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看到他将林阳引开,却不知道他内心中受到的震撼。
他刚才用的是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将林阳的那记直拳偏离了方向。
然而,对方手上的余力却转移到他的胳膊上。
直到现在,整条手臂还是麻的呢!
这年轻人还真不是好惹的.......
狂牛心里有了这个认知,但张大炮还以为自己毫发无伤,把他给捧上了天。
现在林阳又带着满腔的杀气冲了过来,狂牛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暴喝一声,浑身的肌肉猛然一紧,便对冲了过去。
与其让对方蓄意爆发,不如先发制人。
狂牛全身肌肉如钢铁般一块块鼓动而起,看那气势倒颇为骇人。
只见他就如一辆坦克般带着惊人的力量气息飞快向林阳冲去。
然而,只在眨眼瞬间,他便又以弹射的速度倒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落地后,抽搐了两下,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林阳保持着斜踢的姿势,见人倒下才缓缓收回来脚。
不屑地轻哼一声,
“张大炮,这就是你请回来的高手?”
院里院外,鸦雀无声。
一个个瞪大双眼,张着嘴巴。
这个能一脚踢断碗口粗的树桩,
长得像个大黑牛的莽汉,
被张大炮花了大价钱请回来的高手,
居然.....居然被林阳一脚踹晕过去了?!!!
有没有搞错啊!
好歹也要你来我往地过上几招才对嘛!
不说张大炮身边的那群小弟了,就连张大炮自己也是一副痴呆状愣在原地。
就连口中的香烟掉入裤裆也全然不觉。
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来。
“你们全部都给我一起上。”
张大炮赶紧对身后其他几个黑拳高手发号施令。
这几个人虽然比不上狂牛这么厉害,但在地下拳场也是排得上名号的。
况且人多力量大嘛!
几个人一起围攻林阳总不是问题。
这几人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齐齐爆发出一声呐喊,便向着林阳冲去。
只见他们分工明确,一人扫腿,一人出拳,另外两个左右夹击,将林阳所有退路全部堵死。
可毕竟境界层次在那里摆着呢,枉你人多有个屁用。
他们的动作迅猛有力,出手也是雷霆万钧,但,在林阳眼中,却慢如乌龟。
迟缓呆滞漏洞百出不说,就连力道也是软绵绵的不值得一提。
林阳冷哼一声,弯腰躬身,接着便如离了弦的弓箭猛然弹出,动作快得只能看到一丝残影。
随后,就听到‘哐哐’几声肌肉撞击的声音。
等林阳的身影恢复正常的时候,他已经双手附后直挺挺站在了张大炮的面前。
而刚才那几个黑拳高手,已经躺在地上,哀嚎一片。
“张大炮,我很后悔没有早点把你送进地狱,这才让你有机会犯下一桩桩伤天害理之事。
不过,今天既然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那我就送你去见李老汉和王金德。
你亲自下去和他们忏悔吧!”
林阳神色平淡,口气温和,从头到尾,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暴戾的情绪。
可越是平静,那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森寒杀意却越是凌厉。
张大炮身后那些之前在林阳身上吃过苦头的人,纷纷后退,
只剩下张大炮独自一人坐在轮椅上面对着气势如虹的林阳。
张大炮紧张的双手死死握着轮椅转轮,极力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林....林大哥,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对吧!
都说什么冤家结不解的.....
既然沙地你不愿意退还,那就算了吧,我本来也就是过来和你商量的,呵呵.....
至于那个狂牛,那是他自己想来和你切磋切磋,可不管我的事。”
瞪着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神望着林阳,张大炮一连说了大堆,只希望能放他一马。
可对上林阳的眼神,心中陡然一骇。
那眼神中散发的气息恐怖如斯。
里面毫无生机,全是对生命的漠视和对杀戮的渴望。
如毒蛇般冰冷,
如孤狼般残暴,
就像是一尊屹立在半空的魔神俯视着人间的血肉。
弯腰抓起张大炮那只打了石膏的腿,林阳如看猪狗的神情,让张大炮立刻有了不好的感觉。
“林.....林阳,你想干什么?
我可告诉你......啊.......”
话还没说完,便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只见林阳一手端着他的后脚跟,一掌竖起然后直直劈下。
一声清脆的‘咔吧’响,
张大炮的那条本就残废的腿以常人达不到的诡异姿势折起。
绑在上面的石膏一块块崩裂,夹扎着张大炮的嘶吼,整个院中的气氛陷入冰点。
“这是你欠王叔的。”
林阳附身在张大炮耳边轻轻说道。
接着轻柔地拉起他的右手,咧嘴冷笑,
“这是你欠李伯伯的。”
手掌猛然缩紧,又是一掌劈下。
就见张大炮手肘关节呈反方面弯曲。
他整个人几乎痛晕过去,连喊的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满脸涨红,鼻涕眼泪糊了一整脸。
身体蜷缩在他那个小小的轮椅中,像是一只被抽了虾线的基围虾。
“痛吧?
痛就对了。
这样你才能记住你曾经犯过的错。”
林阳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微微抽动的眼角,昭示着他内心还没散去的戾气。
接着,便又抓起张大炮的另一只腿,竖掌正准备劈下,就听到从远处传来一声大喝,
“住手,你们在干嘛呢?”
林阳充耳不闻,眼中寒光一闪,便直接劈下。
又是一声‘咔吧’的脆响。
已经晕过去的张大炮再次痛醒,张着嘴巴大声惨叫着。
而他的那条膝盖也如破碎的瓷碗裂成无数块,毫无生机地耷拉在轮椅上。
看得让人心生寒意
“嘶......”
在场的众人包括趴在院墙外面的村民都倒抽了口凉气。
此刻,他们都对林阳有了新的认知。
这家伙,够狠......
张大炮被疼痛反复折磨,早已生不如死。
那轮椅坐垫上不知道是汗还是被吓尿了,早已湿透,哗啦啦地往下滴着不明液体。
刚才大喊住手的那帮人此时已经走近,为首的是一个身穿商务衬衫打着领带的中年男人。
他梳着一个大背头,腋下夹着公文包,看上去倒是颇为讲究。
只见他一脸怒容,恶狠狠地瞪着林阳。
宽厚的身躯或许是因为激动,有些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