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樱听到额外的信息,眼底闪过不解。
孕吐的事情刚刚七皇妃没有提及啊。
一般孕吐不是六周左右才会出现吗?
她将微乱的思绪暂时压下,看向司徒莲。
这人容貌倒是和名字有一定契合,可是想到说山盟海誓的是他,亲手打破的也是他,总觉得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配他,真是委屈了。
司徒家确实容貌基因还不错。
而床上的柳雪儿,跟弱柳扶风一样趟靠在床上。在七皇妃介绍自己的时候,傅雨樱没有错过她眼底闪过的抵触和紧张。
司徒莲从床边起身,好似温文尔雅的公子上前。
“你就是倪大夫吧?感谢你让我的夫人养好病。夫人说你是年轻的女子,当时我还很不敢相信,但人都到面前了,也没有什么信不信的了。”
他友好的和傅雨樱简单握手,一触即分。
傅雨樱察觉到他的抗拒。
是对其他女人的抗拒,还是颜控?
然而都不是,因为他下面的话。
“听说你之前在无法之城?夫人说你不是那里出生的,你为什么会去那里?”
傅雨樱明白他的抗拒是什么了。
她依旧是那副说辞,司徒莲听闻她杀过人,果不其然皱了皱眉。
七皇妃在一旁帮忙解释:“被欺负,有反抗能力,误杀也不是恶人。她并不是杀人如麻的恶人,夫君你不要担心她会伤害雪儿妹妹。我带来的人,难道你觉得我会伤害雪儿妹妹?”
七皇妃从柳雪儿出现,就表演的非常全面大度,可以说挑不出一点毛病,所以司徒莲还真对她没有什么防备。
但柳雪儿却抓住司徒莲的袖子,娇娇柔柔道:“郎君,我怕。”
傅雨樱笑着指着自己:“是因为我长得有些凶相吗?吓到你了不好意思,你是孕妇,最好保持好心情,不然会影响孩子。我诊脉很快的,结束我就走,不让你看到我。”
柳雪儿刚想说什么,但孕吐不是她能忍下来的。
见到她又吐了,司徒莲心疼的要死,立刻就答应下来。
“既然能治好连神医殿长老都看不好的病,那一定有能力。快帮忙看看雪儿她的情况,如果有办法帮她缓解孕吐更好。”
柳雪儿想说什么,紧紧抓着司徒莲的手,可是因为不断涌上来的呕吐感,她根本无法开口。
只能惊恐看着傅雨樱走近。
傅雨樱要搭上她的脉搏,可是柳雪儿却把手收回被子里,非常抗拒的姿态。
“雪儿你别怕,我在这里呢,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吐成这样,我实在难受,我们看看大夫好吗?”
傅雨樱依旧摆出一副好说话的笑脸:“她不愿意伸手就算了。”
在柳雪儿精神稍有放松的时候,傅雨樱直接伸手摸她的颈脉:“摸这里也可以。”
还在努力停止呕吐的柳雪儿,一下浑身绷紧,下意识就伸出右手去抓傅雨樱的手。
傅雨樱顺势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扣住她的脉搏。
柳雪儿吓了一跳,想要拽开,可是根本不是傅雨樱的对手,气急想要开口说什么,结果七皇妃却在这时扑上前来,一只手帮着傅雨樱压着柳雪儿的手臂,一只手拿着手绢帮忙擦拭嘴角的唾液。
七皇妃焦急的模样好似真将人看成自己亲妹妹一般:“雪儿妹妹你吐成这样可怎么办啊!我听说有过孕吐太厉害结果一尸两命的例子。就算倪大夫没办法,我也一定找遍所有大夫帮你!”
柳雪儿气得想骂人。
傅雨樱却已经收了手,朝着司徒莲作揖:“诊断结束,七皇子可否移步?”
柳雪儿瞳孔猛地骤缩,脸色都白了一度。
“郎君!”柳雪儿一把抓着司徒莲,“有什么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哪怕是我和孩子大限将至,我也有知道的权利,我不会受打击到昏死过去的,为了孩子我也会坚强的。”
绝对不能让他们单独在被后交谈。
如果这女人真的有能力,并发现自己的秘密,当面说自己还有操作的余地,甚至可以反过来倒打一耙,说不定还能顺便揭穿七皇妃那个善于伪装的女人。
但如果他们背后说,自己不仅不能立刻开口,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能主动提及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太被动了。
司徒莲也因为傅雨樱说要移步而吓了一跳。
还以为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问题。
但雪儿如此坚持,他看着傅雨樱:“就在这里说吧。我们的孩子,我们一起承担。”
七皇妃看着司徒莲的目光更冷了,那是一种讽刺的冷酷。
但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傅雨樱身上,所以无人注意。
傅雨樱叹了口气:“姑娘这一胎最好是不要。”
柳雪儿有些疑惑,但还没放下警惕,她以为对方发现了秘密,第一时间就是拆穿自己,可是这说辞是什么情况?
司徒莲紧张极了:“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傅雨樱胡说八道解释道:“从脉象来看,这一胎不稳,再加上孕吐如此严重,根据经验,这一胎容易半路死胎。到时候孩子大了,却死胎,对孕妇来说非常不好。为了姑娘的安全考虑,最好放弃这一胎,日后重新怀。”
柳雪儿彻底松了口气,什么嘛,原来七皇妃的手段就是这种不入流的。
让一个假大夫随口胡诌,劝说她打掉孩子。
司徒莲显然不愿,他看向柳雪儿:“雪儿你认为呢?”
柳雪儿一副深情的模样,握着司徒莲的手:“郎君,这是我们的孩子,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都要生下他。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不会那么脆弱。我是母亲,我不可能亲手杀死我的孩子。”
司徒莲看向傅雨樱:“你就说有没有办法治疗孕吐吧。”
傅雨樱点头:“有药方能缓解,如有需要,我可以写下来。”
“写!”
傅雨樱写了药方,柳雪儿却根本不可能碰她给的药。
但这对傅雨樱来说不重要。
离开院子,傅雨樱走在七皇妃身边,声音轻却锐利:“她说谎,孩子最少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