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气直冲公山豪的脑门。
连暗卫都没有了,对方到底什么来头?
难道是朝廷派来的?
“老爷啊!你要给悦怡报仇啊!咱们的女儿还这么小,没了右手,让她以后怎么办啊!”
宣慰使夫人的话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不会,这不会是朝廷的手笔。晋文帝如果想对付他,不会拿后院的子女开刀。
因为搞政治的人都知道,后宅子女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种附加。不说断了一只手,就算是杀了了,对他来说都不会伤筋动骨。
所以,这不是朝廷派来的人做的,反倒是有点像后宅之间的复仇。
想到这,他大吼了一声:“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惹了什么人?”
宣慰使夫人一听,下意识就说:“在西北,我们还能惹什么人?谁敢……”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了,然后打了个寒颤。
公山豪跟她媳妇还是一起生活二十几年了,哪里还不了解她,看她这样就知道她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朝她吼道:“你做了什么?”
“我、我……”
“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隐瞒?”
公山豪发怒的样子很吓人,宣慰使夫人就怕他发怒,他一瞪眼一吼,她就吓得没边儿,赶紧说道:“我、我就是让人去杀长安郡主。”
“你说什么?!”公山豪的眼神突然变得可怕,“你让人去杀长安郡主?为什么?你忘了她是定北王府的小郡主吗?啊?”
“我、我也是为了悦怡!”宣慰使夫人小声地说,“这孩子喜欢陆彦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能让她嫁给陆彦,这长安郡主肯定是要杀的。”
“那贺云熙是什么身份,你还敢派人去杀她?你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
“只要我们做的隐秘,谁会知道……”
“那你做的隐秘吗?你看人家知道了吗?”公山豪觉得她真的是蠢,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呢!
如果不知道是他们做的,又怎么会把公山悦怡的手掌砍了,还给她送了过来?
人家就是知道她做的,还明晃晃告诉她,我知道,我还要报复,怎么滴?
“老爷,既然知道这是谁做的,那你可要为我们的女儿做主啊!”宣慰使夫人现在眼里只有自己受伤昏迷的女儿,心里只有对贺云熙的恨,根本想不到别的。
“做主?怎么做主?跑去跟定北王说,你女儿砍了我女儿的手,现在要她偿还?”
“只是偿还怎么够?必须要把长安郡主的手也……啊――”
“啪――”
“砰――”
宣慰使夫人被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身体不稳,撞到了公山悦怡的床边。
“愚蠢!我怎么会娶你这么个愚蠢的婆娘!”公山豪指着她骂,“你是嫌死的不够早,把人头凑上去给人家砍是吗?”
“难道你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欺负?”
“不然呢?去跟他说,我女儿和夫人派人杀你女儿,你女儿把我女儿手砍了,你得让你女儿偿命?”公山豪失望至极,“你以为这个事情,定北王不知道吗?”
“他……”
“人家就是知道!要不然,你以为贺云熙身边会有那么多高手?那还不是定北王的手笔!呵,人家没有想将事情挑明,你们偏要去挑明,要找死也不是你们这样找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公山豪冷笑一声,“你们做这个事情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失败以后的后果!”
宣慰使夫人刚才还挺起的身体彻底瘫软在床边。
这时候床上的公山悦怡醒了过来,看到公山豪,哭了起来:“阿父,有人欺负女儿!”
然而这次疼爱她的阿父却什么安慰她的话都没有说,只是说了句好自为之,然后就走了。
一个残废了的女儿,连价值都没有什么了,还费那个心做什么?
走、走了?
公山悦怡不知道自己爹怎么这个态度了,感觉手腕好疼,她抬起来一看,自己的手腕被白布包了起来。
整起的手腕,没有手掌了。
“啊――”
公山悦怡叫了一声,又华丽地晕过去了。
“悦怡,悦怡,府医――府医――”
公山悦怡后面醒了过来,还不能接受自己变成残废的事情,疯狂尖叫。折腾到夜晚,才勉强算是安静下来。
然后她知道了,自己这是被贺云熙她们报复了,而她的阿父也放弃她了。
她气不过,再次晕过去了。
……
贺云熙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两日了,听说了后她笑笑,就将这个事情暂时放下了。
今日给纳兰风施针后,二哥三哥就要离开这里了。两人现在都等在这里跟他完了后与他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