圣，还是中圣，或是大圣？”
老疯子盯着易鸣看了好一会，才迟疑不决的答道：“应该是……中圣吧？”
“应该？”孔天生的眼睛瞪大了：“难道你连他什么时候入圣，现在入圣到什么境界，都一无所知？”
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老疯子一叹，似乎想解释，但又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解释，有种老虎咬天无处下口的感觉。
孔天生大惑不解。
圣境不是儿戏！
一个大域亿万人，只有气运鼎胜、域运昌隆的大域，才有可能诞生至多五位圣境。
四圣可以撑起一个大域在上界的基础运转，多出来的一个圣境，则是大域和上界紧密关联气运反哺的产物。
下界的大域越昌盛，上界得到的反哺就越多，诞生第五圣位的可能性就越大。
为了夺取气运，削弱别人，上下两界从诞生以来，就在不停的战争，战斗！
两界的历史，实质上是一部争斗史，战争史！
所以任何一个大域的圣境人数多少，都会牵动着对应大域上下两界的兴衰。
圣境向来都是各域重中之重的大事！
怎么可能像易鸣这样，什么时候入圣，现在处于圣境的什么阶段，上界的圣境对此竟然一无所知？
如果不是知道实情，孔天生都以为龙域已经一统世界，才会对圣境如此轻忽。
“你能告诉我吗？”孔天生直问易鸣。
易鸣不置可否，不时的瞟一眼孔天生和老疯子，满脸怪怪的表情。
见圣帅直接问自己，易鸣手插裤兜，说道：“我不知道啊。”
孔天生愕然：“不知道？”
“是啊。不知道。”易鸣道：“没人告诉我，圣境是怎么回事。”
轮到孔天生的嘴角抽抽了。
“你不是在他的护法下破入圣境的？”孔天生指着老疯子问。
破入圣境，需要有人护法以防不测，不只是要防天地反噬，更要防人的偷袭，这是基本操作！
“他？护法我？不害我就不错了。”易鸣无语道。
孔天生更无语。
没有护法？不知境界？他怔怔的看着易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遇见了什么样的一个怪胎？
孔天生觉得太阳穴跳动的频率有些过快，伸手揉了揉，向老疯子道：“如果你确实不知道他的境界，可以回上界，去本帅留下来的金龙府查校他的道册。”
“根据他成圣的时间和道册中留下的圣纹深浅，基本就能推算出他目前的境界。”
见老疯子不答，正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孔天生陡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你不要告诉本帅，他连道册都没有收录！”
老疯子道：“圣帅，这就是我不知道他现在境界到了哪一步的原因。”
“不是我们不给他录道册，而是道册不收。”
孔天生脸色大变：“道册不收？这是什么混账话？”
“何谓圣？”
“以天地立心为圣！”
“承气运而生为圣！”
“道册乃是天地书，不录道册，怎能成圣？”
孔天生严重怀疑自己向来准确的判断，出现了第一次偏差。
易鸣能发挥圣堂钟的威能，以及面对生死压迫时所展现出来的沉稳心态，可能只是个误会，并不能代表易鸣真的成圣了。
龙域还没有出现过不得天地书承认的圣境！
比如双圣堂的颜师问和华千叶，比如魔针，比如这个老疯子，比如孔天生自己，无一不收录于道册之中。
道册相当于整个龙域从古到今的一本圣人录！
“道册？”易鸣歪着头，想到了什么，问老疯子道：“老头，会不会就是你以前给我拿的那本记满了人名的黄金书？”
“你见过道册？”孔天生一惊。
易鸣用手比划出一条龙的模样，反问道：“那本黄金书的书页上画着一条腾云万里的金龙，模样……和双圣堂升龙道的那条九爪金龙很像，是不是这本？”
“对啊！能用九爪金龙做书页的，除了道册，不会有第二本了。”孔天生点头，问道：“你见到道册后，有没有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易鸣的神色更加奇怪，嘀咕道：“那就是圣人书？老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怎么回事？”孔天生听出了不对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看向老疯子。
他觉得还是问老疯子更靠谱点。
如果只听易鸣回答问题，孔天生可以肯定，再高明的面试官都会被这小子弄的精神错乱，乃至怀疑人生。
老疯子见孔天生将焦点又对了过来，有些紧张的搓搓手：“圣帅、法座，您先别生气，听我说……”
孔天生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眼睛渐渐睁大。
“是这样的。”老疯子硬着头皮道：“我当时也以为这小崽子破了圣境，想带他通过上界之门去金龙府登记造册。”
“嗯，这是常理，所有入圣之人，都必须首先走一趟上界之门，得到界门认可以后，才有资格穿行两界。”孔天生道。
“可这小子……他从上界之门穿过时……”老疯子想起当初带易鸣穿越上界之门时的情形，到现在依然心有余悸：“他……跟上界之门，莫名其妙的就打起来了。”
孔天生急道：“你是不是带错了门？每一域的上界之门都有专属，没有允许，从他域的上界之门通过，自然会遭到排斥！”
“不！就是我龙域的上界之门！”老疯子非常肯定的说道：“我不至于自己家门和别人家门都分不清。”
孔天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问道：“打起来了，然后呢？”
老疯子道：“界门像跟这小崽子有仇似的，不要命的劈他。”
“甚至都影响到上界龙域的稳定！”
“然后呢？”孔天生更急问道。
“再然后，界门闹出来的动静引出了界兽，一门一兽合力将这小子打成重伤，不得已，我只能将他带回下界。”
“那一次，界门和界兽也都受伤不轻，此后很长时间都处于静养状态。”
界兽是上界法座的镇府和镇界神兽。
龙域上界的镇界神兽，正是傅凤雏的召唤法相，神兽九爪金龙。
难怪傅凤雏的九爪金龙法相对易鸣那么不友好了。
易鸣很不服气，向老疯子翻了个白眼道：“他们莫名其妙的对我动手，我还不能还手了？那次算他们走运！”
老疯子不知道的是，易鸣后来又找了不知道多少次界门和界兽的麻烦，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界门估计不堪其扰，最后只要易鸣不靠近方圆百米，界门都当易鸣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