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公司旗下的文物修复研究所研发的新产品――古画揭展生物酶制剂,专门用来解决古画覆背纸、命纸难以揭除这个难题的。古画揭展生物酶制剂上市之前,都在各大媒体上进行过宣传,而且古书画修复圈子里也有很多相关的消息,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呢。”
向南想了想,将背包拎起来,从里面掏出来一盒还没开封的古画揭展生物酶制剂,递给花怀海,笑道,“正好我这里还有一瓶没开封的,送给你了。”
“这,这多不好意思?”
花怀海“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很诚实”地将向南递过来的一个小盒子紧紧地拽在了手中,紧接着又问道,“这个,该怎么用啊?”
“我刚刚不是给你演示了一遍?”
向南笑了笑,又说道,“就是滴在清水里,然后刷在画芯背面,再等十分钟的样子,覆背纸或者命纸就差不多自动分离了。你要实在记不住,包装盒里面也有使用说明,看一看就晓得了。”
给花怀海介绍了一番古画揭展生物酶制剂的用法,向南倒是没觉得浪费时间,也没觉得影响了自己修复文物,这是给自己公司的产品做宣传,怎么算都不会吃亏的,没准还给自家公司发展了一个潜在的客户呢。
揭裱工艺完成之后,向南又开始贴命纸,这一步倒是没有什么捷径可走了,只能老老实实、按部就班地操作。
在托命纸之前,最关键的一步,就是需要先对命纸进行染色。
一般情况下,命纸的颜色需要比画芯纸的颜色稍微浅淡一些,如果颜色过深的话,会使得画面整体感觉进一步加深,影响修复质量。
向南先将命纸染色,然后再用排笔将调制好的浆水均匀地刷在画芯的背面,紧接着将命纸与画芯对齐对正,再用棕刷上好,排实,最后上墙贴平。
做完这一步之后,向南又抬头看了看时间,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样子,他想了想,又回到大红长案前,从背包里拿出一管牙膏状的东西出来。
花怀海:???
小艾和德子:???
这向南到底在搞什么玩意儿?背包里怎么装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现在拿的这个又是干什么用的?
花怀海一脸郁闷,难道现在做个单纯的文物修复师都这么难了吗?只有氪金才能修修文物这样子?
向南这次倒是没等花怀海发问了,扬了扬手里的“牙膏”,笑着对花怀海介绍道:“这是画芯修复液,也是我们公司旗下的文物修复研究所研发出来的产品,对于修复纸本古画上的小虫洞之类的,效果非常好。”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好意思啊,这画芯修复液我只带了这一支,没有多余的,等我把这幅古画修复好了,剩下的就送给你好了,千万别嫌弃。要是你用了觉得好,等我回了魔都我再给你寄一箱来,古画揭展生物酶制剂也可以给你寄一箱。”
“不用,不用!把你用过的这支留给我好了。”
花怀海连连摆手,说道,“我用了要是觉得好,会让修复中心那边去买的,哪能让你免费送?”
向南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开始用手中的画芯修复液修补起画芯来。
这一次,花怀海倒是看得很仔细,免得到时候自己用这玩意儿时,连怎么用都不知道,那就太尴尬了。
看着看着,他在心里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向南,真是太聪明,太有想法了,上千年来,那么多的古书画修复师,只觉得修补画芯难,揭覆背纸和揭命纸难,却从没想过从根本上去解决这个问题,可这向南却偏偏想到了,不仅想到了,而且他还做到了,这样的人,他不发达谁发达?
画芯上的小虫洞可以用画芯修复液修补,可画芯开裂的部位却没办法这么做了,向南从立柜里取来宣纸,将其裁剪成2~3毫米的细条,刷上浆水,粘贴在画芯开裂处的背面,再用布纸按压,使得折条结实。
至于画芯上只剩半层画芯的部位,向南则采取隐补的手法,用大块宣纸将缺失的部位修补起来。
到这里时,这幅《山居图》的画芯算是修补完成了。
向南长舒了一口气,眼看着太阳已经偏西,博物馆这边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他转头看了看花怀海等人,将手里的那支只用了一点点的画芯修复液递了过去,笑着说道: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就不影响大家下班了。”
花怀海一边接过那支画芯修复液,一边说道:“向专家要是赶时间,晚上我在这里多留一会儿也是可以的,说实话,看了你修复了一下午的古画,我到现在都还没看过瘾呢。”
确实没看过瘾,动作太流畅了,修复得也太快了,在向南的手里,似乎就没遇到过什么困难,看着看着,这幅《山居图》居然就修复了一大半了。
“不着急,反正今天也修复不完。”
向南在洗手池那边洗了洗手,笑着说道,“这幅《山居图》需要接笔的地方稍稍多了一些,我得回去好好揣摩揣摩。”
向南这么一说,花怀海也就不劝了,接笔这玩意儿,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接笔接不好的话,那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而且还很容易导致狗尾续貂,将一幅古画给毁了。
别的事都可以催,就这,不能催。
而且,这一下午时间向南做的已经够多了,对精气神的消耗也是巨大的,也是时候好好歇一歇了。
向南收拾好东西后,转头看了看鲁文华那边,发现何绍骅已经不见了,鲁文华见状,赶紧解释道:
“老何一个小时前已经去接小朱和戴维斯了。”
“哦,那我们下楼等他们吧。”
向南点了点头,和花怀海等人打了个招呼后,就和鲁文华一起离开了古书画修复室。
来到楼下还没等几分钟,何绍骅就开着那辆商务车转了进来,停在了向南等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