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等人带上了各种武器,经过一番伪装,出了黑云寨,经过急行军,分批次来到了松安县城,藏进了他们在松安县的一个秘密据点。
得到黑云寨大当家下山的消息,前来迎接黑云的,乃是蒋和平。
黑云问道:
“老蒋,三当家怎么没有来?”
蒋和平垂眉低目,点头哈腰,一脸谄媚地笑道:
“三当家为了打探情报,正在跟姓杨的公子哥进行周旋,所以,她不能前来迎接大当家,请大当家勿要见怪!”
黑云一愣,讶然叫道:
“什么!三当家居然跟姓杨的公子混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蒋和平撇嘴苦笑,道:
“大当家,你有所不知,这个购走了肖记粮食的杨公子,不但为人谨慎狡猾,而且,非常地好色,而三当家为了能够掌握姓杨的的行踪,便经过彩衣楼的酒花姑娘的关系跟他搭上了线,成了他的朋友,现在,我们所有与姓杨的情报,都是三当家帮我们搞到的。”
黑云略一思忖,突然问道:
“姓杨的公子哥,他、他的模样长的如何?”
蒋和平一愣,念头一闪,便明白了黑云的弦外之音,斟酌着回道:
“姓杨的公子,他的五官长的一般般,不算丑陋,但是,也谈不上有多么的英俊帅气!”
黑云微微点头,眉头紧锁,念头闪烁,神色凝重。
蒋和平低着头,斜睨着忧心忡忡的黑云,犹豫一下,嗫嚅着道:
“大当家,三当家为人聪慧机警,洁身自好,她会保护好自己的,你就放心吧!”
黑云听了洁身自好一个成语,心里反而忐忑起来,摸摸下巴,轻哼一声,暗自吐槽:
“呵!白云这个骚货,她见到俊朗的男人就像发情的母狗见到公狗似的,一向的喜欢胡来,说她在男人面上能够聪明机警,洁身自好,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蒋和平见黑云抿嘴沉思,默然不语,犹豫一下,试探着问道:
“大当家,您要是担心三当家的安全,要不,我去把她喊回来,咱们不如放弃这次行动得了!”
黑云一怔,即儿,眉头一挑,哈哈一笑,朗声叫道:
“老蒋,咱们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强盗,不是那缩在被褥里纳鞋底的婆姨,咱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充满了危险,所以,我们不能因为今日这件事情充满了不确定,就前怕狼,后怕虎的,不敢动手!”
蒋和平点点头,问道:
“大当家,您如果没有别的吩咐,那我暂时就回去了,因为三当家还需要我随时亲自给她传递情报呢?”
黑云点点头,道:
“嗯!老莫,你跟老蒋一起去,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通报!”
老莫点点头,离开了黑云的秘密据点,去了蒋记客栈,负责给黑云传递情报。
黑云毕竟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强盗,现在,他离开了老巢黑云谷,来到松安县城,为了安全着想,也不敢妄动,便窝在据点里没有出门。
蒋和平回到客栈之后,便向半是协助,半是监视的老莫施放了一系列的烟雾弹,为曹小树伏击黑云的进行情报迷惑。
老莫头脑昏聩,行动不便,那里是精明狡诈的蒋和平的对手,更何况蒋和平背后还有一个阴险腹黑,下先手棋的曹小树,在给蒋和平打助攻。
而老莫作为黑云的心腹之人,遭到曹小树与蒋和平的欺骗与利用,不停地给自己的大当家传递着错误的信息,彻底地把黑云套牢在曹小树的阴谋之中,无形之中,却成了曹小树可靠的合格的传声筒。
黑云一向的粗鄙自信,对心腹老莫所传递的信息,那是深信不疑,因此,对于曹小树的阴谋更是懵懂无知,毫无察觉。
如此这般。
他便不知不觉地按照曹小树的节奏行事,缩在秘密据点里,挨到第二天上午,根据白云提供的情报,得知曹小树的与他的押粮队已经启程回家,于是,率领着二百个属下,便顺着资阳县的官道上,一路跟踪追击着曹小树的运粮队。
如此这般。
黑云率领一帮土匪,一路狂奔,直跑了三个时辰,方才在去资阳县的官道上,瞅见到了前方的道路上,蜗牛似的,缓慢地行走着一支庞大的马队。
拉车的都是一些骡子、水牛与骏马,而在那平板车上则小山似的,摞满了鼓鼓囊囊的麻袋,看那麻袋的外形,很像麻袋里面装满了粮食似的。
砰砰!
黑云手中举着手枪,骑着高头大马,纵马狂奔,口里驾驾驾地叫着,待得见到了运粮队,朝着空中放了两声空枪,厉声嘶吼:
“站住,站住!快点给老子站住!”
