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益皇睡得格外香甜,是上位二十年来第一次睡得如此之沉。
于是,次日一早,益皇一行人便神采奕奕的回京去了。
这一夜,吴心也睡得香甜,是这段时间来睡得最安心的一晚,连梦都没做一个。
而且,次日天亮他就起了床,日出时分,还在后院里练了一把无情剑法,搞得大伙稀奇了好半天。
然而,这一夜,徽江对岸的南越国西公主却是辗转难眠,无法入睡。
因为,南越国来了一个使团,她收到消息:大罗国太子耿子穆要向她求婚。
怎么办?
她可不想嫁给一个未曾谋面的人,成为一个政治的牺牲品,她要嫁的人一定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华横溢,武艺超群,脚踩七色彩云的少年。
绝不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大罗太子。
陶菱儿失眠了。
“不行!我得躲一躲……”陶菱儿突然有了主意,她想起了那个聪明绝顶,智慧超群的吴赖--南越县令。
或许,他会给自己拿个主意。
想到这,陶菱儿翻身下床,喊醒了正在熟睡的丫鬟。
“喜儿!派人告诉我师父一声,就说我们去大益了,回头让他去南塘找咱们……”
喜儿迷糊了:“天还未亮呢,去南塘干嘛?”
“逃婚!”
“啊!”丫鬟瞬间清醒。
两人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带上随身衣物。陶菱儿依旧女扮男装。
天刚蒙蒙亮,大门一开,陶菱儿便带着丫鬟悄悄出了宫。
南越国,朝堂。
今日是大朝会。
皇帝陶景天端坐龙椅之上,群臣分列两边,文东武西,站得整齐。
大太监高声大喊:“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奏!”一位鸿胪寺的官员上前行礼。
“哦?”越皇正了正身子。
“陛下!昨日大罗国太子耿子穆带使团来访,此刻,正在殿外候旨…”
“宣!”
话音刚落,以太子为首的大罗国使团便被带到大殿之上。
“参见陛下!”
大罗太子耿子穆和丞相鲁焕之等人躬身行礼。
“免礼!”
后面的随从把抬着的两个大箱子放在地上,有人把礼单呈上。
越皇接过礼单仔细看了看,不由皱了皱眉,礼单上:一水的奇珍异宝,价值连城。
再看看下面站着的大罗太子,陶景天又皱了皱眉。
大罗太子耿子穆大约三十岁左右,身材高大,浓眉虎目,大脸盘子,鲶鱼嘴,说话声音洪亮、刺耳,震得房顶都簌簌落土。
“太子殿下!”越皇陶景天微微颔首道,“不知贵国使团前来南越何事?又为何送如此大礼!”
“求婚!”
丞相鲁焕之上前一步,开门见山道,“素闻南越西公主容颜绝美,文武双全,乃一代天骄,我们太子殿下仰慕己久,今日特携带重礼前来提亲,望陛下成全。”
“想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若能喜结连理,自此,两国关系也将永世交好……”
“哦!原来如此。”
越皇淡淡道,“此事需问过菱儿之后,再做决断,贵使团不妨先在驿馆住下,来日再议。”
“陛下!”耿子穆有些不甘道,“今日能不能让本宫先见一下西殿下,送些小礼,以表仰慕之意……”
“这个嘛……”
越皇有点不悦了,心道,“这大罗太子未免有些过于激进了吧,初来乍到就要见见公主……”
碍于两国情面,陶景天也不好拒绝,只得吩咐道:“来人!请西公主上殿!”
“遵旨!”
有人答应一声,一溜小跑,首奔西公主府而去。
大殿上,耿子穆等待无事,则从怀里拿出一张画像慢慢欣赏起来。
这是一张陶菱儿女扮男装的画像,还是在六国文会时,一个大罗国学子偷偷画的,不知怎的竟被太子耿子穆看到了。
只一眼,耿子穆就被画上的人迷住了,虽是女扮男装,但,陶菱儿那绝世容颜依旧遮挡不住。
耿子穆动心了。
好在耿子穆虽有几房侧室,尚无正妻,于是,就打定主意想娶南越西公主回去做太子妃。
很快,去传话的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西公主的师父夏侯白。
“参见陛下!”
夏侯白上前行礼。
越皇垂目道:“夏侯师父!菱儿呢?为何不一同前来?”
“回陛下!西殿下她…不在府上。”夏侯白答道。
“哪去了?”陶景天的脸色沉了下来。
“听说是去了大益,微臣正欲去南塘县寻她。”夏侯白忐忑道。
“岂有此理!”越皇拍案怒道,“不声不响又远走他乡,她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吗?可气!”
“什么?离家出走了……”
这下,耿太子懵逼了,心想:“嘛意思?西公主听到自己前来求婚的消息躲了,还是巧合外出?不行,本宫无论如何得去追回来…”
想到这,耿子穆把画像揣好,向越皇拱手道:“陛下!既然西殿下去了大益,那,本宫也不妨去一趟南塘县……”
“嗯!也好。”
越皇点点头,又吩咐道,“夏侯白,你带些人手一同前往吧,到了南塘,你就是绑也要把那丫头给朕绑回来,听到没?”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