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觉得一股火在心里狂烧了起来。
她咬牙切齿,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却觉得全身都在燃烧,有股火自她的心脏处蔓延开去,就像是四经八脉全部都被带起了火焰。
花焰鸟陡然飞了过来,在她身边盘旋。
“啾!”
它似乎很是焦急地叫了一声。
这里没花,没有花盛开。
也没有浆果,没有结果。
但是,云迟却蓦然觉得所有的火都往喉咙间涌起来。
她脑子里一片茫然,只知道自己的唇这会儿肯定很烫很烫,所以想也没想地,低身伏了过去,覆住了他的唇。
那股火焰让她无法控制,刚覆他的唇,突然呵出一股火热的气,渡进了他唇里。
没有人看见,在她的后背,一只流光溢彩的凤凰突然闪现,倏忽隐没。
云迟几乎脱力,虚软地趴在他怀里,双手撑在了他的胸膛上,全身火热,也不觉得他有多冰了。
“喂,晋苍陵,”她的声音发哑,从未有过的弱,低得自己都以为没有发出声音来,“我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的。”
突然,她听到里面有人同样虚弱地叫着她。
“云姑娘?是你吗?”
吗字很轻很轻,近乎叹息。
事实上,徐镜觉得自己可能是将死,回光返照了。
可是,他不明白自己的回光返照为什么是会听到云迟的声音。
云迟蓦地坐了起来,转向看了进去。
原来里面还有人?
她刚才是有多瞎?
她的眼里心里竟然只有晋苍陵,完全没有看到里面还有人!
现在望进去,骨离,徐镜,两人都在那里!
“徐镜?”她叫。
“云姑娘......”
没错,是徐镜的声音!
云迟立即从镇陵王腿上跨了过去,再次探头进去,先把外侧的骨离给拉了出来。一碰到她,她又是一惊。
主子冰得像鬼,侍卫又烫得跟火似的。
这是什么样的组合?
但是,骨离的烫却是正常,她在发高烧!
总而言之,还是活着的!
她把骨离拉到镇陵王身边,想了想,抓起他的一只手,就要把他的手覆到骨离额头上!
没有冰袋可敷,聊胜于无!
但是,刚把他的手心放到骨离额头上,镇陵王立即就把手移开了。
云迟睁大了眼睛,几乎扑了过去,“你醒了?”
镇陵王没有反应。
她不相信,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用脸蹭了蹭他的掌心,他还是一动不动。
难道刚才是她眼花?实际是因为重心引力,手滑下去了?
她又把他的手覆上骨离的额头――
刚一碰到,镇陵王再次把手挪开,而且这次还攒起了眉头。
云迟这一回是看得真真切切的了。
她一颗心咚地一声,突然跳得很重。
他的手蓦地抓住了她的手,但是眼睛却没有睁开。他脸上的冰霜已经完全退下去,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却远没有刚才那么恐怖。
“云姑娘......”徐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云迟深吸口气,强压下激动,要把手抽出来。她得先去把徐镜挪出来,否则,那个地方不知道还会不会塌。
但是,镇陵王意识到她要离开,将她的手抓得更紧。
“你把手松开,我去救徐镜,”云迟凑了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把他救出来之后,我再来看你,松开手。”
镇陵王眉头锁紧,将她再往自己怀里拉。
云迟没有防备,被他一扯,又跌进他怀里,她的唇贴在他的唇角。
那是一种熟悉的火热柔软。
镇陵王近乎本能的侧了侧头,寻着角度,四片唇紧密相贴。他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搂住。
云迟努力地把头往后仰,拉开一点距离,声音有点儿破碎,“我要去救徐镜......”
说完她又无比地鄙视自己,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她不应该是说,你这个流氓,再亲我,我就咬死你吗?
难道说假如她现在不用救徐镜,就可以随便他亲了?
啊呸。
但是她的话没有说完,他的唇便又追了上来,又贴上了她的,封上了她的话。
云迟心里崩溃。
骨离,徐镜,你们看清楚没有,你们跟的是什么样的主子,完全不顾你们的生死,只顾着占怀里美人的便宜!
美人的豆腐都要被他吃得渣都不剩了!
他却好像依然没有意识。
因为他只是搂着她,唇相贴,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云迟忍不住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耳朵,将他往后拉。反正已经知道他死不了了,她再粗鲁点也无所谓了。
“你还要不要他们的命了?”她扯开了他,用力从他怀里爬了起来,好在他应该听了一些,将手松开了。
云迟觉得自己的脸都在发烫,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有时候恨不得马上把你捏死,有时候竟然这样死缠着不放,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可怕。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难道是她以前接触的男人太少?
也不对啊,她以前的买家还是男人居多的。
不过,云迟却忘了,她以前就是懒,能够网络交易的就是网络交易,不能网络交易的,她通常是冷冰冰地约了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然后转头就走。
有多少想要跟她再进一步的,她连个一起喝杯咖啡的机会都不给人家,谁敢伸手摸上来,她又直接对人家现了现无穷,一下子就把人吓得逃都不及了。
根本就还没有遇到过像镇陵王这样的。
也不是,她是遇到过一个很狂妄的,扬言一定要征服她,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不过,那个人现在估计还在沙漠里跟那些穷凶极恶的死对头们拼命。
当初他要去之前还跟她说过,等他这一次回来,要天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她,让她无法逃避他的热烈追求。
现在可没有这个机会了。
云迟钻进去,把徐镜也拉了出来。
徐镜面色苍白,嘴角还有已经干了的血迹。
云迟给他检查了一下,见他不能直躺下,一推他转过去他就嘶地一声痛楚轻呼,她怀疑他是背部受伤了,扯开他的衣服一看,果然见他背部一大片的黑红出血。
在这里也不好仔细检查,她只好先喂他喝水。
他们都渴得嘴唇都脱皮泛白了。
徐镜还懂得咽水。
清凉的水入喉,他倒是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暗淡火光里,云迟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火光,他有些恍惚。
云迟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