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第二天起来时,就腰酸背疼的。
从他姑父去世开始到现在,陈墨就没沾过‘荤腥’。
所以,昨天一旦碰了,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了,完全不着边际,逮着她使劲折腾。
要不是她还年轻,身上那把骨头早就给干散架了。
要不是早上有个很重要的会要开,她是真想请假算了。
不想去,不想动,更不想起床。
昨晚她累得不行,也没太注意睡觉时是几点,反正去浴室洗的时候都是陈墨抱着过去的。
但她敢保证,绝对不会低于三点的。
来来回回折腾的那几套,她求饶了半晌,他倒好。
越来越起劲,活像嗑药了。
陈墨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事,九点半去公司也没事,所以看她起来了,自己则精神饱满的躺在床上,意气风发的。
笑得也十分肆意得意。
唐欣气不过,一手压着被子挡住自己胸口处,在被子里狠狠踹了他一脚。
“就你好意思笑得出来!”
陈墨受了这一脚也不恼,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抚上她光滑纤细的腰肢,“腰酸?我帮你揉揉再去?”
唐欣当即瞪了他一眼,可不能让他挨边。
不然,谁知道这厮又要干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了。
迅速从床上下来了,“揉什么揉!哪里来得及,只有四十分钟了,不然开会就要迟到了!”
说完,就一股脑的冲进了浴室开始洗漱。
十五分钟后,她就从里头出来了,时间不够充沛,也没化什么妆,就描了个眉,打了个防晒隔离和粉底,抹了下口红就完事了。
后面也顾不上陈墨什么时候走了,急急忙忙的就出门了。
临走前,陈墨嘱咐了一句,“记得吃早餐,别空着肚子,对胃不好。”
她只随口应了声。
周六那天早上,陈墨和唐欣带着陈榕一块去了凌城。
因为只在那边待两三天的时间,行李也不多,但依旧不妨碍他们大包小包的。
用陈榕的话来说,这些都是聘礼的一部分。
唐欣也是有些瞠目结舌的,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有心了’。
等到了凌城机场,是唐父和唐欣舅舅亲自开车过来接的,双方一阵寒暄,便坐车直接前往了唐父他们提前定好的酒店。
是个很大的包间,里面除了唐母外,还有唐欣的姑妈姑父,以及舅妈还有两边的表兄弟姐们。
因为她大姨没法回来,但也让大姨父和他大表哥来了。
唯独缺了她大伯父一家。
两家现在已经恩断义绝了,以后的来往,估计也仅仅是在老太太身上了,或者病了,去了,要办后事。
且她两个堂哥现在都在牢里蹲着呢!
大伯一家对他家也有很大的怨言,可谁不是呢!
偌大的桌子,围得满满当当的,这也是对陈墨一家的重视。
毕竟提亲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是至亲都在场最好的了。
双方相互打了个招呼,唐欣带着陈墨认了一圈人,就落座了。
她的舅舅大姨姑妈们对陈墨也是相当满意的。
人长得好,气质出众,背景也强大,父母双亡对他们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在看把他养大的陈榕就能看出来,这气质气度,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
他们都知道陈墨家底殷实。
可在拿出聘礼单出来时,还是把众人唬了一跳。
几千万的房子说送就送,几百万的豪车,说随就随,还有其他的东西,零零总总加起来,也要不少钱。
唐父和唐母瞬间觉得这份聘礼单十分沉重了,都有点捧不住了。
想到自己家可能没有这么丰厚的嫁妆陪过去,就莫名有点心虚。
陈榕想到之前陈墨的叮嘱,便笑道,“我啊,就喜欢欣欣这孩子,她和我家阿墨也是登对,我呢!就这么一个侄子,是我哥哥嫂嫂留下来的,我就想着,对他好点,再好点。”
“现在他好不容易要娶媳妇了,我想着也不能亏待他媳妇,这小子,想的比我周到,每一层每一步都想好了,这些都是他对你们二老的一点心意,而且这也是聘礼,可不能推脱。”
“可这……也太多了。”唐父表示亚历山大啊!
