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尘刀默默的举杯，敬王爷。
见气氛稍显凝重，孙杰赶紧叉开话题。
“请问小九公子年方几何？”孙杰举杯问道。
“刚满十八不到三个月。”
“十八？十八岁的宗师？”孙杰惊道。
青王和那几位将领也反应过来，刚才只顾解释去了，还没想到这一茬。
“有什么不对劲么？”说完之后，我也反应过来了，好像是年轻了点，继续又说道：“我是因为有几个老师一起教的，所以进展快了点。”
孙杰笑道：“小九公子真是爱开玩笑，要是几个老师一起教的话就能教出一个十八岁的宗师的话，那这天下宗师不是多了去了，只能说小九公子真是天赋异禀。”
“文正书院果然名不虚传啊，竟然有两位人中龙凤。”青王感叹了一句。
我撇了撇嘴，也没去澄清，自己也算是半个文正书院的学生，青王这样夸也是没错。
不过，想了想还是说道：“关于我是宗师这个事，还请在坐的各位不要到处宣扬，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青王明白我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本王省得，今天之事不会对外泄露半分。”
“多谢王爷。”我致谢道。
“小九公子客气了，能与两位公子相识，是本王的幸运啊。”
“王爷言重了。”我与尘刀赶紧回道。
之后，又是一阵闲聊，宾主尽欢。
酒宴散后，我与尘刀留在了王府。
回到青王准备的房间，准备休息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开门一看，是尘刀。
“怎么的？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啊？找我也没用，要不要王爷帮你安排个暖床的？”我开玩笑道，并顺手帮他倒了一杯茶。
“滚蛋。”尘刀哭笑不得。
两人坐定，喝了口茶。
我问道：“是有什么事么？”
尘刀略加思考，说道：“小九，我想知道你现在真正的境界。”
“嗯？怎么了？你不是知道么？就是和你一样啊。”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不相信我？”
“我操，怎么会扯到这个事上面去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你是我朋友啊。”
“那你还对我隐瞒你的境界？”尘刀皱眉道。
“隐瞒境界？没有啊。”我有点懵，“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这样说话都让我有点懵。”
尘刀见我一副迷糊样，开口说道：“好，我就直说了，今天你教训那个叫王富的时候，那五道剑气是怎么回事？”
“就是普通的剑气啊，你不是也有刀芒啊？”我越来越迷糊了。
“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做到将他衣服撕裂而又不伤害到他的？”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很简单啊，控制剑气就是了。”我松了一口气。
“控制剑气？你能控制剑气？”尘刀脸色微变。
“怎么了啊，你不会啊？很简单的啊，就像你用手打别人，清楚自己该用多大的力气一样的。”
“你能感知自己的剑气的力道？”尘刀轻轻的问道。
“能啊。”
尘刀沉默了一会，又问道：“小九，你知道江湖上有一句话叫做，宗师出手非死即伤？”
我点头说道：“听过，宗师骄傲，不容亵渎，出手狠辣一点能树立威信。”
“这句话不是这样理解的。”尘刀无奈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问道。
“当然不是，实际上是因为宗师一旦出手，御气外放的时候，控制不住力道的。”
我一愣，“怎么可能？这个就像你用扇子扇风，你自己知道轻重的啊。”
“不是你这样的说法，扇子扇风，力道来源于手臂，而御气外放，主要是来源于体内的气机，是两码事，打个简单粗暴的比方，你想去掐死一个人，你用手的话，你很清楚的知道该用多大的力气就能做到，但如果你要用气机去杀人，你的感知就会差很多，不知道用多少气机才合适。”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如果光用气机我也清楚我该用多少力。”
“什么？”尘刀脸色剧变，失声道。
“你干什么啊，大惊小怪的。”我真是哭笑不得。
“你确定？”
“我确定啊，要不要试试？”我不怀好意的说道。
“试试。”
我愕然道：“真试啊？”
“真试。”
“怎么试？”
“很简单，你用气机在我手臂上划一道长两寸的口子，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
“我操，你玩真的啊？神经病，不就是要看我气机控制力而已，干嘛要在你身上划口子，我直接在桌子上划口子不就行了？”
“哦，也对，那就在桌子上划三个，一个一寸，一个两寸，一个三寸，都不能多一分或者少一分。”
我狂翻白眼。
“我先说好，这样精准控制很累的啊，要请我喝酒弥补一下啊。”
“好，”尘刀无语。
我站起身来，气机外放，然后在桌上连着划了三道口子。
尘刀起身检查了一下，然后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我被看的全身发毛，赶紧说道：“怎么了？说好了的，你得请喝酒的，你这样看着我是心疼酒了啊？不至于啊”
“小九，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的境界？”
“我知道啊，就是宗师啊。”
尘刀见我不似作伪，长舒了口气说道：“我老师曾经和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能让自己的司机让自己随心所欲的控制，那么我就会突破到下一个境界了。”
“随心所欲的控制？那有点难，我也做不到。”我撇了撇嘴。
“你应该差不多了，我见过我老师出手，也见过学院其他宗师出手，但没有一个能将气机运用到你这种地步的。”尘刀感叹道。
“那你是没见过我大师父出手，那才叫一个随心所欲，他喝酒都不用手的，都是直接张开嘴，让酒自己往嘴里飞，虽然我也勉强能做到，但是做不到他那么轻松，你不知道，老头每次喝酒都把我羡慕到不行，主要是隔空喝酒太帅了。”我想到了老头，笑了起来。
尘刀突然认真的说道：“小九，你的境界我估摸着即使不是大宗师，应该也相差无几了，这个事你自己要有个底，尽量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我一愣“大宗师么？不大可能吧，无所谓，宗师也好，大宗师也好，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我只要有自保的能力就行，这事也不会泄露出去的，现在估计只有你知道我的境界是什么样的了，你不说，谁都不知道。”
“自保能力？你这境界不去欺负别人就算是别人烧高香了，还自保。”尘刀白了我一眼。
“低调低调，小师父说的。”我呵呵一笑。
“我原本以为我即使打不过你，应该相差也不是很大，现在才知道……”尘刀叹了口气，眼神暗淡。
“怎么？受打击了？这有什么关系？我们是朋友，又不是敌人，打不过就打不过呗。”我撇了撇嘴。
尘刀苦笑着摇了摇头，：“打击倒不至于，只是在想，人与人之间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呢。”
“我们俩有什么差距？你要记得我们俩是朋友，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尘刀默默的念着朋友两个字，眼神逐渐亮了起来：“对，我们俩是朋友，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