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黑衣人目光轻蔑地瞪了刘京安一眼,切了一声,继续开车,当车子开进了一片树林子里,终于停了下来。
开车的黑衣人推开了车门,跳下吉普,冲着刘京安歪歪脑袋,沉声叫道:
“下来!”
刘京安左右一瞥,见自己身处荒郊野外,人烟罕迹,陡生一种我要玩完的不详之感,登时吓的脸色苍白,身子哆嗦。
他满头大汗,神色惊慌,突地扭着身子,拼命挣扎,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大喊大叫起来:
“我不下去,我不下去,我不下去!”
啪!
坐在刘京安身边的高个子黑衣人,瞪着刘京安,目露凶光,伸手甩了刘京安一个耳光,沉声呵斥:
“滚下去!”
他见刘京安赖在车上,死活不肯下车,他有些恼了,他见坐在门口的同伴先行下车了,便抬起腿脚,用力一蹬,直接将刘京安揣下了驾驶室。
刘京安身子栽下了吉普车,脑袋首先着地,摔得他是头昏脑胀,七荤八素,一时缓不过劲来。
高个子黑衣人跳下吉普,伸手拽住了刘京安的衣领,就像老鹰捉小鸡似的,一把将刘京安提了起来,让他站直了起身子。
其余的黑衣人也跳下了吉普车。
刘京安凝了凝视,缓过劲来,站直了上身,打量着围住他的黑衣人,心头发颤,突地双膝一曲,跪在了地上。
他举起双臂,哀求起来:
“好汉,好汉,饶命,饶命啊!”
那个开车的黑衣人走到近前,蹲在刘京安的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刘京安,顿了一顿,笑着问道:
“刘司令,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劫持你吗?”
刘京安犹豫一下,摇了摇头。
开车的黑衣人扯开了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英俊年青人面目来。
一个少年,而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曹小树。
曹小树眉头微挑,目光清冽,似笑非笑,淡淡地问道:
“刘司令,你认识我吗?”
刘京安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曹小树,一点印象都没有,于是,摇了摇头。
曹小树冲着背后招招手,笑道:
“温小生,你过来一下,把你的尊容露出来,也让我们的刘司令,好好地欣赏一下!”
温小生嗯了一声,走上前来,揭开了脸上的黑巾,冲着刘京安龇牙咧嘴,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
刘京安瞥了温小生一眼,神色一滞,讶然叫道:
“你、你不是那个、那个…………?!”
温小生语中带着一丝揶揄,嬉笑着道:
“刘司令,你记性不错嘛,这么快就想起我来了,不错,我就是刚才那个在你家里犯病的,倒地不起的少年郎呀!”
刘京安目光闪烁,念头闪烁,犹豫着问道:
“你、你不是得了瘟疫了吗?”
温小生摇摇头,笑眯眯地道:
“没有,没有!”
“刘司令,你可能是误会了,我根本就没有得瘟疫,而是你家里邪气太重,把我给产生了晕厥,你都不知道,我一离开了你家的院子,我的症状立即就好了!”
刘京安仔细地打量着曹小树等人,念转如轮,似有所悟,瞅着嬉皮笑脸的温小生,心里直冒寒气,略一思忖,犹豫着问道:
“是、是不是压根就没有什么瘟疫,一切都是你们的伪装,目的就是为了劫持我?”
曹小树点了点头,揶揄地笑道:
“嗯!我们装病的事情的确是真的,但是,我们却没有信誓旦旦地跟你说,说这就是瘟疫呀!”
玛特,原来、原来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对方针对他,而精心设计的一场狩猎行动罢了!
可怕,可怕,真是太可怕了啊!
刘京安想到自己平素是何等的狡诈,何等的谨慎,却也掉入别人的陷阱,又是沮丧,又是气愤,懊恼地问道:
“我、我的那些士兵被你们给收买了,我一点也不稀奇,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就连我的女人,也会跟你们配合,一起欺骗于我!”
曹小树摇摇头,道:
“你的四姨太没有背叛你,而她之所以也病倒了,不过是中毒之后,所出现的症状罢了。”
刘京安听了曹小树的解释,见女人没有出卖他,心里稍稍得到了一丝安慰,只是有些担心,有些恼怒地道:
“你、你们怎么能对一个女人下此毒手,这也太卑鄙,太不厚道了!”
曹小树撇嘴冷笑,道:
“刘司令,你就放心吧,你的女人虽然身中怪毒,却是中毒不深,过一阵子,身体自动恢复正常,不会有危险的!”
即儿,回头又冲着其余的人,笑着叫道:
“兄弟们,姐妹们,把尊容都露出来,让我们的刘司令瞅瞅,好好瞅瞅!”
所有的黑衣人便揭开了脸上的黑巾,露出本来面目,有男有女,他们冲着刘京安龇牙咧嘴,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刘京安瞥了众人一眼,虽然李原在装扮大夫的时候,戴着口罩,但是,瞬间还是被他认了出来。
曹小树神色一敛,又道:
“刘司令,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劫持你吗?”
刘京安见对方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知道大有深意,于是,装傻充愣。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讨好的笑意,声音柔和,轻声地道:
“好汉,我知道今年的年成不好,大家都在打饥荒,你们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无论是要粮,还是要人,我都是能够满足你们的要求的,一定可以满足你们的要求的!”
曹小树摇摇头,冷笑道:
“刘司令,你搞错了,我们不是土匪,也不是缺衣少食,我们今天将你绑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了结了咱们的一场仇怨!”
刘京安一愣,仔细地打量着曹小树,一脸苦笑,讶然问道:
“大、大哥,我都不认识你,我们又何来的仇怨呀?”
曹小树哼了一声,点了点头,淡淡地道:
“刘司令,我们的确并不认识,彼此之间,也的确没有什么过节,可惜,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你却将仇怨无端端地强加在我们身上,我是想躲不躲不了啊!”
刘京安听得一头雾水,眉头一皱,摇了摇头,疑惑地问道:
“大哥,我不明白你说这话的真正意思,你能将事情说的清楚一点吗?”
曹小树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
“刘京安,我现在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我叫曹小树,也就是那个遭到你追杀的玉泉沟的少年,这回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劫持你了吧?”
刘京安神色一滞,眼睛暴睁,愣愣地盯着曹小树,讶然叫道:
“什么!你、你就是玉泉沟里那个欺压我老丈人的姓曹的小子?”
曹小树唇角一扯,邪魅一笑,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道:
“嘿嘿!宝贝,见到我,你惊不惊喜,你意不意外啊?”
刘京安瞳孔收缩,脸色大变,嘴唇抽搐,愣了一下,颤声问道:
“你、你们把我的那些属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