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曹队的好意
看守所。
看守所长陈霸简直要笑死。
本来,刘雄死后,他感觉到岌岌可危。
毕竟刘雄是他的后台,后台倒了,下属受到清算是大概率事件。
况且上一次他利用躲猫猫灭口程老谦,已经引起了曹坤的怀疑,如果不是刘雄压着,曹坤都要调查他了。
他整天都在忧虑着自己的前途。
没想到突然喜从天降,局里不但没有追究他,还把他调到刑警队担任副队长!
虽然只是副,但是可比看守所长好太多了。
首先就是自由,刑警队可以到处走啊,不像看守所,成天就呆在那个地方,说是囚禁犯人,可是自己岂不也是被“囚禁”在了那里?
而且,看守所只能从囚犯那里捞点油水,油水十分有限,哪有在外面接触各界人士捞的的油水大?!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说明他安全了。
没有人因为他过去办的烂事追究他,不会因为刘雄的事受到牵连。
“曹队,以后多多关照!”
到刑警队报到后,陈霸装模作样地朝曹坤伸出手。
曹坤皱了皱眉头,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办公室点:“那是你的办公地点。”
陈霸看到曹坤没有和他握手,心中有些不爽。
不过初来乍到,也不好发作,于是说道:“好,那我过去了!”
“师父,怎么回事,他怎么调来我们刑警队了?”
陈霸走后,小张非常不满地问。
曹坤:“我怎么知道?这是领导的决定。”
小张:“谁决定的啊?陈霸懂什么侦查!这不是乱弹琴吗?再说,他在看守所里胡作非为的事还没有查清楚呢,他怎么能来!”
曹坤叹了口气:“小张,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事,就交给领导们去考虑吧。对了,上次让你查的关于李清是否死亡的真相,有眉目没有?”……
另一边。
陈霸虽然在曹坤这里不受待见,但是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却很快吸引了几个警员。
陈霸好歹是个副队长,一些别有用心的警员很快就攀上了他的关系。
“祝贺陈队,步步高升啊!”一个长期在警队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警员进了陈霸的办公室,拍马屁道。
“祝贺陈队,陈队一定会出师大捷,马到成功!”另一个月月绩效考虑倒数的警员也跑进来送上彩虹。
“嗯,同贺同贺,你们也会有机会的!”陈霸得意地回应,一语双关。
“真的,我们也有机会?!”两个警员顿时欣喜。
陈霸:“当然啊,只要你们跟着我,我保证你们也能出人头地!”
一个警员朝曹坤办公室方向看了一眼,苦脸:“可是曹队长破案不带我们玩,我们怎么出人头地啊!”
陈霸无所谓:“不怕,只要你们紧跟我,保证立大功!我跟你们 说,我这次调入刑警队,是带着神秘任务来的…..”
然后,陈霸小声地跟两个前来拜码头的警员说了什么。
两个警员顿时眉开眼笑,一个劲地说道:“好好,霸哥,我们跟着你混了!”
“怪不得霸哥调来我们刑警队,原来是另有乾坤啊,佩服佩服!”
“这次我也可以立大功了,真是上天有眼,风水轮流转啊,今天活该我出头!”
陈霸则偷偷瞄着曹坤办公室的方向,微微扬起嘴角,轻蔑地说道:“哼,别以为没有你我就做不成事?等我击毙了疑犯,你这个队长的位置就是我的!”
在陈霸和手下密谋的时候,曹坤没有闲着,按部就班地追查刘雄、陆冲的死亡真相。
他心里始终认为李清就是凶手。
可是没有证据!
他再次带着助手小张来到了二十公里外的北郊,李清父母埋尸的地方。
除了这个办法,他再也想不到可以在什么地方找到李清。
万幸的是,竟然真的在这里见到了李清!
原来,李清干掉刘雄和陆冲后,到坟上烧纸,跟父母汇报又干掉了一个仇人。
他是带着周小云和马楠来的,马楠负责开车,周小云负责带香烛祭品。
在拜祭结束准备离开的时候,曹坤刚好带着小张赶到。
小张瞪大了眼睛。
心中的猜测是正确的,李清果然没死!
“你果然在这里!”曹坤没有表现出惊讶,淡淡地说。
“嗯,曹队来有何贵干?”李清淡淡地问。
曹坤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我来给伯父伯母上炷香,你不会反对吧?”
李清让了一下位置,“随便!”
