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被傅雨樱易容结束的江津,在傅雨樱易容的时候爬到树上观察更远的地方。
他看到了西边官路上有一队人,看上去人数很多。
“小姐,官路上有人,还不少,要不我们跟过去?”
江津觉得如果易容有用的话,那么还是混在人群中更安全更容易蒙混过去,如果易容没有用的话,就算他们不混入其中,那些人也不一定能逃开。
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仅有三四百米而已,敌人要是包围过来,肯定也要发现这伙人的。
傅雨樱将眉毛再画粗点才收手,她抬头看向树上的江津:“那些是什么人,能看到吗?”
江津眯着眼盯着那边的队伍:“距离稍微有点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能看到车笼子,他们是在运送犯人吗?可是那些人穿着并非官府的人。”
傅雨樱一听觉得不太对,也上了树。
她一上去就看到了远处的队伍,确实有四个车笼子,还能隐约看到车笼子身边跟着的十几个人全是带着镣铐。
可是江津说得对,那些押运的人穿着便装,不可能是官府的人。
那是什么情况?
“稍微靠近一点。”
傅雨樱说着,率先施展轻功在树上快速略过。
等到将距离拉到两百米,傅雨樱看到了那些人中马匹上的人物,他穿着比其他人要好一些,而腰上挂着的玉牌――交易所!
“是交易所的人!”
那玉牌傅雨樱在交易所的负责人身上见过一样的,这些人是交易所的人,被押送的是奴隶。
这是要送到永和国皇城下人交易所的“货物”。
关在笼子里的多半是有一定反抗能力,或者价格昂贵的人,戴着镣铐跟在车笼子旁边的就是没有什么反抗力的,价格一般的人。
江津一听是交易所,立刻道:“那我们混进去正好,要是打起来,用他们当盾牌,小姐就不会有所顾忌了吧?反正都是该死的。”
傅雨樱捏了捏手指:“跟上去,如果混乱起来想办法放人。”
就算没有钥匙,她也可以用麟角匕轻易破开镣铐和笼子的锁头。
她现在不是自己的模样,那么她救人也没关系。只要算不到傅雨樱头上来,能放一个是一个,只不过这些人最终能不能逃脱,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毕竟现在她自己也是自身难保,没有那么多精力多帮一把了。
江津嘴角紧了紧,他们现在自己都危险。
算了,小姐心里觉得好就好,只是放人不是救人,应该不会给他们增加太多负担。
傅雨樱他们靠近后从树上下来,江津背着锄头,傅雨樱则是背着一个麻袋,他们从树丛中出来靠近官路,不远不近的跟在了交易所队伍的后面。
交易所运送奴隶的队伍自然发现后面出现的人,有人跑上前报告给骑着马的押送队长。
“队长,后面出现了两个普通人,从那边的树丛里出来的,看上去像是种地的,跟在我们后面要不要防备点?”
押送队长回头看向后面的傅雨樱二人后,开口:“我们二十多人,你怕两个种地的?怎么,他们还能抢人不成?我们做得可是‘正经生意’,要是出事,我们报官都不怕。”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队长心知肚明,他们不会轻易报官的,尤其是因为人丢了这种事情,因为这种事情他们要是主动报官,就是主动让官府调查他们运送过来的这些奴隶,他们做的假身份经不起过深的调查。
他们才不会主动将把柄往永和国手里送,毕竟现在的情况是一种隐晦的平衡,永和国暂时不敢对醉梦宗轻举妄动,但是他们也努力制衡着境内的醉梦宗不能变本加厉。
这种伪平衡可不能由他这种人打破,就算有天要打破也是上面的人来决定。
“那就让他们跟着?”
“这里是官路,让他们走,不过以防万一注意点。这次押送的可都是贵货。”
“是。”
下面的人退回自己的位置,小声和身边的同僚嘟囔。
“队长说都是贵货,只不过是送到永和国算贵的而已,真正的贵货才不会送到永和国来呢。这里压价太厉害了,以贩卖下人的名头,根本买不上高价,都是有上限的,也就拍卖的还能多卖一点。”
“没办法,永和国贩卖人口犯法,只有下人是可以进行交易的,还要做一些合法手续才行。我之前听龙武国那边的熟人说,他见过有一次小国郡主拍卖现场,才十四岁就楚楚可怜的样子,当时拍卖场的男人都疯了,拍卖出十二万的价格呢!”
“我去,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咱们这里卖的也太便宜了,最多也就几千而已。”
“谁说不是呢?我也想分到龙武国或者临海国那边,咱们这里一个月分的钱,除去其他花销,才够我点两次花魁,你是不知道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个花魁,可会了!下次带你一起舒服去!”
“你可真舍得,花魁一次可不少钱呢,你都不攒钱的吗?要我说女人就用交易所便宜货凑合一下得了呗,反正大家都这么做。”
“便宜货长得不行,滋味一般,哪有花魁漂亮懂得多啊。”
这些人说这话的时候,从来没将这些被抓的人的当做人。他们嫌弃便宜的时候,没想过他们这几乎是无成本的买卖。
人是人家母亲生下来的,然后用金钱精力感情养大的,而他们只要将人抓走卖掉分钱。
傅雨樱这时候觉得过人的听力也有很大的弊端。
那两个人靠近队伍最后,而他们运送走得慢,傅雨樱他们走得快,距离一拉近基本都能听清楚。
江津听觉比傅雨樱差一点,他的耳力主要是从小练武打斗中习得的敏锐,和傅雨樱的不同。但也能听到一些模糊的关键词,稍微一联想也大概能猜到说得大致内容,钱和女人。
而此时官路前方的远处出现了三个人。
押送队长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对方二话不说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