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啊……”傅雨樱擦擦汗思考起来。
红鸢小心翼翼借机问道：“小姐和王爷的关系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又已经成为了夫妻。那这个生辰礼物是不是应该更用心一点？之前小姐和王爷没有闹得不愉快吧？”
傅雨樱回想了一下原主以前送过的生辰礼物，虽然是用心选得，但都是花钱买来的，因为原主基本上什么都不会。
宇文耀又不缺钱，他基本什么都不缺，想来花钱买的礼物，多半进不了他的眼。
“其实还早，不用那么着急。”傅雨樱想着想着，就想起之前的事情，她连忙摇头将黄色回忆摇出去，“先想想送给萧楠什么吧。”
虽然最近关系疏远且别扭，主要是他别扭，但该送还得送，这个生辰过去，萧楠就六岁了。
萧楠的生辰快到了，宇文耀早早就让人开始准备了。
但是萧楠兴致却并不高，他看上去更加愁眉苦脸了。
宇文耀想问他想要什么礼物，但看到他这幅样子，觉得要先弄清楚他这段时间怎么了。他也算是见识过父母对孩子不认真负责的后果了，不能让萧楠走上宇文志明那样的路。
“你最近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跟我说？把自己关在院子里练武，不是单纯因为想练武吧？有什么想要逃避的事情吗？”宇文耀拉着萧楠坐下来进行父子交流。
萧楠像是被看透小心思一般，一下低下头：“没有。”
“之前你说你没事，我信了，但现在我不信。你虽然听话勤奋，可你也有孩子的玩性。自己把自己限制在院子里，是不想见谁？”
宇文耀伸手抬起萧楠的头，让他正视自己：“你觉得你的那点麻烦，连我都解决不了吗？”
萧楠想了想：“干爹是非常厉害的人，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所以你解决不了的事情应该告诉我。”
“……”萧楠开始装哑巴，他不想说，或者说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开不了口。
宇文耀想不通一个孩子到底在烦恼什么，明明觉得他很厉害，却觉得他都解决不了，那是什么样的麻烦？
“以前傅雨樱看你不顺眼，你都没有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不敢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特定的人名，萧楠表情有了变化，宇文耀立刻注意到了。
“你的烦恼和……傅雨樱有关系？发生了什么？”
宇文耀完全没往傅雨樱又欺负萧楠的方向想，因为萧楠的反应并不是那样，而且现在的傅雨樱不会那么做。
萧楠又低下头不说话。
宇文耀摸了摸下巴：“你突然奇奇怪怪的，是从……沈家那孩子来了之后吧？”他想起了大概的时间，那段时间里发生过什么有印象的事情，那就是这件事情了。
萧楠搓了搓手。
宇文耀一直盯着他，发现自己猜对了事件后，便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让萧楠变成这样？
然而宇文耀还没有想明白，萧楠就自己说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不说干爹也能猜到，还不如他说出来。
“我、我这里很难受。”萧楠捂着自己的胸前，“那天之后就很难受。干娘是干娘，可是王妃也是干娘。可不能有两个干娘，因为我只有一个干爹。但叫王妃干娘，干娘会难受，干娘对我很好，我不想她难过。可是我没有办法再叫王妃为王妃，我不知道叫她什么了。干爹，我真的错了吗？沈俊奇的话我想起来就会难受。”
其实让他更难受的是傅雨樱的目光，那个时候她看自己的那一眼，他总感觉呼吸不上来，好像他做错了什么。
他好像错了，但又好像没有错。
宇文耀愣住，他没想到萧楠在纠结的会是这件事情。
那天的事情过去之后，他就抛之脑后了，并不觉得是什么需要重视的事情。萧楠喜欢谁叫谁就是了，只是对外的时候确实有所不妥。
可是现在再次思考这个问题，宇文耀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不过他的想法变了，那是他的事情，萧楠的角度和他并不一样。
这件事情确实不太好弄，宇文耀也不敢随便开口，他的话对萧楠来说是很有分量的，所以更不能随便说。
“你都叫傅雨樱王妃那么久了，以前为什么不觉得难受，现在却难受，有什么改变了吗？你想想看。”
萧楠认真思考了许久。
宇文耀提出一个辅助的问题：“你喜欢傅雨樱吗？”
萧楠一愣，他对将这个词放在傅雨樱身上非常陌生。
“以前傅雨樱讨厌你，还罚你。你害怕她，不喜欢她，但是现在呢？”
萧楠抿嘴：“不一样，她对我完全不一样了。她会很认真看着我。和她说话很喜欢，她会很新奇的东西，好像以前和邻居家的孩子玩的挖宝藏游戏，很兴奋！”
宇文耀：“这就算是一种喜欢，你能很容易说出她的好，并且喜欢靠近她。这就是……”
他话刚说完，突然自己一噎。
“……”宇文耀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手肘抵着桌子低下头，嘴角从一种无奈中流露出自嘲的笑。
这话不也是在说他自己吗？
萧楠如同醍醐灌顶：“嗯，我明白了干爹！”
宇文耀放下手看向萧楠：“明白什么了？”
“我喜欢她！可是我不知道叫她什么了，干爹我应该叫她什么？”
宇文耀：“正常来说，应该叫干娘。”
“那我以后叫她大干娘！干娘叫小干娘？”
“……周子雅会不会揍你我不知道，傅雨樱绝对揍你。”宇文耀勾了下嘴角。
萧楠一下蔫了。
宇文耀却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以前我就说你可以直接叫我父亲，那你叫她母亲不就对了？”
萧楠眼睛一亮！
“谢谢干爹，不，谢谢父亲！那我去找母亲！”
所有的阴霾一消而散，萧楠一身轻松的跑了出去。
宇文耀也没拦着，回头再问他想要什么吧。
父亲……母亲……
宇文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嘴角一直勾着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