“叔叔,您别有负担,这些东西,即便我现在不给您们,以后我和欣欣结婚了,也迟早都是要给您们的,您们把欣欣养大不容易,我把她娶回来了,若是这点表示都不肯给,那我也不配娶到欣欣。”
“她很好,我很喜欢她,也很爱她,更是真心实意的想和她一起有个家的。”
陈墨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唐父唐母自然没有再推脱的理由了。
再加上其他亲戚们的调和,气氛瞬间就活跃了起来。
陈榕是不能喝酒的,但陈墨能喝。
唐父自己就爱酒,再加上她大姨父舅舅和姑父都是生意人,平时应酬是少不了的,所以酒也是能喝的。
再加上她那些表兄弟们。
陈墨就没法幸免了。
眼看着陈墨都快被灌醉了,唐欣看不下去了,也怕陈榕心里不满,就出言制止了。
外甥女侄女都发话了,他们也不好再胡闹下去了,就点到为止了。
陈墨和陈榕姑侄俩是安排住在了唐欣家里。
三个房间,陈榕一间了,陈墨就只好和唐欣住在一块了。
这也是陈墨乐见其成的。
中午的酒都是白酒,喝得多了,胃里就跟有一团火似的在燃烧。
难受得紧。
唐欣调了一杯温的蜂蜜水给他喝。
喝了后,陈墨觉得缓了些,但依旧头疼不适,将唐欣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唐欣也没推开他,看他喝成这样,也心疼。
手指描绘着他的眉眼,鼻子,嘴唇,脸庞。
越看,脸上的笑意就越深。
这是她即将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她的依靠,她的一辈子。
“阿墨。”她轻轻喃了声。
阖着眼的陈墨愣了下。
在一起这么久了,她一直唤的都是全名。
阿墨这个名字,只有他姑妈会这样叫。
在公司,人人喊他陈特助,陈总务,在加拿大,人人喊他英文名,柏得温。
只有在他姑妈口中,才能听到一声‘阿墨’。
几位亲切,又不生疏的称呼。
他很喜欢,亦让他觉得特别有归属感。
他没有睁开眼,搂着她腰肢的力道加重,将脸埋进她的锁骨处,“再叫一遍。”
“你没睡啊?”
“再叫一遍。”
“阿墨。”
唐欣微怔,随后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似是盛着星辰大海,连带着声音都透足了愉悦和欢喜。
“阿墨,阿墨。”
她连着叫了好几声,又吻了下他的额头,温柔又缱绻的低喃着,“我的……阿墨。”
陈墨喉结轻滚,唇角勾起,搂着她腰肢的力道不断收紧。
似是恨不得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好半晌,才听他瓮声瓮气的应着,“嗯,我在呢!”
上一回陈墨来凌城,因为要处理她家和大伯父家的事情,也没来得及去周边转转。
当天晚上吃过饭,唐欣就带着他和陈榕在附近的商场逛了逛。
第二天又由唐欣作为向导在凌城的一个著名景点玩了一圈,下午就回来了。
实在是陈榕身体吃不太消。
第三天,他们便回了京都。
关于领证的事,唐父唐母没有干预,就是让他们挑一个合适吉利的日子领就好了。
至于婚礼的日期,因为很多事情需要操办,再加上婚礼准备在京都举行,唐欣也在京都这边出嫁。
日子也不能订得太早了,不然会显得很仓促。
但陈墨是娶媳妇心急啊。
最终日子定在了三月三十号。
而领证,则是情人节那天。
两人起得很早,但去的时候民政局门口已经在排队了。
今天领证的人特别多。
唐欣瞥向身边小动作不断的陈墨,忍俊不禁,“你干嘛?领个证,你还紧张上了?”
“没有。”陈墨牵着她的手,做了个深呼吸,“就是期待已久的这天突然到了,有些……感觉不真实和激动。”
他心心念念的姑娘,终于要成他的媳妇,他的伴侣,他的港湾,他的……余生了。
唐欣失笑,扬着眉,故意调侃道,“那要不……再缓缓?反正今天人多,排队也不知道排到什么时候去了,我们换个时间再来?”
陈墨闻言,当即就一板一眼了,“那不行,排一天,我也得排。”
他望着她,“冷吗?”
唐欣摇头,“不冷。”
“累的话,你先去车里躺会,我在这里排,等快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那不行,既然是我们两的终身大事,正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没开始呢,我就避难了,那怎么能行,我说过的。”
她甜甜一笑,“我会陪着你的,永远都陪着你的,不会让你再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以后,他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乃至于,孙子孙女。
他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小时候那种孤单落寞的感觉,她不会再让他再承受了。
当红色本子拿在手里时,陈墨笑了笑,又深呼吸一口气,“老婆。”
唐欣愣了下,随即歪着头看他,“老公?”
陈墨当即将她搂在怀里,也不顾旁人的目光,“再叫一遍。”
“老公。”
陈墨抱着她转了一圈,“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能放在心里和身边,珍藏一辈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