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初槿斋。
玄三飞速抱着苏念念回到房间,从一进初槿斋的门就开始大声喊着允禾。
玄三小心地将苏念念放到床上,拉过床上的被子给她盖上捂住,待允禾她们进来后,简单对她们交代了一句小姐掉水里了,马上退了出去,关上门,隐在暗处,方便她们进行下一步。
允禾马上先给苏念念简单把了脉,皱着眉头与芍药、银丹急忙利落地将苏念念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把己经弄湿的被褥都随意扔到地上,配合默契地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接下来一系列的动作,两个人给苏念念换上干爽的衣服,一个人换了床褥,最后给苏念念裹上干净厚实的被子。
温言清几人也赶了回来,见允禾她们己经在帮苏念念换衣服,温言清快速地跑过去衣柜那,随手翻出一套苏念念的衣服塞给木梨,“快,先帮芊芊换上,还有你手上的擦伤也先处理下。”
刚刚苏念念将木梨推倒在地,她看到木梨手掌上擦出几道伤痕。
温言清安排好白芊与木梨后,提起裙摆就跑到床边,不敢靠得太近,怕会打扰允禾给苏念念把脉,伸手拉着一旁的银丹,语速极快地吩咐,“银丹,快去,去小厨房给芊芊煮一碗姜汤。”
银丹连忙点点头,疾步走出房间,把房门关上,快步走向小厨房。
允禾把着苏念念的脉,眉头越来越紧,镇定地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在苏念念身上的穴位扎了几针,转头严肃地看着温言清,沉声说:“小姐又发起高热,气息紊乱,寒气入肺,脉象散乱,浑浑浊乱,有死脉的迹象,我……郡主,师父与师兄是不是在王府?”
“季叔叔、季叔叔与九辞哥哥今日都入宫给皇祖母她们请脉了,允禾,允禾你也不行吗?”温言清语气中带着哭腔,紧紧抓着允禾的手臂,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死脉?什么叫死脉?
己经换好衣服的白芊在一旁先给木梨简单处理了下伤口,闻言快步走了过来,震惊地看着允禾。
不可能,允禾的医术她是知道的,太医院的太医都不一定比得过她,苏念念怎么会有事?
苏念念不可能有事的!苏念念只是受风寒了而己,只是风寒不是吗?
“郡主,尽快把师父或者师兄找来,我会稳住小姐的脉象。”允禾红着眼点点头,都怪她学艺不精,害小姐此时在生死边缘徘徊而她却无能为力。
若她医术能再好些,小姐就不用受这份罪了,小姐如今肯定很难受,却没有任何反应。
“好,允禾,念念就拜托你了。”温言清不停地点头,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深深向允禾鞠了一躬。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念念现在需要她,需要她主持大局。
“郡主放心,小姐一定会等到师父的。”允禾红着眼扶起温言清,郑重地承诺道。
若是她不能帮小姐等到师父来,有什么不测,她也追随小姐而去。
温言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明白现在的情况,一步步镇定地吩咐,“芍药、木梨,你们留在这帮允禾,芊芊你也留在这里,头发干之前你都不能出去。”
“可是,我可以帮忙。”白芊红着眼眶走向温言清连忙说道,她不想站在这里干着急,她也想要帮忙。
“没有可是,我们不需要第二个病人!你在里面也可以帮忙,”温言清坚定地看着白芊,“相信我,我们够人手的。”
白芊看着温言清,咬着唇点点头,清清说的没错,她不能成为累赘,她在里面同样可以帮忙。
“月见,你随我出去。”话落,温言清带着月见走出房间。
这时,银丹正好煮好了姜汤端进去,月见将房门关上。
院内,听说了苏怀元把苏念念推下池水的苏远山与苏夫人也己经赶到了初槿斋。
苏怀舟与苏远山着急地站在苏念念的房门前,他们不好进苏念念的房间,原本苏宛宛想要进去的,被苏远山拦了下来。
离苏远山与苏怀舟不远处,苏夫人一脸淡漠地看着苏念念紧闭的房门,将苏怀元抱在怀里,苏宛宛低着头绞着手帕站在他们身边。
苏怀元不敢走,害怕地攥着苏夫人的衣服,苏怀舟刚才揪着他的衣领,几乎要被憋死的感觉,他历历在目。
温言清带着月见出来时,苏家人不约而同都看向了这边。
侍女在送姜汤,那苏念念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喝姜汤驱驱寒就好了,苏怀舟松了一口气。
温言清神情冷漠地扫了他们一眼,沉声叫道:“玄三!”
一抹黑影瞬间出现在温言清面前,恭敬地抱拳:“郡主。”
突然出现的男子,虽方才离开地极快,看不太清,苏怀舟还是认出来了,这是刚刚把苏念念抱走回初槿斋的黑衣人。
温言清用力扯下腰间可以象征着她的身份的玉佩,塞到玄三手里,冷声吩咐:“拿着玉佩,马上进宫,以最快的速度带季叔叔和九辞哥哥过来。”
“是!”玄三抱拳领命,消失在初槿斋。
“月见,翻墙去国公府,过去吼一嗓子,找沛安,沛安不在就找崔叔叔,告诉他现在的情况。找到人也不用走正门了,翻墙,以最快的速度过来。”温言清伸出手指着院里桂树旁的那面墙,冷静地交代月见。
“是!”月见领命,翻墙便跳过去国公府。
温言清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这里还有谁在?给本郡主下来一个!”
一个黑衣男子单膝跪在温言清面前,恭敬道:“属下在!”
温言清眼眶湿润,手指抑不住地发抖,指着院里的苏家人,嗓音颤抖,“不包括你,剩下的人够不够对付他们?”
“够!”黑衣男子点头,声音洪亮沉着。
温言清眼眶泛红地看着他,抿了抿唇,声音中染上了哭腔,“玄七,回王府告诉大哥,告诉他,念念她,她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