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汇报”蔺采丞开口。
马流小心翼翼地进入早会大厅,走到餐桌一侧,站到大猫身旁,马流也很瘦,年纪轻轻的背佝偻着,动作猥琐,估计是很少与上层人,甚至是这么多人接触,马流有些紧张,支吾半天,硬是没开口。
“什么事呀?”问话的是余淮生,余淮生挺热心的,一般看到有人局促,多少也会帮忙解围。
“是派出去的人送消息回来了?”马流声音很小。
“什么消息?”听到终于又有新消息,本就沉浸在线索中断、袁美娟及相关人员消失的失落中的蔺采丞这又有了兴致,看向马流。
一秒,两秒,三秒,甚至半分钟过去,站在那里的马流半天没吐出一个字,看得大家都替他着急。
“你赶紧说呀,看我做什么?”大猫合上资料,看着一旁向自己投来求救目光的马流,不明所以。
“...”这回马流倒是开口了,是对着大猫开的口,说话声音很小,很快,有些含糊不清。
“你说什么?”大猫扶了扶镜框,有些出乎意料。
“你说什么?”几乎同时开口的还有孔雪儿,即便是看了无数生来死往的孔雪儿也有些惊讶,也不算惊讶,没那么夸张,但是能明显感到孔雪儿身上的酒气因为马流的话散了几分。
马流看着孔雪儿那双深邃到望不到底的眼睛,有些怂,身子佝偻得更厉害了,马流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忙脚乱从卫衣中间的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在离马流最近的桌面上。
孔雪儿走上前,拿起桌上的相片,一张一张地看,脸色越发的阴沉,半晌过后,孔雪儿一把将相片狠狠丢回桌上,看向余淮生。
“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看孔雪儿面色不善,余淮生也跟着紧张起来。
“余管家,你说第二个人叫什么?”孔雪儿开口。
“李俊”余淮生回答。
“人在哪儿呢?”孔雪儿又问。
“贵州贵原市”
“我记得昨天那三人也是来自贵原?”孔雪儿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嗯,是一个省,但是两地距离一南一北,应该没有什么焦急”余淮生猜到孔雪儿的心思,仔细想了想,这才答道:“出自同一个地方应该纯属巧合,之后我再追进一下,看其中会不会有我们不知道的关联存在”
“那,从这里到李俊那里需要多久?”
“开车的话,现在出发,下午应该能到贵原吃晚饭”余淮生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电子表才回答道。
“那蔺家主,不,小蔺,你安排一下吧,我们现在就出发”孔雪儿起身就往外走。
孔雪儿这一系列雷霆动作把蔺采丞、咪咪以及余淮生全部搞得云里雾里的,几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见孔雪儿离开,余淮生一把抓起桌上的那叠照片,匆忙地翻了一下,神情气愤地递给蔺采丞,蔺采丞一看,脸色也拉了下来,咪咪按捺不住好奇心,不等蔺采丞看完,便凑上前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咪咪也不淡定了,双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震惊。
“畜生!”一向看起来温和的余淮生有些震怒。
“他们是在哪里被发现的?”蔺采丞看向马流。
“就在西郊的一个废弃回收厂里”马流仍旧有些害怕,说话声音颤抖,一句话硬是说出了两句的时间。
“那袁美娟呢?”咪咪一旁焦急地问。
因为何大地的搅和,咪咪其实并没见过袁美娟,但是咪咪知道袁美娟很重要,即便是有照片,咪咪也没办法通过照片一眼分辨到底有没有袁美娟在里边儿。
也不怪余淮生三人表情难看,照片是在一处废弃的回收厂,四周全是堆积成山的废弃品以及一些生活垃圾,从照片可以看出,中间的空地是人为清理出来的,上面覆盖一张油纸,油纸上躺着三个人,分别是袁美秀、袁大嬢以及无辜牵连的小牛。
三人面色铁青,身体浮肿,身上被画满了奇奇怪怪的花纹,和那张贴在孔雪儿身上的奇怪符箓有一些像,但是又有一些差别,相比那张符箓,袁美娟三人身上的图案就比较潦草,红色的墨汁上已经开始变黑,并伴有组织体,想来是就地取材,用三人的血给三人画了禁制,这也就是短时间失去三人踪迹的原因。
“她看起来好小,应该是家中的小妹吧?”咪咪看着照片中袁美秀稚嫩的脸庞,不禁叹了口气。
“袁美娟呢?”余淮生抬头,眼中多了一丝狠戾。
马流摇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也没了,还是...”其实余淮生想要答案已经很明了了,不管对方针对孔雪儿做了任何的部署,只要袁美娟没死,对于余淮生来说那就有转换的余地,算是万幸,即便如此,余淮生仍是不放心,就再确认了一遍。
“并没找到袁美娟,我们这边法务部的弟子做了简单的推算,袁美娟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马流小声地回答,相对之前说话要利索一些了,估计是因为余淮生看起来确实比较亲切。
“那?”咪咪开口,看向门口,已经没了孔雪儿的身影。
“走呗!”蔺采丞没想到孔雪儿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性格,有些无奈:“满天星在门口,会陪着你去收拾一下换洗衣服以及一些必备的行李,我们这一去,不知道会耽搁几天,有备无患嘛”
咪咪点点头,跟着门口的满天星离开。
“至于淮生,你先去车那里找到小姐”蔺采丞递给余淮生一把车钥匙:“长途驾车,待会你要是需要休息我们换着开呗,我去一趟法务部,拿一些资料”
“好的!”余淮生接过车钥匙,朝着孔雪儿消失的地方跟了上去。
至于蔺采丞,转身出门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看着家主消失的方向,大猫与马流终于松了一口气,特别是马流,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残忍的照片,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正在此时,不知为何蔺采丞又折了回来,看着走路带风的家主,坐在椅子上的马流像是被电击了般,整个人从椅子上弹射了起来,紧张兮兮地看着快步逼近的家主,不明所以。
“家主,还有什么事吗?”一旁的大猫看着蔺采丞,再次扶了扶脸上挂着的眼镜。
“以后,我不想在中午的餐桌上看到一丁点儿酒精,知道吗?”蔺采丞指着大猫,语气相当无奈。
“你放心吧,家主!”见是这样的小事,大猫也算松了口气,脸上神情也放松了几分。
蔺采丞满意点点头,再次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早会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