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小猪愿不愿意嫁给我?
那读错的一句话让他心动,垂下眼眸压下翻涌的情绪。
顾清延和她讲了那些事之后,许昭昭就释怀了。
男主肯定会受到无形的帮助,但也架不住男主太蠢。
没错,就是蠢。
殷齐也不见得能用什么高明的手段,毕竟都被大反派嘎了一百多次了……
一次没嘎成功大反派,这次也不会例外的。
连殷齐自己都没发现,活得久了,不断地死而复生,他自己都有点摆烂了。
除了语言攻击,都没对顾钰霖作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或许……
还是有让男主和大反派处成兄弟的希望的。
许昭昭也缓过来了,能说出话了。
环着他的脖子,含着哭腔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顾清延,我们结婚吧。”
顾清延低头,轻轻吻掉了她滑落的泪。
抵着她的额,和她对视,漂亮的眼睛蕴着星光,薄唇轻启:“哪有这样跟人求婚的?”
许昭昭难过的情绪一下就止住了,眼睫上还沾着水珠,愣愣地看着他。
?
谁在跟你求婚?
回想一下,自己那句话真有点像求婚。
呆呆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颗草莓糖,双手捧到了顾清延的面前。
“送你糖。”
许昭昭破涕为笑了,水润的杏眼看着他:“那小猪愿不愿意嫁给我?”
含着未散的哭腔,带上了些娇嗔的意味。
“嫁。”
顾清延毫不犹豫地回答。
许昭昭的眼睛弯了弯,躲开了他伸手过来接糖的手,将糖塞到了他的衬衫口袋里。
草莓糖将他的心跳可视化。
白色的衬衫中透出淡粉,随着他的心跳微微震动。
顾清延牵着她的手覆上去,“它是为了你而跳动的。”
许昭昭的视线却放在了他右手的佛珠上。
她用力将顾清延的手牵了下来,另一只手抚摸着那一颗颗珠子,复杂的花纹在她的指尖划过。
紫檀色的佛珠和她手腕的白玉像极了天生一对。
“顾清延,既然你都答应嫁给我了……”
她抬眼看向他的眼睛,第一次如此严肃:“我最后问你一次,为什么戴这串佛珠?”
许昭昭先前不想知道,只是因为不爱。
爱一个人,怎么会不想知道他的全部呢?
“赎罪”两个字不够,她想知道更多,应该问过不止一次了。
如果这次顾清延不告诉她,那就烂在肚子吧,她不会想知道了。
顾清延没有立刻说话,两人沉默地对视着。
许昭昭莫名有些生气,揪着他的珠子,语气酸酸:“藏那么深啊?不会是什么死去的白月光,为了某个女……”
许昭昭的话被他突然的公主抱给打断了,下意识地环紧了他的脖子。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还真是个女的。”
没等许昭昭再追问,顾清延便抱着她走出了别墅,来到了后花园。
在那棵长出新枝的桃树面前,将她放了下来。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金黄色的霞光从天上洒下,给桃树和他们,都镀上了一层光晕。
“这棵桃树,肯定对你很重要吧?”
还专门从老宅移植过来这里。
许昭昭伸出手,摸了摸它新长出来的绿叶。
“也说不上。”
顾清延从后面抱着她,下巴挨着她的肩膀,气息就洒在她的耳旁。
许昭昭知道,他又要开始讲故事了。
挨着他,默默倾听。
那大概是他四岁的时候吧,他说只有被砍后的桃树桩子那么高。
他的妈妈很喜欢桃树,在住进老宅的第一个要求,就是移植一棵桃树过来。
还要请专门的人照看这棵桃树,让它一年四季都开花。
四岁之前,顾清延还是有妈妈的。
他已经记不清那人的容貌了,只记得她和他说的话。
“阿延,要听爸爸话。”
“阿延,快去和爸爸说这个玩具是妈妈给你买的。”
“阿延,你爸爸怎么能又去找女人,是不是你不乖?快去给爸爸道歉。”
……
但是四岁的顾清延已经知道爸爸并不喜欢自己,但听话的他还是一次次照做,尽管会挨骂。
他会经常看着妈妈哭泣,有时候情绪上来还会骂他。
骂的内容具体也已经不记得了。
但他的爸爸妈妈说得最多的都是:“顾清延,你为什么要出生!”
有一天,两人吵了起来,顾家上下战战兢兢,顾儒摔了好多东西。
他躲在酒柜后面瑟瑟发抖。
回过神来之后,客厅只有喝得烂醉的顾儒。
他跑出去找妈妈,找遍了整个顾家都没有找到。
妈妈失踪了三天,但他只能在房间焦急地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有一天晚上是阴雨天,他很想妈妈,也不管外面的风雨,跑到了那棵树被妈妈精心呵护的树旁。
他看见了一片片肉块,黏住的空气中还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还有淡到闻不到的……属于妈妈的气味。
四岁的他紧绷地站在原地,极度惊恐之下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这时候老管家发现了他,将他扯回了屋子里,毛毯砸在了他的身上。
“小少爷,要下雨了,不要乱往外跑了。出了什么好歹,可是算我的!”
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抱着平时讨厌的老管家的手臂:“管家爷爷,求求你告诉我,我的妈妈去哪里了……”
“老爷说剁了做花泥了。”
老管家有些嫌弃地甩开,抖了抖袖子,“当然是去天堂了,能去哪了。”
四岁的他彻底呆住,从头凉到了脚。
他的妈妈只是一个小小的演员,不过是长得好看陪了顾儒一晚。
如果没有他,他的妈妈不会住到老宅来,只会被顾儒玩了扔,不至于丢了性命。
以这种被虐杀的方式。
甚至没有在顾家留下一丁点痕迹,连个姓名都没有。
因为他的妈妈是娱乐圈的,所以娱乐圈对顾儒来说就是晦气。
“那时候我在想……可能我,真的就是一个错误吧。”
顾清延闭上了眼,视野一片黑暗,声音低得可怕:“该死的不是她,是我。”
之后,他开始不断地做梦,梦见妈妈在哭,梦见有人一刀一刀砍向她,喊着救命……
他睁开了眼,眼中映出桃树的影像。
“最严重的时候,我想过将自己剁碎,和她一起葬在桃花树下当花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