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正当我深陷于江云衍的柔情之中,他却捧起我受伤的手,担忧自他双眸流泻而出。
我快速的点了点头:“嗯……疼,好疼!”
然后又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问了一句:“会不会留疤啊?
这么深的一条口子,大概率是会留疤了,到时候被我妈看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
现在想想,好像下手是太重了。
不过都这么久了,江云衍现在才想起来关心我受伤的手。
我心里正对他不满,满腔怨言蓦然而生,谁知他竟然一巴掌拍在我的手背上,瞬间疼得我龇牙咧嘴。
“江云衍你发什么神经啊?打我干嘛?”
我下意识的想要抽回如烧灼般疼痛的手,江云衍率先加重了力道。
他的眼底浮现出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活该!就是要让你痛,这样才能长记性!顾安年,你是能耐了,还自作聪明玩什么苦肉计!”
这家伙可真是属天气的,说变脸就变脸。
不过我都习惯了,我一个人,怎么能和一条蛇计较?
我只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言语。
随即又听他说道:“你有想过吗,你激怒了柳潇潇,万一我晚来一步,她真的杀了你怎么办?”
江云衍的嗓音低沉好听,又带着后怕的微颤。
“那是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及时赶来的。有好几次,你都在关键时刻出现了,不是吗?”那双亮如沉月的眸,映出我笑弯了的眼。
江云衍闻言,俊眉稍作舒展,然后将我受伤的手放在他的掌心,另一只手微微一拂,动作轻如羽毛,一阵酥麻自手背传遍全身。
随即痛感全失,再一看,我手背上的伤口竟然不见了,依旧光滑白皙,柔嫩如初。
“还疼吗?”
我木然的摇了摇头,不可置信的盯着我的手看了会儿,突然想起了江云衍锁骨下方的血窟窿。
于是赶紧问道:“江云衍,你还有这功能,那你身上的伤口,为什么不用这种方式愈合它啊?”
江云衍微微一愣,神情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那能一样吗?你这是普通发簪所致,我这个可是中了殒魂术的伤疤,哪那么容易恢复啊?”
“哦……”我半信半疑的点着头。
既然是这样,那他紧张什么?就好像谎言被人戳破的感觉。
“不对江云衍!”我踮起脚,双手捧住他的脸,迫使他流转的美目与我相对:“殒魂术伤的是你的元神,青依姐姐说了,你在灵泉疗伤是为了尽快修复你受损的元神,不是你肉身上的创伤。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让我看到,好让我心疼!”
那双斜飞的俊眉下,星目微垂,性感的薄唇掀起一抹狡黠的笑,十分欠揍的调侃了我一句:“我家娘子果然聪慧,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我家娘子!”
我真想一巴掌把他扇到姥姥家!
都几千年的老妖怪了,怎么这么幼稚呢?真是气死我了!
不过生气归生气,我还是不放心的想要扒开他的衣服检查一下。
心里这样想,同时也付出了行动。
我二话不说的伸手就去扒他的衣服:“江云衍,你给我看看,我要看一下。”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我也没用多大的力气,他竟一副站不住的样子,双手环住我的纤腰,带着我一起径直倒在了床上。
我趴在他身上,两唇相贴,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一双有力的双臂牢牢的锁住了我的腰身,江云衍趁此机会,舌尖轻轻从我唇瓣扫过,触电般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
“娘子确定要在这青天白日扒了我的衣服?不如等天黑再来,娘子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看哪里看哪里,可好?”嗓音暧昧如斯,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欠揍。
我猛然回神,诧异的看着江云衍在我身下睁着一双无辜的卡姿兰大眼睛。
要不是他眼底隐隐泛起陌生但又熟悉的情愫,我差点就信了他的邪!
我算是明白,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撩拨我的机会。
“好你个大头鬼呀!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你想哪儿去了?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我骂骂咧咧的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却又被他用力一揽,抱着我坐起了身。
他将我放在他腿上,单手挑起我的下巴,对上他无比热切的眸,魅惑的声音自他殷红的唇瓣溢出:“当然是想你呀,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言语间,那只骨节分明白如葱段的大手已移至我的胸口。
“轰隆――”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下意识的想要逃离,江云衍却事先发觉,将我搂的更紧,温热的唇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在你没有真正准备好之前,我不会勉强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听起来简单的一句话,却足以证明他对我的珍视,我心里感动得不行。
现在确实不是时候,奶奶和林子彦一家的死因还没弄清楚,那个背后针对江云衍的神秘人,还是个尚未解开的谜,妈妈对江云衍也是误会颇深。
等这些事了,再说吧!
我安心的贴靠在他怀里,突然想起那个我被吓醒的那个梦:“云衍,我梦到林子彦了,虽然是个梦,但在梦里,他似乎又救了我一次。”
江云衍俊眉微微蹙起,隐隐有着不悦之色,但还是语气淡淡道:“初次见他,便看出他与修道颇有几分渊源。上次去他家,发现他的家人已经魂飞魄散,而林子彦的魂魄尚在人间,只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困住了,还未看出端倪,黑衣人便出现了。”
我心下一喜:“真的吗?那他会不会像玫瑰姐一样,附身在什么花花草草上面了,以一种新的身份活过来呢?”
江云衍敛着眉点了点头:“或许吧!但又过去几天了,也可能已经入了轮回。”
嗯,不管哪种情况,都比魂飞魄散要好。
江云衍忽然收紧了抱着我的双臂:“年年,我们明天就下山吧,那些该了结的事,总要去了结。过后,你不许再惦记着其他男人了!”
我没有惦记别的男人。
我刚想反驳,他便看向了窗外,对我说:“年年,想去外面看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