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的越野车在山谷里,那是不是说明奥斯卡和《祝融会》是一伙的!
我开始回忆种种那些和奥斯卡一起的时光,怎么也想不起他有什么不对劲,难道他潜伏得太深以至于我没有发现,又或者我对飞鸟的事情一直守口如瓶,以至于他还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才没有对我下手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简直是时刻在刀尖上行走一般的危险。
如此审视我周围的环境,不禁越想越怕,因为这里面牵扯到很多人:
奥斯卡到底可不可靠?
邵音音又是什么情况,为何对我如此热情?
金喆小哥沉默寡言,心事重重,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林记者疯疯癫癫,老谢却一直照顾着他,准备帮他伸冤翻案,他们到底是不是好人?
社长刘树生又是什么人物?
为何杨晓萌的爸爸要苦苦追查他的问题,刘树生背后又有什么大秘密?
我是如何一步步走进这个是非场的?
这些情况和李力老哥又有什么关系,为何《祝融会》要抓他?
“翎羽社”难道对此没有丝毫察觉?
看今天这架势,鳄鱼小蕙和李婷婷似乎早有准备,那么他们又在隐瞒我什么?
……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在泥潭里挣扎的梅花鹿,瘦弱,委屈,愚笨,无助,迷惑,可悲,可笑,可怜。
然后我就坐在那里不吭声,任凭小蕙妹子依然滔滔不绝说着战术设计,我已一句都听不进去,无名火上涌,但心里知道最不该对其发火的,就是身边这兢兢业业的守护者……于是又想起飞鸟,他如果在这里,肯定能肩负起一切责任,万事理顺得井井有条。
可是,看看现在的我,就是一个被人推着滚来滚去的大南瓜而已。我对身边的环境毫无控制,唯一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却落在了敌人手里。
我感觉自己又要流泪了,鼻子酸楚,额头出汗,脖子的青筋绷得紧紧……最近已经有好几次自己哭鼻子的经历了,我变得越来越脆弱了吗,我感觉自己支撑不住,想在旁边找个树洞,睡上一个冬天,或者几个冬天,醒来的时候,一切是否就都过去了,我和飞鸟、李楠、洋洋和杨晓萌又可以无忧无虑坐在凉热咖啡里吃炸虾球、喝果汁了吗!
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我把头埋在双臂里,以免小蕙妹子看见。
……
而此刻,鳄鱼小蕙也看出了我的异常,她于是也闭口不语,默默陪在我身边,警戒着四周的动静,耐心等待我自己调整状态。
“你们(“翎羽社”)早有计划?!”过了一会,我擦了擦眼睛,尽量平静地问小蕙妹子。
“我们只是有各种预案。”小蕙回答,“更具体的你可以问问李婷婷队长,长老会和参谋部肯定会研究一切可能性,以便有效应对。”
“所以,其实你们也盼着《祝融会》有所动作,以便见招拆招。”
“羽人战士的荣誉不允许我们胡作非为,原则和信念是我们和《祝融会》最大的不同……”
“但是,尽管方法不同,你们的目的和《祝融会》也差不多!你们也急切想找到飞鸟,拿到那些精神力量的黑卡,如此就能在与《祝融会》的制衡中占得先机!”
鳄鱼小蕙一时语塞,她正在仔细分析我的意见,大概在设身处地考虑之后,能感受到我的无助。
……
“其实,你这种占据道德高地的做法也是毫无意义……这一点你自己也是清楚的王东。”声音来自我和小蕙的头顶。
一只白色的猫头鹰正蹲在树枝上,眼神锐利盯着我们,就是它说了上面那句话。显然连鳄鱼小蕙也没察觉到有这种情况。
话音落地,那猫头鹰也随即盘旋而下,转身变成了一身羽人战士装束的美女,那正是李婷婷。
她从我身边走过,眼神甚至都不愿在我身上停留,“说到另有目的……你和飞鸟其实也是在利用我们吧,利用翎羽社,你一直主动对《祝融会》进行探查,深度怀疑身边所有人……我们已经对你提供了周全的保护,但也没必要凡事都向你汇报。就像那句名言说的:在战争中没有谁是真正无辜的。另一方面:李力也是我们一直关注的人群,从开始防范他与《祝融会》的关系死灰复燃,到后来发现其掌握着《祝融会》的某些机密,我们一直没有放弃相关调查和保护工作,现在出了状况,也不能怪在我们头上,说到底还是你和飞鸟的原因……。”
李婷婷显然对我不满,语气强硬,表情冷峻。
我没有回答她的反诘,低头不语,算是妥协。
当我稍微平静下来,也意识到现在问题的重点并不是利益纠葛,而是李力的安危。人人都有情绪,但情绪对解决问题作用不大。
……
“姐姐!”鳄鱼小蕙上前向李婷婷敬礼,想汇报侦查情况,但被李婷婷抬手阻止,那意思是一切尽在掌握。
能看出来,现在李婷婷也非常紧张,所以李力其实也很危险,这就是我们面对的现实情况。
“里面有一个人,日报社的编辑,英文名叫奥斯卡,你知道他的情况吗?”我问李婷婷。
李婷婷回答,“情报显示《祝融会》里面没有这个人,但也不排除你说的是假身份,其实就是下面房子里的某个法师……东东你要小心,如果对方身份暴露,很可能会攻击你。”
她又转头对小蕙说,“五分钟后开始突袭,小蕙,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东东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