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你们咋没关系,是你们、是你们把路铲了才害得俺家蛋生掉水里去,都是你们、你们赔俺的蛋生啊......”
女人冲着流水村的人大吼,挨个儿指着他们骂,要他们赔儿子。
流水村的人见此,心里都有些害怕,特别是昨天铲路的那几人,更是不敢吭声。
“俺叫你们别铲恁多,你们就是不听,瞧瞧、现在出事儿了吧!”流水村有人开始指责那几个铲路的人了。
这要是因为铲路的事情出了人命的话,他们全村人都要被人骂死了。
“这、这不怪俺们啊,是村长说要铲掉的......”
“就是啊?,俺们也说不铲恁多,可村长就是要把这条路铲来种地。”
几人辩解着,他们重复着昨天刘村长跟他们说的话。
原来他们路边的几家早就商量好了,要一起把这条路铲了。
本来另外几家是不同意,觉得铲完有点过分,可刘村长却打定了主意要铲掉,他们不铲就会得罪村长,所以大伙儿才都同意了。
“那现在可咋办?都出人命了。”
“俺回去叫村长来!”那几人不想自己担着,转身就跑回去叫刘村长了。
许舟舟在给孩子做心肺按压的时候,听到了那几个村民的话,她这才知道,原来流水村早就打算铲掉这条路了,并不是因为她昨天的刺激。
害她还以为这条路和这个男孩子的溺水跟她有关,还觉得心里有愧呢。
现在看来,完全是因为刘村长的自私啊。
“咳咳......”
在许舟舟的努力下,男孩终于吐出了肚子里的水,醒了过来。
“蛋生!”女人听到声音,她回过头来抱住了自己的孩子,喜极而泣。
那边的刘村长也被人拉来了,他跑到人群边,看到那孩子醒了,他立即就朝身边的村民发火。
“小子,你活腻了是不?敢骗你叔了,你说死人了,这哪死人了!”他一边骂着,一边下手狠狠地打那个把他拉来的人。
许舟舟看到刘村长来,她从地上站了起来,“刘村长,今天这事儿你们也脱不了干系,这孩子会掉水里,就是因为你们把路铲了,要不是我路过把他救了,你们就背上人命了!”
听到她的指责,刘村长这才注意到了眼前的许舟舟,“你不就是那个要修路的小娘子嘛,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你先别管我为什么在这里,今天这事儿,你们得给个说法吧,我听说这两天可不止一个孩子掉水里了。”
许舟舟的话,提醒了那对母子,女人牵着孩子站了起来,对着流水村的人就破口大骂,“流水村的,俺家蛋生今天差点死在你们村了,这事儿今天你们不给俺一个说法,俺就到衙门告你们去!”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家孩子掉水里了,关俺们啥事儿啊!”刘村长不肯认,还跟女人打起了嘴仗。
许舟舟看到他们纠缠起来了,她便退到了一边,这里人吵架的实力她不止见识过一次了,她反正是比不上,还不如站在一边看着。
别看那女人只有一个人,可她能把一个村的人都骂得哑口无言,谁让她占理呢。
双方不知道吵了多久,最后好像是刘村长说赔两斤粮食就完事儿了。
女人费了半天口舌,就换了两斤粮食,可她好像挺满意一样,拎着那两斤粮食就走了。
“真是晦气!”
刘村长赔了两斤粮食之后,很是不爽,他看许舟舟的眼神都带着火一样,“你还看啥看,还不快给俺滚!”
“刘村长,今天这事儿就是个教训,你要是不把这条路填回来,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要赔的可就不是两斤米了。”许舟舟好心劝他。
可流水村的人根本就不听,他们甚至直接把路给封了!
这下好了,那条二里路彻底过不去了,大伙儿想要进出码头,要么就走水路,要么就过流水村。
现在想过下面的田都不可能了,因为流水村派了人在田里守着,一是为了封路不让人过,二是为了防止有人掉水里,到时候又怪到他们头上。
许舟舟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非要跟那条路过不去,那条路铲掉之后,多出来的地也种不了几斤粮食啊,为什么他们宁愿得罪那么多人,都要铲了那条路。
害得她的修路计划,只能暂时取消了。要她妥协过他们的村子里,她才不呢!
修路的事情,她就这么被迫搁置了。
越靠近年关,许舟舟修路的事情就越着急,就在她以为要修路就只能跟流水村的人妥协的时候,事情却迎来了转机。
“村长,后天大伙儿就把家里想种桑养蚕的亲戚们都找来村里,我统计一下明年种桑养蚕的数目。”
许舟舟去关有田家,找来村里大伙儿开会,告诉他们要统计桑地的事情。
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都激动不已,会一开完,他们就连夜奔去亲戚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了。
这个事情对他们来说是大好事儿,他们这半年靠养蚕都赚了不少钱了,明年再带着亲戚们种,那他们家以后就都是有钱人了。
小渔村这两天,不断地有人过来投奔自家亲戚,他们都是来报名种桑养蚕的,就等着许舟舟来找他们统计报名的那天了。
许舟舟定好了时间之后,也就没过多关注村里的事情,她在家准备了统计事宜,还写了一张大大的契书,到时候报名的人只要在上面按手印就可以了。
“娘子,你要去村里开会吗?”
顾澜看到她拿着东西路过顾家门口,便朝她走了过去,“我跟你一起去吧。”
看到他,许舟舟有些意外,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在家了,“今天怎么有空啊,你事情都忙完了吗?”
“已经差不多了,李捕头在做最后的清算。”
“已经到清算的地步了吗?”许舟舟惊讶地看着他,他们的事情完成得也太迅速了吧。“那清算完,是不是就代表着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她停了下来,心情有些复杂。
顾澜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朝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