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舟很怪，就算它继承了鹏程和嘉明各自的品牌代理，加上占领了北方市场的U盘产品，它依旧很怪。

　　 它是三百亿，不是三十亿，它占领了全国渠道，却没有自己的产品体系；它借壳上市，筹集资金还需要等限售股解禁，而内存大战及U盘红利全部被拿来投入厂房建设当中。

　　 对于一般的企业，研发产品，寻找渠道投向市场来看，神舟完全视反着来，根本没有其他可借鉴的目标。

　　 就好像廖樱竹所说的：

　　 “我们可以预测出玩家国度的大概销量，但是神舟科技却不行，因为我们没有任何参照！”

　　 “参照？”

　　 五通大厦，哒哒姐疑惑的看着廖樱竹，不解的问：“新天下的小影霸和磐英不就是最好的参照吗？”

　　 赵宋闻言苦笑不已，哒哒姐虽然是从刀光剑影的中关村底层混出来的，但是久不在基层，对于新天下的这种小公司竟然一无所知。

　　 “姐，双敏小影霸，磐英，新天下最初代理这两款湾湾品牌的时候，那位吴总就把这两个商标给抢注了。”

　　 看着哒哒姐恍然大悟的表情，赵宋哭笑不得的说道：“那位吴总是个奇人，坑起湾湾人来简直不留余地，抢注商标之后，就开始建厂生产两个品牌的板卡，逼得湾湾磐英改名磐正，依靠消费者既定印象去销售，你没事去看看IT论坛，无数网友都在骂他骗人呢。”

　　 “原来磐正品牌是从磐英改过来的！”哒哒姐听了赵宋的解释之后恍然大悟：“厉害！”

　　 “吾辈楷模！”赵宋赞同的伸出大拇指。

　　 从现在开始到赵宋重生回来，那位新天下的吴总、神舟的吴总，都是被无数人痛骂的对象，竞争对手骂他，网友也骂他。

　　 不过对赵宋来说，只要坑了湾湾人，就是个英雄！

　　 湾湾现在对大陆的技术封锁简直到了病态的程度，要是让网友们知道了真想，吴总这样的人简直能被当成国家英雄。

　　 双敏、磐正虽然仅仅是主机板厂商，但是不要忘了，在集成电路这个行业里，湾湾是上下游结合最紧密的……地区（省）。

　　 至于国家为什么没有动作？因为经济，投资，就业，税收；因为整个世界都在对我们技术封锁，这盘960万平方公里的大棋，不是随便一个嘴炮人士能个下的！

　　 不过佩服归佩服，对于吴总这辈子没了神舟这个品牌，赵宋可没任何内疚之感，他相信那位吴总凭着自己的能力，照样能混得风生水起。

　　 “我明白了！”哒哒姐点点头，“华石这个事，要多热一段时间，特斯拉的宣发要突出你的名字，从而兼顾到神舟，没错吧？”

　　 赵宋笑道：“没错，我就是个把私人恩怨摆到台面的搅屎棍，和国家也没啥关系。”

　　 “嗯！”哒哒姐答应着，她明白赵宋的意思，有这个搅屎棍存在，说不定某些人还能推波助澜呢。

　　 “赵宋，我还有个问题。”

　　 “请说。”

　　 “神舟的主流中端板卡产品是不是即将上市？”

　　 “.……是！”

　　 …………………

　　 现代城市犹如钢筋水泥构建的森林。那一片片高楼大厦，犹如一个个巨大的鸟笼，人们生活在里面，连阳光都很少亲近，只能从楼宇之间的缝隙，格子一样的窗口，望望那已不再湛蓝的泛黄的天空，那展翅蓝天的欲望早已被世俗的生活消磨得一干二净。

　　 我们就生活在中关村这片钢筋水泥的丛林里。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白天，人如蚁行，车如潮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烟沙尘味。夜幕降临，鸟儿归巢，中关村又恢复了一种大城市少见的静谧，人潮退尽，一只只鸟儿带着一身的疲倦钻进远远近近的笼子里，盼望着又一个黎明，周而复始。

　　 翘首以望，高达十七层的海狮大厦犹如一个巨大的鸟笼，一个个整齐排列的窗眼就像鸟笼的网格。种花人爱将鸟儿关进笼子里玩乐，特别喜欢那种“你是我的笼中鸟”的感觉，有钱有势的还爱包个什么二奶，说是养了只金丝鸟；失去自由的人则总爱把自己比喻成“我好比那笼中鸟”，诉不尽的寂寞和忧伤，但时间一长，也就有很多人习惯了那种生活在笼中的感觉。时间再长一点，我们的心灵也都麻木了。

　　 站在四环外的中海商城南门口，遥望四环里的海鸟大厦，郑楠女士神色复杂。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也成了心灵麻木的一员。

　　 “你找我？”

　　 这时，一个温和的女声打断了郑楠的思绪，她赶紧回头，看到了一瘸一拐的桂璐阳正向她走来。

　　 ‘特斯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公司？’

　　 不用自主的看眼桂璐阳的右腿，郑楠马上转移眼神，略带歉意的说道：“您好，桂总监。”

　　 桂璐阳毫不在意的笑着：“请问有什么事？”

　　 “我想道歉。”郑楠诚恳的说：“可是我联系不到那位龙姑娘，你们赵总也拒绝接我电话。”

　　 桂璐阳看着郑楠，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找我？”

　　 在特斯拉，她算是除了文贞文意外，最不近人情的一位高管，找她还不如找丁涛呢。

　　 郑楠苦涩的笑笑，她明白桂璐阳的言下之意，找丁涛才是一条死路，那位中海传奇小帅哥虽然把特斯拉打理的井井有条，但却是最听赵宋话的一位，赵宋不理她，丁涛同样不会理她。

　　 从随身包里掏出了一张白纸，递给了桂璐阳，郑楠轻声说道：“这是华石设计部门一部分骨干技术人员的联系方式，如果你同意我的条件，我会把其余的全部拿给你。”

　　 HR桂璐阳眼前一亮：“什么条件。”

　　 郑楠回头看了眼海鸟大厦，黯然道：“我知道龙晓晓这件事上，赵总不会让它快速消退，我的条件，不对……”郑楠摇摇头，哀求道：“是请求，能不能不要在新闻里提我的名字，这几天我的女儿已经不再和我说话了。”

　　 早知如今何必当初。

　　 桂璐阳心里古井无波，看了一眼资料上的密密麻麻名字，平静的摇摇头。

　　 “不够！”

　　 有的谈！郑楠闻言突然兴奋起来，迫不及待的问道：“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桂璐阳沉吟片刻，把她拉到了四环边上，在汽车驶过的噪音声中，轻轻地说：“我还要所有湾湾省Fabless（无晶圆厂）公司，驻扎在各大主机板厂商的FAE（应用支持工程师）的资料!”

　　 郑楠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桂璐阳。

　　 “所有的？”

　　 桂璐阳肯定的点点头。

　　 “所有的英文、技术和沟通能力极强的FAE！”

　　 听到这里，郑楠可以肯定，特斯拉微电子做出的或者正在做的芯片，不只是刚刚发布的那一款，而是很多！

　　 郑楠咬咬牙：“给我一个星期！”

　　 “好！如果你能拿到，不光你的问题能彻底解决，特斯拉同样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