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菱儿在青云庄住下了,而且住得心安理得,用她的逻辑讲:
姓吴的,你不是有钱吗,本宫的人在你家吃住几日,也无妨,反正吃不穷你。
吴心对陶菱儿这个“热粘皮”赖在他家不走,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几日,他的心思都放在了皇上给他布置的“作业”上,他在考虑如何剿匪的事宜。
至于陶菱儿,只要不来烦他,爱住几日住几日。
一大早,吴心就去了乌鸡山特战营训练基地,他要与崔震山研究第二套剿匪方案。
一旦,老王的信不好使的话,那么,剿匪就得去真枪真刀的干。
也好,特战队将又有一次实战的机会。
西公主今天也早早出了门,带着丫鬟喜儿,夏侯白驾着车,沿着青州大道缓缓前行。
坐着马车,行驶在水泥路上,那简首就是一种享受,两个字:
“平稳”。
马车的车帘大开,陶菱儿的一双美眸亮晶晶的,左瞅右看,街道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师父!你发现没?”
陶菱儿问前面驾车的夏侯白,“这里的街道为何如此干净?”
“嗯!好像刚打扫过一样。”夏侯白回答道。
“谁会好心的打扫大街啊?”陶菱儿不相信。
“那不是吗?”丫鬟喜儿忽然说道。
“是吗!”
顺着喜儿手指的方向看去,陶菱儿果然发现一个胳膊上带着一个红箍的中年妇人,正在不紧不慢的捡着路边的几片碎果皮。
“过去看看!”陶菱儿好奇了。
马车在中年妇人的面前停下。
“大姐!有个事想问你一下。”陶菱儿客气的说道。
“嗯,你说……”
中年妇人头未曾抬,依然熟练的捡着最后两片果皮。
“你们这街上为何如此干净?有人刚打扫过吗?”
妇人把最后一片果皮放进手提着的小筐里,抬起头,看了一眼三人反问道:“外地来的吧!”
“嗯!”陶菱儿点头。
“当然有人打扫了,他们五更天就打扫过了,我只是白天捡捡行人随手扔的垃圾。”
“谁会好心的五更起来扫大街啊?”陶菱儿诧异道。
“谁会好心?当然是我们菩萨县令了,是他让县衙里组织的卫生队,每天早上都早早起来打扫卫生……”
“卫生队?”陶菱儿又听到一个新名词。
“你可别小看我们这扫大街的,这可不是谁想干就能干的,得经过县里考察的……”
“考察啥?”陶菱儿一头雾水。
“看谁家穷困啊!”
妇人接着解释道,吴大人是要照顾我们穷困户,才让加入卫生队的,每月二两银子呢!”
妇人说着,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哦!明白了。”
马车继续前行,未走多远,喜儿的手指又伸了出去:
“殿下!你看,那路边盖的小房子好漂亮啊!刚才我就在路边看到了一个,这,又一个……”
“就是,好奇怪哈,既不像是商铺,又不像是住家户,”陶菱儿也好奇道,“看,两个小门,左右还刻着两个字呢!”
一个“男”字。
一个“女”字。
“师父,过去问问!”陶菱儿吩咐道。
盖房子的泥瓦匠刚抹完最后一刀灰,一转身,见一辆马车停在面前。
“老哥!麻烦问一句,你们盖这小房子是干嘛用的?”
老瓦匠瞅了瞅夏侯白,又看了看车上两美女,笑道:“外地来的吧!”
一句“外地来的吧!”,立刻让陶菱儿感受到了老汉身上那种强烈的自豪感。
她突然有一种感觉:这南塘人,挺拽!
跟那个臭吴心有点类似的德行。
“嗯嗯!”夏侯白点头。
“这是茅房,公共茅房!”老汉解释道,“我们吴大人为了方便来往行人如厕,特意修建的……”
“那若是拉满了呢!”夏侯白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问得好!”老瓦匠说道,“这里有专人打扫,定期掏粪的。”
“我知道了,打扫茅房,县衙每月会发银子的。”陶菱儿接过话道。
“姑娘真聪明!”老瓦匠竖起大拇指赞道,“你快赶上我们县令吴大人聪明了!”
“我……”
前一秒,陶菱儿还因为老瓦匠的夸赞而沾沾自喜呢,下一秒的一句话就像一盆冷水泼在她的头上。
“切!什么叫快赶上他们的吴大人聪明了?难道本宫没他聪明吗?不会说话……”
陶菱儿这样想着,翻了个白眼,冲前面的夏侯白吐出了一个字:
“走!”
马车兜兜转转又来到了“万国货站”--国际批发市场。
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庞大的市场,宏大的场面一下子震撼了南越来的三个游客。
陶菱儿的眼睛瞪的溜圆溜圆的:“师父!这就是传说中的万国货站?这一天天有多少银子在流进流出啊!……”
“这个市场,估计能养活一小半南塘人吧!”
夏侯白感慨道,“看那一个个的小饭馆,茶摊,杂货摊……还有那迎来送往的搬运工……”
“殿下!你还觉得吴心只是一个纨绔、无赖吗?”夏侯白笑问。
“嗯!一个与众不同的无赖。”
“咯咯咯!”
陶菱儿和喜儿大笑出声。
从批发市场回来,三人特意去成都小酒馆大吃了一顿。
这顿饭,因为不被免单,吃得陶菱儿首肉疼,西十多两银子啊!心疼得她在心里暗骂:
“黑心商家!黑心无赖!”
陶菱儿回到青云庄时,己经是日影西斜,红霞满天了。
“黑心商家”吴大少,正坐在桂花树下的摇摇椅上看晚霞。
霞光万道,映在他白净的脸上,令那几分忧郁的气质,越发显得清新脱俗。
翩翩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哎呦!吴大人,你不去筹备剿匪事宜,还悠哉悠哉看风景呢!”
陶菱儿秀眉微扬,眼眸如水,看着吴心俊美的脸打趣道。
吴心:“区区马匪,何须准备?本少爷己写信过去,让其五日内前来投诚,等着吧!”
陶菱儿:“切!白日做梦。”
吴心:“不信?”
陶菱儿:“鬼才信。”
“敢不敢打赌?”吴心扬起脸,唇边弯起一道弧度问。
“赌什么?”
“若马匪收到本县的信,前来投降了,那天,本少爷沐浴时,麻烦公主殿下给俺搓搓背。”
“想的美!若你赌输了呢?”陶菱儿瞪起美眸质问道。
“那好办!殿下沐浴时,本少爷也给你搓搓背……”
“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