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证据吗?”阿牛看着孔雪儿,焦躁的情绪骗不了人,要是孔雪儿拿不出有力的证据,阿牛就得抱人去医院了,至于余淮生与孔雪儿,估计也会被阿牛打入骗子的行列之中。
“对呀对呀,律师小姐,有些事情是不能空口白话的”袁大嬢估计是腿麻了,扶着门框,缓缓站起身,看那模样,估计也没什么大碍。
“你们进这屋闻到什么味道没?”孔雪儿答非所问,不慌不忙地问道。
“什么味道?”阿牛被问懵了。
“没什么味道呀,只是房子陈旧了会有些灰尘味而已”要是余淮生也不开口,孔雪儿的第一个问题便会让局面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去。
“那就对了!”孔雪儿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这便是最明显的证据”
“你个女娃,什么味道,什么证据,你要是实在找不到证据,就别打胡乱说,生病就是生病,非要整些旁门左道出来,到底揣的是什么坏心思呀?”袁大嬢看孔雪儿绕弯子,以为对方没证据,一下便有了底气,说话的分贝比刚才都要高上几分。
“是呀,律师小姐,你说得不清不楚的,即便你是高材生,但这的确是不能让大家信服呀”阿牛也说得中肯,保持观望态度,在心中打定,如若面前的律师小姐还拿不出证据来,那么阿牛会立马带袁美娟去医院,就袁美娟那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模样,阿牛担心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孔雪儿看着袁大嬢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也不恼怒,刚才气全部撒手机上了,这会儿反而冷静下来,脑回路自然清晰,孔雪儿重新走到床沿边上,坐下,再次抓起袁美娟比鸡爪还要干煸的手腕,故意露出袁美娟手腕上触目惊心的疤痕。
“证据有二,我们一个一个地说,说到你们心服口服。我看这些疤痕,时间长的有好几年了,时间短的却只有两三个月,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袁美娟昏迷有个把月了,只能说明这些伤口是在袁美娟昏迷之前造成的,那你告诉我,如果不是你们虐待袁美娟,那这些伤疤是哪里来的?”孔雪儿看着袁大嬢,抛出第一枚炸弹。
“对呀!”阿牛看向袁大嬢:“大嬢,刚才是我不对,不分青红皂白就擒住你,你毕竟是娟子的母亲,所以呢,我先做的应该问清楚原由,袁大嬢,你告诉我,这事儿是不是那千杀的田老儿干的?”
“真的不是我们呀,是大姑娘她自己弄的,你们是不晓得,大姑娘有梦游的习惯,每次梦游她都会自残,所以,你们看,这屋里是不是没有多余的东西,特别是尖锐的物品,就是因为娟子梦游这个习惯...”袁大嬢连忙摆手,说得慌慌张张。
“梦游?”阿牛不信袁大嬢的说辞,拳头紧握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害怕一个没忍住,一拳挥到袁大嬢的脸上。
“阿牛,大嬢骗你做什么”袁大嬢有些心慌,就这件事来说,是有些离谱,所以一开始袁大嬢不愿意说来,就是觉得即便是说了,外人也会觉得是自己在编故事。
“这应该是游离症的一种”余淮生并不是相信袁大嬢,只是见袁大嬢说话时双眼一直无意看向上方,这样的表情多半是在回忆,既然是回忆,那么说谎的可能性便不高。
“游离症?”阿牛属于半文盲,更不了解玄学,所以,在阿牛浅薄的知识储备里边儿,并没有游离症的记载。
“嗯,也就是现在所谓的精神病,患病者会产生幻觉,或者一些负面情绪,在理智被消磨的时候,比方说,睡着的时候,便会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余淮生用一种通俗很能理解的方式去解释。
“对对对,她就是这样的,要是发脾气或是特别难过的时候,也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用那些东西割自己”袁大嬢见余淮生相信,连忙趁机为自己洗白。
“娟子她怎么会突然得这种病?能治好吗,余兄弟?”阿牛勉强算是信了。
“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只有找到袁美娟发病的原因,治好她问题不大!”余淮生挠挠脑袋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只要能治好她,我就算是把房子店面全部卖了,也在所不惜”阿牛说这话时眼神十分坚定。
“那如果你倾家荡产以后非但治不好,还会越来越严重,你仍然会做这样的选择吗?”孔雪儿歪着脑袋看着阿牛。
孔雪儿问的这个问题其实不难,只是不太符合逻辑,这个问题要是出自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女孩儿,那也就是单纯听个乐呵,但是,问问题是孔雪儿,就连一旁的余淮生都不理解为何孔雪儿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用无法证实的答案去衡量一个瞬息万变的人心,每一个时间点都有不一样的标准答案,不问,问题也不大,但一旦问了,如若阿牛回答的问题不能让孔雪儿满意,或者是阿牛为了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说谎呢,那孔雪儿又该如何处置。
“如果治不好,我也得治”在三人的齐齐注视下,阿牛并未多想便脱口而出:“我不晓得我能坚持多久,但是我现在要是不管她,以后回想起来,我一定会悔恨终身的,毕竟,遇见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并不容易!”
余淮生没想到一个如此粗糙的汉子会说出这样的言语,余淮生看看阿牛,又看看孔雪儿,尝试从孔雪儿的面部表情中找到一丝情绪的变化,可惜,余淮生失败了,孔雪儿毫无反应,看不出心中作何感想。
“回答得一般,这个问题先放一放把”孔雪儿再次看向阿牛:“继续说我的第二个证据,阿,我问你,就你对这一家人的了解,是会因为袁美娟生病就痛改前非,对袁美娟好,照顾袁美娟的人吗?”
“什么叫做痛改前非,律师小姐,你说得像是我以前对我家大姑娘很差一样!”袁大嬢突然一阵莫名心慌,故意大声说话去干扰孔雪儿的问话,既然是干扰,态度肯定好不了,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你紧张什么,我就是随口说说”孔雪儿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双手撑起身体,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另一条腿上,下巴微扬,有些挑衅地看向袁大嬢。
“律师小姐,袁美娟是我的女儿,生病了我会照顾,严重了我会送医院,本来是信任你们放你们进来,现在你却像是个神棍一样,在这里大谈什么中邪,还说企图误导阿牛,说我们不会去照顾她,你安的什么心?”袁大嬢似乎猜到孔雪儿的题图,突然发怒,没了之前唯唯诺诺的模样,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门口:“你们走,你们现在就给我走,我们家不欢迎你们这样搅弄是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