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司令拿起资料，闻言也是扫了张团一眼，张团这人有冲劲是个莽夫，但有时候脑袋的确不大好使，心眼也小了些，聂司令对手底下的人还是了解的。

　　 张团悻悻然，也是知道不好再多说。

　　 聂司令翻开资料看，写的密密麻麻，竟然还有照片，是拍的他们部队的训练营地，他只粗略看了看，也是头皮一阵发麻。

　　 “这些我看着不像是英文？”

　　 当然不是英文，而是隔壁岛国的文字，刚刚她和纪延川一唱一和激怒了那人，然后也是纪延川心思细腻，他一直在想抓住这个间谍时候发生的事。

　　 再结合间谍当时的微表情，终于被他发现问题所在，他们抓住间谍的时候，那人一个劲往南跑，分明就是故意引开他们，这次他就往北走，果然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秘密地窖。

　　 更多的资料应该已经寄出去，只发现最近搜集的这些。

　　 “这帮兔崽子，当初就该灭了他们！”聂司令也是气的不轻。

　　 凌月亮道：“除了这些，我们还发现他留下的一丝个人痕迹，有了这些，再想撬开他的嘴更容易，也容易追究他的来往信件或者其他生活痕迹，挖出萝卜带出泥，揪出更多阴谋。”

　　 “好！”

　　 聂司令心情大好，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不是抓住一个间谍或者敌特就是成功，是要想办法摧毁一条锁链，如果他这边办不到，还能往上面报，但他这边需要拿出实打实的情报。

　　 “这件事办的漂亮，纪营长，后续依然交给你负责，好好干！”

　　 纪延川眼眸发亮，看了眼站在身边的媳妇，立正敬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今天先好好休息。”

　　 事情有了重大进展，聂司令也不着急盯着她，他也要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再和这帮子狗东西继续杠。

　　 纪延川并不困，不过他更担心媳妇的情况。

　　 凌月亮大着肚子奔波，他还是很不放心的，“我先送你回去。”

　　 凌月亮倒是还好，主要是她情绪控制的好，再则后面奔波的事都是纪延川在处理，不过毕竟身子重，体力和精神的确大不如前。

　　 她点点头，扶着纪延川往外走，也是刚走出办公室，她脚下就停住。

　　 “等一等，”

　　 “怎么了？”

　　 凌月亮道：“再去趟审讯室，”

　　 纪延川虽然不明所以，还是扶着媳妇过去了，男人额头抵在桌上，听见动静抬起头，看见进来的还是凌月亮和纪延川，他露出一个愤恨的表情。

　　 这对夫妻虽然年轻，但比起之前来的那个老男人可难缠多了。

　　 他怀疑自己老底被掀了。

　　 的确是如此，不过凌月亮现在并不是和他来说这个，“你听好了，别瞧不起我们国家，我们的百姓凝聚力强，团结一致，以前能把你们打的跪地求饶，将来我们国家一样会发展的更好，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睁大你的狗眼瞧好了，啊，也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命活那么久。”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男人直接呆住。

　　 ……

　　 后续的事凌月亮没再跟进，只不过在纪延川看不懂岛国字需要翻译的时候，她会帮忙。

　　 而这样的事，整个部队包括家属院这边也是听到了动静的，毕竟间谍这种人很可恶，人人得而诛之，只不过事情还在开展后续的调查中，所以对外并没有说什么。

　　 所以大家也都知道大概有这么件事罢了。

　　 余芳芳就不一样了，她知道的更多一些，就说她一心惦记着杀一杀凌月亮的风头，因此等张团回到家，她也是迫不及待就追着问，“咋样，凌月亮是不是丢了个大脸？”

　　 张团长看着自家空有脸蛋的媳妇，“是我丢了个大脸！”

　　 余芳芳还惊讶的不得了，“怎么会，难道她真的精通外文？”

　　 张团长叹气，“何止外文，她连岛国文字也会，你知道聂司令对我说什么？他让我没事多念念书，别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余芳芳：“……”

　　 天气冷，张团长呡了口酒，再看看自家媳妇，这都是媳妇，咋别人的媳妇长的不仅漂亮，脑子还聪明，还能在事业上帮助自己丈夫。

　　 他这个媳妇……

　　 张团长再次深深的叹气。

　　 余芳芳还是很知道看丈夫的脸色，知道现在不是硬犟的好时机，挨着张团坐下，“好了，不生气，再怎么样他就是个营长，还能越过你去？我怀着孕呢，到时候给你生个儿子，也让你扬眉吐气一回。”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张团长就想到纪营长他媳妇怀的是双胞胎。

　　 果然是年轻男同志，身强力壮啊！

　　 “咋的，你的意思是虽然那是双胞胎，但都是女儿？”

　　 余芳芳心道她哪里知道，不过她也听过一些民间流传的说法，“就凌月亮那小身板，屁股那么小，多半生女儿的。”

　　 张团长多少找回来些平衡。

　　 这些事凌月亮和纪延川都是不知道的，有攀比心很正常，良性的竞争还有助于成长呢。

　　 但比生男孩还是女孩的，凌月亮恕不奉陪就是了。

　　 纪延川还要跟进后续的调查，也是忙的不可开交，而年关也是越来越近，凌月亮虽然身子重，但毕竟是过年，年货什么的也还是要准备起来的。

　　 “对了，一忙起来差点也是忘了，秦志航还在医院。”

　　 凌月亮想了想，“他在这边也没有亲戚，这样吧，明天我和妈去趟县城买年货，顺便去医院看看他。”

　　 纪延川看着媳妇隆起的肚子，不放心，“要不我看明天能不能抽出空余时间。”

　　 凌月亮道：“也好。”

　　 然而真正到了第二天，纪延川还是没能抽出空余时间，被聂司令喊着一道去开会，正好要去县城，倒是也方便凌月亮和林琴芬母女二人蹭了趟吉普车，省的再去搭牛车或者挤班车。

　　 这大概是年前最后一次来县城，凌月亮是打算好好逛一逛买些东西回去。

　　 不过眼前还有件更重要的事，从供销社买了水果罐头和铁桶饼干，都由林琴芬提着，母女二人去了医院，从护士那里打听到了病房号，两人一路走过去。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见少儿不宜的画面。

　　 秦志航趴在病床，脸藏在枕头上，聂玉洁站在病床旁，一把掀开被子，不顾秦志航的抗议，把他身上的病号裤也拽了下去。

　　 “又不是没看过，我是大夫，看看你屁股怎么了？”

　　 凌月亮一只脚已经跨进病房，闻言，连着往后退三步，“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忙，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