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事情发生了,田黎明根本不管不顾脖子上锋利的剑刃,直接转身掏出刀子刺向入伏。
入伏堪堪躲开,也是一时大惊失色脚下不稳。
田黎明掉头就跑,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
然而他的轻功虽好却在傅雨樱之下,很快便被傅雨樱拦截在前。
“知道自己活着更值钱不会轻易被杀死,所以做出这样的行动吗?很厉害,也很果断,怪不得能一直逃到现在,还反杀了那些蹲守水源的人。”
傅雨樱一边挡在田黎明身前,一边和冲过来的田黎明进行交手,嘴里的话也缓慢的全部吐出,并没有紧张的情绪。
“你应该看出来,你跑不过我的,所以停下来听我说如何?”
“我和醉梦宗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田黎明招招狠辣,可是他的武功却还没有他的轻功好,只是打法有种豁出命的疯。
“你也是醉梦宗的人。”
“从我妹死了开始,我就不是了!”
刺啦――
傅雨樱略显惊讶的看着被刀剑划破的肩膀布料。
她脚尖点地向后轻巧飞起三米多拉开距离:“冷静一点,试探结束了。我是来帮你逃出去的。”
然而她的话田黎明一个字都不信。
入伏上前吸引了田黎明的攻击,和他再度缠斗在一起。
傅雨樱略显苦恼挠挠脸,刚刚演戏演的太逼真了吗?被对方以为自己说真话其实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她手背后,手腕一番抓住从空间里取出来的麟角匕。
将它的缠布解下后,她直接朝一旁比人还粗的树斩了下去。
巨大的树木犹如豆腐块一样被拦腰截断,直挺挺倒下去,压倒了不少其他树的脆弱树枝。
巨大的声音引得田黎明不得不看过去。
傅雨樱拿着麟角匕冲着田黎明摆摆:“我们真的是来帮你的,否则我可以直接用这把刀轻松砍掉你的手,反正你只要活着就能拿活着的钱,并没说缺胳膊少腿会扣钱。”
入伏注意到田黎明注意力被转移,便也不再和他交缠,一剑将对方挥开后立刻拉开距离,回到傅雨樱身后。
田黎明高度紧张的精神全在傅雨樱手里的武器和留在地面的树桩截面上。
过度平整的树桩截面表达着它刚刚经历了什么。
田黎明刚刚站着的那棵树就是已经倒下的那棵树,所以他最清楚那棵树提前被做手脚的可能性为零。
“这里有打斗的声音,很快就会把人引过来,所以我们是不是该换个地方说话?”傅雨樱摊手无奈又认真的提议。
田黎明紧着嘴角,脑中飞快思索,指着反方向:“去那边。”
如果注定不是对手,跑也跑不了,那先听他们会说些什么。如果他们真是敌人,那么更多敌人靠近的话,自己只会陷入更加不利的局面。
他其实不是没想过有醉梦宗敌对的人会来救自己的可能,但这种可能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一样,是需要极大运气的。
傅雨樱捡起地上的缠布,小心的缠回麟角匕上,在和入伏跟着田黎明身后的时候,瞅准时间将麟角匕收回空间内。
田黎明将他们带到了,他本来准备暂时躲避的地方,这里是水潭不算太远的地方,一处有巨大岩石组成的地方,看上去很危险,容易塌方的感觉。
但岩石上长满了苔藓,明显时间已经很长了。
也是这些苔藓导致这里从远处看并不明显,就像是和草地树林融为一体一般。
“你们想说什么,可以说了。”
田黎明依旧保持这警惕,从始至终与傅雨樱二人保持了一段距离。
傅雨樱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球,还有严重的黑眼袋,就可以知道他这几天几乎没怎么休息过,真亏他还能反杀那几个人,甚至和自己过招的时候差点伤到她。
虽然她承认她完全没认真,但对方的精神力也相当坚韧了。
傅雨樱没有着急说出自己的立场,而是装模作样在随身带的鼓鼓的小包里摸出了几个小瓷瓶,并依次介绍并推向田黎明。
“这个是擦伤口的,里面装的是很烈的酒,你可以叫酒精。这个是创伤药,擦完伤口涂上。然后这个是能让你肠胃好受一些的药物,你吐血了吧?这几天你都吃了什么?虽然还没给你仔细看,但见面的时候就发现了,你最近的饮食中,不仅生食多,还吃了些乱七八糟的吧?还有这个……”
小包是必要时傅雨樱掩饰空间用的,这么多小瓷瓶都从袖子里拿出来不太正常,一两个还好说。
傅雨樱的话才介绍一半就被打断。
“你是大夫?”
“算是吧,主要是会医术,不算行医的大夫。”
田黎明警戒心在,自然不会用陌生人给的东西。
“我不需要你说这些,你说你是来救我的,我要听理由。”
“我说了你会信吗?你都带我来这里了,多少是希望我没说谎吧?因为你打不过逃不掉,就只能祈求老天没将你逼到绝路。”
“信不信另说,我也不是谁来救我,我都会跟他走的。”
傅雨樱靠在一旁看着田黎明:“我在黑市看我自己的通缉单的时候,听人提到了你,因为说你是醉梦宗的叛徒,所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便来了。”
“……先从‘你看自己通缉单’开始解释。”
正常被通缉的人会跑去看自己的通缉单吗?还是在黑市那种地方!
傅雨樱不解:“字面意思也需要解释吗?”
“……你被通缉就不可能进的了黑市,你当看门狗是瞎的吗?”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你应该是才叛逃没几天,‘于影’知道吗?没有画像连信息都少得可怜的那个。”
田黎明微微瞪大眼睛,他还真听说过这号人物。
“你就是……”
他看着傅雨樱想起通缉单上的形容。
会医术,年轻漂亮的女子,有个侍从,全对上了!
傅雨樱点头:“我就是于影。正在被通缉,所以知道了你,然后来到了这里。只是担心你是醉梦宗拿来钓鱼的,所以刚见面的时候谨慎起见演了个戏。在确定你的事情不是醉梦宗的诱饵后,我才敢说我是来帮你的。”
“只是因为这样?”
田黎明还是很不理解,质问道:“醉梦宗是个庞大的组织,你自己就算没有画像,但也是被通缉的状态,自己都已经够难的了,还有心情救敌人的敌人,你可真悠闲。”
傅雨樱指着自己:“原来在你看来我很悠闲吗?也是,你现在被追杀,陷入看得见的重重危险中,肯定会这样感觉,这么说其实也没错。我只是有个‘未来要是能彻底击垮醉梦宗就好了’的想法。所以听到醉梦宗叛徒的时候,感觉到了能扩大同行者人数的声音。你有类似的想法吗?没有的话,那我今天的行为确实有些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