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拿了花红,要记着老哥的好啊。”铲哥“滋”的猛灌了一口酒。
想想,又将酒瓶拿过来把酒杯倒满,仰脖子再灌一口。
可是不管怎么灌,心口那疼都消不掉了。
小陶看着易鸣的眼神变的有些阴沉,甚至有些凌厉。
“花红?什么花红?”易鸣诧异的问。
“你不知道?”
“不知道。”易鸣道。
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可能去拿这个花红,再多钱也不稀罕。
逆行针法的珍贵,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
“三千万啊,兄弟,你不动心?”铲哥捂着胸口道。
“切。”易鸣不屑了。
才三千万?就想换一套逆行针法,做梦没醒想屁吃呢?
铲哥正想要再说什么,小陶朝铲哥使了个眼色,道:“哥,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你忘记了我们还有事的?”
铲哥虽然酒灌了不少,但走偏门的人,脑子都不糊涂,他啊了一声后,道:“是啊,那就走吧。”
易鸣起身相送。
临出门前,小陶看了眼易鸣,再看了眼易鸣手里的残品,才跟着铲哥一起走了。
出了稻香饭店,走到了无人的地方,铲哥停了下来。
“一桌子好酒好菜不吃,拉我出来干啥?”铲哥问道。
“哥。你真的忘记了?”小陶问。
“忘记什么了?”
“赏金榜上逆行针法的说明!找到全套的逆行针法,赏金三千万。但如果是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最高赏金也有五百万!”小陶道。
既然知道逆行针法在易鸣的手上,这个线索绝对有价值,至少得值三百万往上跑。
铲哥的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哈!小陶,还是你有脑子。哥差点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主要是踏玛今天这事干的太糟心了。一辈子走偏门,没想到今天失手失眼了。”
“哥。你去领花红。我盯着那小子。二区现在的环境不好办事,以前的那些朋友都被洗掉了。只能自己亲自出马干了。”
“行。我马上去!”
铲哥转身朝二区街市里走,在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的店门前停下。
这个店面卖的是寿衣香烛,门口冷冷清清。
掌店的是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人,一头花白的头发,看到店门口站着人,他将老花镜往鼻梁下压了压,眼光越过镜框顶看向外面。
铲哥赶紧进店,恭恭敬敬的向老头道:“我是来扯榜的!”
老头的眼光在铲哥的身上溜了几圈,问道:“走的是哪一条道?”
“考古!”铲哥咧嘴一笑道。
挖坟和考古,作用不同,过程差不多。
“扯的是哪一条?全扯还是半扯?”老头继续问道。
“半扯。上榜第三。”
赏金榜分上榜和下榜,五百万以上的,都归到上榜,逆行针法的悬赏,因为时间太久,由上榜的第二十,上升到现在的第三。
排在逆行针法上面一位的,悬赏的是一个全球悍匪兰博王,赏金已经累积到了十六亿。
逆行针法能排进上榜前三,挨着兰博王,是因为逆行针法的本身评估价值超过十五亿。
老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铲哥,道:“跟我来。”
顺着店后面的一个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和一楼的死气沉沉截然不同,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
大厅的风格和现代写字楼差不多,一个一个的小隔间,坐着一个一个的工作人员。
楼上楼下的氛围,仿佛相差了整整一个时代。
但如果只从外面看,这儿就是一家平平常常的寿衣店而已。
老头领着铲哥,走到标示着“上榜区”的区间,在一个鸽子间前做了登记。
工作人员将铲哥的信息录入电脑后,抬脸向铲哥道:“我们会通知金主。你回去等消息吧。”
“好嘞,好嘞。”铲哥恭恭敬敬的向登记人半躬了两次腰,然后再跟着老头一起下了楼。
老头一声不吭继续坐到了柜台后面看报纸,铲哥则像是做梦似的梦游到了店外。
拍了拍脸,铲哥还是有点觉得没醒的感觉。
赏金榜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那会,都是充满着江湖气息,单独会晤,单独谈事的!很江湖!
怎么现在的赏金榜弄的像个现代化的公司模式了?扯个榜踏玛的还要搞登记?
“玛的,这时代,有点看不懂了。”铲哥暗骂了一句,转身回去了稻香饭店附近。
打了个电话,让小陶报了下位置,碰上了头。
“怎么样,那小子有没有什么动静?”铲哥问。
小陶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铲哥一根,自己再叼一根,点着火,深吸了一口,再喷出一口烟雾。
他摇了摇头道:“没啥动静。那小子很自信。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江湖路,江湖事,可不是凭有两钱就行的。”
停了一下,小陶的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哥,我自从到了二区后,眼皮老跳。二区的水越来越清。干我们这行的,水必须越浑越好,这样下去,我们在二区很快就待不下去了。”
铲哥倒看的开,大手一挥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二区待不了,我们可以往别的区跑。听说二区搞成现在这幅鬼样子,就是因为一个叫易鸣的小子。这小子现在都成了我们三十路旁门的仇人了。”
旁门三十六行,左道三十六行,加起来就七十二行。
在这旁门左道七十二行中混饭吃的人,对易鸣的印象确实不怎么好。
断人财路,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如果不是发生了金刚堂那件事,把绝大部分人的胆子都吓破了,估计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找易鸣的麻烦。
两人边小声的唠着,边不时的看一眼稻香饭店的门口。
“哥,他俩出来了。”小陶赶紧将烟掐了,将身体隐到树后。
易鸣二人在稻香饭店的门口站了会。
他左右看了看,接着目光朝小陶这边看了过来,把躲藏在树后面的小陶看的浑身一紧。
易鸣咧嘴一笑,抬步不打弯的朝这边走。
“哟!又见面了。”易鸣隔着老远,就扬了扬手道。
小陶缩着身体,不由朝身边四周看了看。
这个方向,除了他和铲哥,一根人毛都看不到。
“玛的,被发现了。”小陶暗暗骂了一声。
铲哥也有点紧张了。
这个公子哥,除了会刮皮,看来还是有点东西的啊。
小陶和铲哥知道藏不住了,硬着头皮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
易鸣的脸上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他像是跟个老朋友闲聊似的,问道:“怎么样?金主那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