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株岩脉草?”维罗看着苦酒掏出的那株奇异小草,语气有些惊奇。
“没错。”苦酒的神色十分自信,“众所周知,旱地鳄龙的食物只有深褐石衣,那种东西贵的很,一小撮粉末都要一枚金薇拉,我们搞不到深褐石衣,但是用岩脉草配出带有深褐石衣味道的粉末我还是做得到的!”
“所以你是想利用这种粉末将旱地鳄龙引开,然后我们趁机溜走吗?”维罗摩挲着下巴,“似乎可行。”
“交给我吧!”说完,苦酒就从她的斗篷下拿出了许多小巧但精致的器具,又拿出了几种药物开始制作了起来。
“小心点,别放在这里,这容易塌下去。”维罗提醒道。
“哦……好的,谢谢!”
看着苦酒的制作过程,维罗却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苦酒……你的这些材料……都是毒药吧……”维罗的鼻子已经开始疼了。
“当然啊。”苦酒把一堆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黑色粉末加入其中一个器皿中,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是用毒的,身上当然会带很多毒药。”
“用这些东西做吃的……真的没问题吗……”维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没关系,旱地鳄龙这种体型的荒兽,顶多坏几天肚子就没事了,毒不死的。”
“额……好吧。”维罗悄悄远离了几步,三四十米的巨兽都能被你毒到坏肚子,你这个毒性也太夸张了吧!
没过多久,苦酒准备好的囊袋中就多出了一大撮黑褐色的粉末。
维罗的鼻子刚刚闻到一股带着浓重粉末感的泥土味道,苦酒就将这个袋子封了起来。
检查了一下袋子没有漏味后,苦酒放心的把它收了起来。她起身看向了维罗,说道:“已经做好了,只要利用得当,这个小香囊拖住旱地鳄龙半个小时不成问题。”
犹豫了一下,苦酒问道:“海蜇佣兵,既然你的攀岩技术这么了得,我们完全可以原路返回了。没有必要漫无目的寻找褐土之城的路了。”
“现在想原路返回也来不及了啊。”维罗摇了摇头,“而且……小海……海螺现在还下落不明,我得先去褐土之城找回他才行。”
这两天,维罗一直都没有闻到海洛尔弗的味道,只能偶尔闻到他随身物品的味道。而且就连这些味道也在随着时间不停减弱。但是大体上,这股味道是向着北方去的。
令维罗担忧的是,还有数股味道时常与海洛尔弗交汇在一起,似乎是在打斗。
况且,这两天的遭遇让他明白了,就算开了全图挂也不可能避开每一处危险,像今天这样幸运的找到一条可以攀爬至顶部的路还是太难了。
“这样,那好吧。”苦酒点了点头。
……
一个小时后。
“到时间了吧?你确定没问题吗?”维罗趴在压顶,小声问道。
“不要去试图质疑一个B级佣兵!”苦酒紧挨着维罗趴着,语气极为自信,只是藏在宽大兜帽下的脸庞偷偷露出了一抹心虚。
虽然只试验过一次,但谪管家教的利用符石手雷制作延时引爆装置的步骤我都记住了啊,应该不会有差错吧……
正这么想着,二人身后极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沉闷的爆炸声,与此同时,一股厚重的味道隐隐传入了维罗的鼻子。
“时间正好。”苦酒抬起头,小脸袋从兜帽的阴影下显露出来的时候,脸上的心虚恰到好处的转化成了淡淡的自信。
轰!
正如二人所料想的那样,原本露着肚皮躺在地上晒太阳的额旱地鳄龙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一样,一只爪子撑地,大脑袋高高翘起,瞪着眼睛四处巡视了一周后,一滴房子大小的口水从它的嘴角坠到了地上。
干饭!
轰隆隆……
一时之间沙尘四起,轰鸣般的震颤从二人身下的大地奔过。
待二人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那头旱地鳄龙已经扑在视野的尽头,伸出粗糙的巨舌舔食着被爆炸泼洒在四周的岩壁上的“深褐石衣味粉末”
二人身前,成片成片的疏松岩壁已经在刚才那阵震颤中脱落了大半,还好二人所在的地方足够坚固,不然二人就要不幸坠崖了。
“走!”维罗招呼了一声,一马当先,顺着早就探查好的路径快速地从岩壁上爬下,苦酒自然是紧跟其后。
回头看了一眼,峡谷里刚刚准备站起来活动活动的荒石狼们此时又夹起尾巴匍匐在了地上,甚至还有几只倒霉蛋不幸趴在旱地鳄龙前行的路径上,此刻已经各有所长的去世了。
“啧。”看着在满地的有毒饲料中打滚的旱地鳄龙,维罗心中刚建立起的威武霸气的褐土霸主形象顿时被替换成了拆家二哈。
“别愣着了,赶紧走。”
“好!”
……
等到天色将暗之时,维罗找到了一处不错的藏身之地,二人于是决定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了。
“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怎么样?”
“行,没问题。”维罗点了点头,“你放心休息就好,我盯着很稳当。”
苦酒点了点头,这一天里她对维罗这种近乎全知的能力已经见识了很多次了,自然不会对此有所怀疑。
她拿起一旁的水壶,抿了一口水后,抬起头看着模糊不清的夜色。
“你不是想知道我面具上的焦痕的问题吗?”
维罗一愣,还没有作出答复,苦酒就自顾自的开口了。
“我们确实没有起过什么严重的冲突。”苦酒看了维罗一眼,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也和你一样,在一次战斗中看到了我的脸,见到了我面具后的样子……但他对我动了点别的心思。”
“啊?哪种心思?”维罗话音刚落,他自己就愣了一下,一堆网站下意识的从脑海中闪过,“哦,那种心思。”
“哪种心思?”苦酒笑眯眯的追问道。
“就,你说的那种心思。”
“我说的哪种心思?”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哪种心思。”一滴冷汗从维罗滑落,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苦酒现在的笑容很危险!非常危险!
完蛋,说错话了。
“那你说说你知道了哪种心思。”苦酒的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空气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她心中冷哼了一声。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