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冉冉起了个大早,洗漱完后,精神抖擞的出门准备去迎接考试。
从中文系到外交系的这一路上,白冉冉受到了不少的注目礼。
她昂首挺胸,为自己不久后即将加入这个伟大而神秘的组织而感到骄傲。
但这份骄傲,在她踏进考场,发现监考老师是陈升后戛然而止。
陈升像是已经完全不记得当初他做的那些糟心事,自顾自的跟白冉冉打招呼:“真巧,小学妹。”
巧。
非常巧。
这学校就这么大点儿,她来来回回竟然总绕不开他,这能不巧吗?
白冉冉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好在今天参加考试的不只有她一个人,所以陈升也算规矩,整个考试过程,也很顺利。
拖了陆直的福,今天考的内容,大部分都是他昨天整理过的,白冉冉庆幸之余,又默默的在心里感叹了一下陆直的强大。
他怎么就知道外交系要考什么?
难不成他昨晚偷窥了外交系的考试系统?
这简直不科学好不好!
她埋头聚精会神的写着,可即便是如此也还是无法忽略陈升那灼热的视线,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直到她交卷的时候,陈升这才似笑非笑的看她:“看来学妹对进外交系是势在必得啊。”
白冉冉闻言,立马扯着嘴角笑:“可不是嘛,以后还需要学长多多指教了。”
“以前都是冉冉不懂事,改天学长有空了,我亲自请吃饭。”
俗话说得好,这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都已经这么做小伏低了,她希望陈升能见好就收,这样大家都能体体面面的。
可陈升显然没打算如她的意,他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试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就笑了:“你应该知道,这些卷子要从我手里过,才有机会送到系主任那里存档的吧?”
白冉冉笑不出来了:“你什么意思?”
陈升点了点头,扬了扬手里的试卷:“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这卷子吧,毕竟很脆弱。”
“万一这淋了晒了的,可就不好了。”
白冉冉不傻,自然能够听得出来他话里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的道:“你想怎么样?”
这话显然问得很合陈升的意思,他把试卷拿在手里卷成个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试卷的边缘,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来。
好一会儿,他才凑近白冉冉,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小学妹,学长真的不想难为你一个女人。”
“可上次,陆直着实做得不地道,我那么多兄弟被他伤了,这事儿总要有个说法是不是?”
“主要是……”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才接着道:“这让我一个大男人,很没有面子啊。”
“这样,男人的事情男人解决,你就给他带个话,让他来找我,这卷子我就原封不动的给你递上去。”
“怎么样?”
好。
很好。
这让白冉冉非常直白的看清楚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正了正神色,难得的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直视他的眼睛道:“学长,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的转系考试,和陆直是没有关系的。”
“关于上次的事情,他会那样做也完全是因为我差点受到了伤害。”
“至于我是为什么会受到伤害的,这个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我不会转告陆直,如果堂堂外交系因为这种关系而拒绝我,那它也配不上我这么多年崇高的敬意。”
说完,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昂首挺胸的从考场里走出来。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她体内那股想要回去狠狠抽他两个耳光的冲动。
“他出门的时候就不能照照镜子吗?”
“也不看看自己那副人模狗样的嘴脸,穿个衣服就能出来装,真是把衣冠禽兽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还让陆直去找他?”
“呸!”
白冉冉气得火冒三丈,完全没留意脚下的路,一个不小心踩到个阶梯,整个人往前溜出去好一节,狠狠的磕在柏油路上。
白冉冉的眼泪立马就飚出来了。
痛。
真的痛。
她怀疑自己的膝盖骨可能碎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穿过了她的腋下,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不等她反应过来,陆直就已经把她整个打横抱起。
他的眉头狠狠皱成个山字,“你走路的时候在梦游吗?”
他明明是掐着点过来的,离她大老远的距离,就看到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往前栽,他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白冉冉吓出个神经衰弱来。
白冉冉乖巧的靠在他怀里,哪里还能感觉到半点疼痛,要能这么被陆直抱着,她宁愿自己摔成个半身不遂好吗?
她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陆直,只能看到他清晰明了的下颌角,磕磕绊绊的道:“你怎么来了?”
陆直闻言,低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白冉冉却像是突然get到了什么似的,眼睛都亮了:“你该不是,特意来接我出考场的吧?”
陆直紧抿着嘴唇,耳根却悄悄的红了。
白冉冉自然是没有放过他的表情,见状一把搂住陆直的胳膊,跟快牛皮糖似的贴上他的脸:“还说你不喜欢我,这不是喜欢得不得了吗?”
话音刚落,白冉冉就感觉到陆直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考试怎么样?”
一听到考试,白冉冉就立马烦躁了起来,整个人无精打采的靠在陆直的肩膀上:“别提了。”
陆直自然捕捉到了她的小情绪,“怎么了?”
白冉冉皱着眉头,“还不都怪你。”
陆直傻眼了:“这也能怪我?”
白冉冉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反正这次应该是没戏了。”
说完,她又委屈巴巴的把整个脑袋都埋在他的颈窝,用一种非常遗憾的声音小声说:“不出意外的话,以后都没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