曹坤示意小张,小张从车上拿来香,递给曹坤。
曹坤掏出打火机,点燃。插在土坟前的地上。
然后双手合十,拜了起来。
李清站在旁边,沉默不语。
马楠和周小云,则站在越野车旁,警惕地盯着曹坤和小张。
“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拜完之后,曹坤邀请李清在草地上坐下,像是问老朋友一样问道。
“运气好,侥幸没死!”李清自然不会把真相和曹坤说。
“哦,那祝贺你活过来。”曹坤也没有细问,转移话题,“你是一个孝子,有什么事爱同父母说。如果估计不错,今天也是来和父母说话的吧,方便跟我说说都跟父母说了什么吗?”
“不方便。”李清回答,“曹队找我什么事,直说,不必绕弯子!”
曹坤尴尬了一下,说道:“好,不愧是爽快人。那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刘雄和陆冲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李清反问:“曹队,你认为呢?”
曹坤一窒,想不到李清竟然会利用反问把球踢回自己这边。
顿时为难起来、说是吗,没有根据。说不是吗,岂不是自己否定自己,今后的案还怎么查!
“咳咳!”曹坤用咳嗽声掩盖了自己的尴尬,说道:“其实你不用顾虑,我这里没有录音,就算你承认了,我也没证据抓你。我就是单纯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曹队说的对,每一个人都有权知道真相。”李清回答,“可是很多真相从来都是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你是什么意思?”曹坤问道。
李清:“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很多真相我们根本不知道,也无法知道,我们只能根据自己的本心,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曹队,你说呢?”
曹坤不禁哑然。李清心机很深,回答滴水不漏,还反过来想套曹坤的看法。
“看来你感触似乎很深啊。”曹坤也不是吃素的,长期的审讯工作,造就了他相当高明的谈话艺术。
他同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顺着李清的话语意思反问,“那么,你认为刘局和陆千夫长在彬州被杀的真相是什么呢?”
李清淡淡一笑:“这个应该问曹队长啊。你们是差人,查案是你们的职责,不是应该由你来告诉我们真相的吗?”
李清太警惕了,想引他入套很难。
曹坤:“我也很想知道真相,可是不怕你笑话,我们到现在为止什么也查不到,太难了!所以,我们就想找人随便聊聊,或许,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说不定你也可以给到我们宝贵的意见。”
“这恐怕要让曹队长失望了。”李清淡淡道,“我这人一向对公门的事不感兴趣,也无意提什么意见和建议。为了这个你找我,恐怕是找错人了!”
曹坤有点无计可施。
李清油盐不进,根本就不上钩!
只有明来了!
曹坤换了一副面孔,板着脸说道,“李清,我们认为你的嫌疑最大!毕竟你们家和刘家有血海深仇,刘雄的死和刘瀚和刘扬的死极其相似,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是同一个人干的!这个人,就是你!”
“呵呵!”李清一点也不生气,平静地说,“曹队可以怀疑我,可是证据呢,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乱嚷,曹队,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曹坤:“我知道我没有证据。但是没有证据也不等于我们会容忍有人肆无忌惮地杀人。我警告你,不要乱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 被我找到证据,我一定亲手抓你!”
李清淡淡一笑,说道:“我倒很期待曹队有那么一天,可是我觉得,你一定会很失望!”
曹坤: “…..”
李清:“曹队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的话我们走了。感谢你来给我父母上香!”
曹坤:“等等!”
“什么事?”
曹坤:“以后要找你的不只是我。还有其他人。他们不一定像我这样有耐心。”
“哦?愿闻其详!”李清停下了脚步。
曹坤:“还记得好运来吗?当时我们突袭好运来,抓获了赌场经营者。但是在收押期间,赌场经营者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看守所,给出的理由一躲避一只猫。
现在所长已经被任命为刑警大队付队长,如果估计不错,他也会找你。他的工作方式和我不一样!”
“哦?曹队的意思是?”
曹坤:“我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一件事,你怎么做是你的事。”
“哦,那谢谢曹队长的通报。”李清淡淡回应。
曹坤:“你给过我一个信息,我现在也给你一个信息,我们之间拉平了。以后我没有欠你的。如果我发现你杀人,我一定会抓你!”
曹坤说完,率先走了。
经过周小云他们身边的时候,盯着越野车看了几秒。
“老板,这家伙特么可恶,成天盯着我们不放!”曹坤走远后,马楠走上来问,“要不要我给他一发火箭炮?”
李清:“不用。他虽然盯着我,但还算是一个好警察。如果我们把他杀了,龙洲的天就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