那些驾车的人听的黑云的嘶吼,皆是一愣,回头一瞥,待得瞅见了从后面,远远地追击而来的黑云等人,见对方人数众多,气势汹汹,神色一滞,眼中闪烁一丝惊慌。
他们愣了一下,待得回过神来,立即动作麻利地自板车上跳了下来,迅速地散开,直往路边的树林子里钻。
他们一面逃跑,一面嘶声叫喊:
“快跑,快跑,大家快跑,强盗来了,强盗来了!”
那些人动作非常迅速,就像猴子似的,窜进了路边的树林子里,瞬间,便跑的没影了。
而那些负责拉着粮食的骡子、水牛与骏马,被后面追赶的声势给惊着了,拉着板车,厉声嘶叫,撒腿奔逃。
黑云等人快马扬鞭,待得追的近前,不去搭理那些逃进了树林子里人,而是去追赶收拢那样遭到惊吓,拉着板车撒腿逃窜的牛车、骡车与马车。
一会。
黑云待得属下收拢了所有的板车,跃身下马,收起手枪,将缰绳扔给了一个属下,上前几步,拍拍那摞成小山似的麻袋,四下查看着。
他瞅着十几车的圆鼓鼓的麻袋,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一脸的得意,哈哈一笑,朗声叫道:
“玛特,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没想到一下子搞到这么多的粮食,这一回,老子可真是挣大发了啊!”
这时,一辆马车经过颠簸,那些捆绑麻袋的绳子出现了松动,一个土匪见状,便想要从新捆绑一下绳子,把麻袋绑紧一点,不料一个麻袋掉了地上。
土匪弯腰抱起麻袋,突地动作一僵,眉头一皱,满脸的疑惑,愣了一下,冲着黑云叫道:
“不对,不对!大当家,不对劲呀!”
黑云笑着问道:
“怎么啦?”
土匪抱着麻袋,掂了掂重量,叫道:
“大当家,重量不对,这个麻袋的重量不对呀?”
黑云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重量,什么重量不对呀?”
土匪将麻袋又掂了一掂,再将麻袋搁在地上,道:
“大当家,小的以前在码头上扛过货,东西只要往我身上一放,我就可以掂出货物的重量的,可是,根据我的经验,这个麻袋里,如果装的是谷子,应该是不会有这么沉重的!”
黑云一怔,念头一闪,脸色微变,快步走了过来,开解捆绑袋口的绳子,由于他过于紧张,加之,绳子打的是死结,一时居然没有解开绳子。
他一时急了,抽出腰间的匕首,挥刀插入了麻袋里,用力一划,剖开了麻袋,方才把拿袋子里的东西看了一个仔细。
沙子,一袋子的沙子!
黑云见麻袋里装的居然是整袋的沙子,惊诧不已,眼睛暴睁,神色呆滞,瞬间便傻眼了。
几息时间。
他回过神里,心里慌的一批,连忙挥刀又剖了几个麻袋,见麻袋里装的依旧是沙子,登时脸色苍白,嘴唇抽搐。
那些土匪们都察觉了事情的异常,连忙围了过来,见到麻袋里装的乃是沙子,一时面面相觑,呆如木鸡。
上当了,上当了,上当了。
他们的脑子里瞬间冒出了这个念头。
几息时间。
黑云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四下一瞥,方才发现己方所站的位置,地势低矮,道路的二侧乃是一片山坡,很是适合敌人的伏击。
他为了抢夺地盘,可是跟一些黑道火拼过的,也曾为了生存,与围剿的官兵厮杀过的,可以说具有一定的军事素养,所以,当他瞅着四周的地形,于己非常地不利,瞬间警醒过来。
黑云觉察了危险,眼中惧意大盛,脸色大变,抽出别在腰间的手枪,纵身跃上骏马,扭头乱瞥,警惕地观察着路边的山丘树林。
他神色凝重,嘶声叫喊:
“大家上马,原路返回,小心有埋伏,小心有埋伏!”
砰!
这时,随着一声清晰的枪声,一颗子弹从左边的树林子里飞了出来,快速地射向了黑云。
黑云胯下的战马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突地人立而起,将主人掀翻在地,即儿,它也跟着侧倒在地,躺下地上,抽搐起来。
黑云被战马摔在了地上,却没有受伤,即儿,身子就地一滚,以战马为掩体,趴在地上,提着手枪,低着脑袋,一脸的紧张,死死地瞅向了向他打黑枪的树林子。
几息时间。
在道路二旁的土坡下,树木后冒出来很多的脑袋来,随即,脑袋又隐没在草叶之中,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