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着人走远了,谢蕴才将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剩下的人上了马车,脑子里却不自觉回想起齐王那封信,起初她以为一路追着自己的人是楚镇派的,现在看来也有齐王的人。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对方应当是恨毒了她,所以才想要活捉,既然心思这么明显,那她是不是可以从中做些谋划?
她靠在车厢上细细思量,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刚好回神,她一抬眼,刚好看见井若云在和钟青说话,祁砚就在不远处看着,神情很有些耐人寻味。
她将那些烦心事暂且压下,津津有味的看了两眼,随即用力咳了一声。
几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井若云瞧见她眼睛一亮,下意识抬脚走了两步,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前进的脚步又缩了回去。
“付姑娘,你回来了?”
谢蕴扫了一眼祁砚,含笑应了一声:“你们在说什么,这般热闹?”
“在说丰州的烤饼。”
钟青插了句话,“我刚答应了井姑娘,说到了地方请她尝尝。”
井若云下意识看了眼祁砚,似是想解释什么,但谢蕴没给她这个机会:“那倒是极好,井姑娘没来过这些地方吧?路上可以请钟将军陪着多逛逛。”
不等井若云开口,钟青先一步答应下来,祁砚看着他们,似是想说什么,可却迟迟没有开口。
但大军并没有给他时间犹豫,很快就开拔了,钟青送井若云回了马车,谢蕴也回了銮驾,进去的时候殷稷正歪在床榻上,像是小憩的样子,可若是他自己入睡的话,是一定会先让她陪着的。
她看了蔡添喜一眼,对方叹了口气,眉宇间带着几分愁苦,小碎步挪了过来:“出了王府就有些不清醒了,好在坐的是马车,路上醒了一回,见了几个将领,人一走就又睡了。”
谢蕴指尖发凉,殷稷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她失明的那段时间,好在他中毒浅,不需要承受和她一样的折磨,可这么耽误下去也不行。
他们已经走了一半,再有几日就要到千门关了,到时候他就不能躲在銮驾里,若是众目睽睽之下晕厥,必定会军心大乱。
“蔡公公,我带几个人回去一趟。”
蔡添喜连忙摇头:“可使不得,要找人遣旁人去也行,您这身体可经不得劳累。”
他虽然不知道人是怎么活下来的,可他是眼见着谢蕴的身体大不如前的,真要是路上颠簸出了事,他可没办法交代。
“我也不想自己去,可唐停那个人脾性古怪……”
“我不过晚来两天,你就背地里说我坏话,可不地道。”
熟悉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谢蕴一惊,随即一喜,连忙下了龙撵,一仰头就见唐停站在车顶负手而立,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倒是一片高人风范。
“知道来迟了还不进来?站在上头干什么?”
唐停啧了一声:“我倒是想下去,下得去吗?”
谢蕴这才注意到周围都是严阵以待的兵士,长枪高举着,若是唐停就这么跳下来,说不得会被扎成刺猬。
“都下去吧,这是皇上的贵客。”
钟青排开人群策马而来,看了眼车顶上的唐停,又看了看谢蕴:“姑娘,这人不简单,可信吗?”
谢蕴点点头:“当年就是她救了我。”
钟青顿时肃然起敬,连忙一抬手挥退了众人,可他自己并不放心,犹豫片刻抬脚跟着上了龙撵。
殷稷还在昏睡,起初钟青并没有察觉到异样,直到唐停抓住殷稷的手腕,诊了脉又放了血,人还毫无反应,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脸色瞬间紧绷起来,却谨慎的没有开口打扰。
唐停很快检查完,提笔开了个新的方子:“先吃上五天。”
“五天之后呢?”
钟青这才开口,“皇上是怎么了?吃五天药都吃不好吗?”
唐停张了张嘴,可很快又想起来自己是收了殷稷封口费的,脸上顿时露出纠结来。
钟青按捺不住追问了几句,唐停这才一咬牙,朝他伸出了手:“我这个人很重誓言的,你想让我失信于人,得给一个合适的价格。”
钟青一滞,狐疑地看向谢蕴,这人真是神医?怎么一副市侩模样?
谢蕴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她:“说说吧。”
唐停将其中一百两搁在了殷稷心口,算是还了他当初的钱,如此就不算是失信。
“还是那句话,得有药引子,不然我就是天神下凡也救不了他。”
“多久?”
“你需要多久,我就能给你撑多久,”唐停神情淡淡,说话间还将殷稷身上之前遗留的伤痕都处理了一下,等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才严肃起来,“但你也知道,那是有代价的。”
谢蕴没有问代价是什么,只知道必然是她承受不起的。
“我会尽快。”
“如此就好。”
唐停一连赶了几天路才追上来,说完话就要下去,谢蕴想起殷稷的那些内卫,连忙问了一句,唐停头也没回:“他们给我干活呢,干完了就会来了。”
谢蕴便没再多问,只吩咐人腾辆马车出来给她休息,自己这在龙撵上守着小炉子煎药,等水烧开的时候,车窗被敲了两下,她开窗一看,竟然是一直躲着她的井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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