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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别往心里去

  江稚怔了一秒钟,她也并非事事都逆来顺受。

   她的喜怒哀乐,沈律言都要管吗?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特别费解地开口问了他:“我都不能难过吗?”

   沈律言沉默,她的眼睛里满是不解,漆黑潮湿的瞳仁看着特别惹人怜爱,他也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像个独断的暴君才能说得出口的,他抿了抿唇:“不好看。”

   江稚扭过脸,“那我也没法控制。”

   不好看,别看她就好了。

   沈律言没再作声,不想再临出发的前一天和她闹不愉快。

   毕竟这几天的相处,相当的和睦。

   *

   早上的航班,总是容易犯困。

   江稚上飞机后问空姐要了个毯子倒头就睡,宽敞的头等舱确实比经济舱要舒服许多。

   下飞机后坐车直接去了沈家。

   沈夫人好久没见到江稚,拉着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你又瘦了。”

   沈夫人想起前几个月的事情还心疼的不得了,想了这么久也没闹明白沈律言到底是怎么考虑的,好好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

   沈夫人说着就训斥起她身边的男人,“你也是!连个人都照顾不好。”

   沈律言任打任骂,态度倒是特别好,但是沈夫人哪能不知道他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江稚看见沈律言挨骂,有点想笑,但是又不得不忍着。

   沈律言轻飘飘看了她一眼,“你想笑就笑吧。”

   江稚唇角微勾,却还要嘴硬,“我没有。”

   沈夫人瞧着两人也不像是感情不好的样子,她真就想不通那个孩子怎么就不能要了?她儿子看起来身康体健,按理说质量也不会差,孩子保准没有问题。

   沈夫人现在听见他说话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行了,外面这么冷,你下车的时候也不知道给阿稚披个外套。”

   沈律言都有点无奈,“我的错。”

   沈夫人瞪他一眼:“当然都是你的错。”

   说着她就拉着江稚进了屋。

   客厅里还有人,挺着大肚子,看着月份不小了。

   江稚花了点时间才回忆起来,这是沈律言的弟媳。

   弟媳对表哥和表嫂都很敬重,连她丈夫都怕这个表哥,她就更不用说。

   打过招呼后随便找了个借口就上了楼。

   江稚刚才看着她的肚子走了会儿神,沈夫人怕她难受就说:“她这是第二胎,遭了不少罪,都快六个月了还在孕吐,要我说不生孩子也好,小孩子哭起来也够叫人头大的。”

   江稚唇色苍白,扯起嘴角勉力笑了笑。

   沈律言接了话:“母亲说的是。”

   沈夫人翻了个白眼,心直口快:“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造的孽,你们俩的孩子也快这么大了!”

   脱口而出的话并未深思熟虑过。

   刚说完沈夫人下意识去看江稚的脸色,她看起来仿佛很平静。

   沈律言轻描淡写把这件事揭了过去,“都过去多久了,您再提就没意思了。您真这么惋惜,就去立个碑,日日纪念,我也不管您。”

   沈律言说话就是有气死人的本事。

   沈夫人被他气得站都站不稳。

   沈律言扶她坐下,“过去的事情您就别提了,免得提多了招人烦。”

   沈夫人推开他:“我以后都懒得管你了。”

   江稚看沈夫人被气得脸色发白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给她倒了杯水,“妈,您别气坏自己的身体。”

   沈夫人还是生气,她儿子刚才说的话实在混账。

   偏偏她这个当妈还管不了他。

   她叹气:“算了,你们不爱听,我以后就不提了。”

   *

   上了楼,进了卧室。

   沈律言换好衣服,转身看见江稚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忙什么。

   他没问也不管,安静了会儿,他对她说:“刚才我和我妈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江稚手指一顿,“你说的没有错,早就过去了,反反复复的提起是怪没意思的。”

   所有的爱、所有的恨。

   当时的痛不欲生,都可以被时间掩埋。

   沈律言盯着她的脸,见她不像是在说假话,“嗯。”

   他随即无意问了句:“在忙什么?”

   江稚有点近视眼,在家画图会戴上眼镜,原本就柔软的五官被眼镜修饰的更加无害,她随口胡诌:“我过两年还想考研,提前准备一些报名要交的作品。”

   沈律言信了,“你大学是不是也在T大读的?”

   他隐约记得好像是。

   之前让人简单查过她的资料。

   很苍白,很简单。

   江稚小声应了个嗯字,“设计学院。”

   沈律言只在T大读了两年就出国留学,“那你和岁宁是同学?”

   江稚摇头,“不是。”

   沈律言也没再问,他的兴趣就到此为止。

   又过了两天。

   江稚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她母亲对外界有了点轻微的反应,护士发现她的手指头好像动了一下。

   江稚急匆匆赶到医院里,医生叫她冷静。

   “江小姐,您母亲这次对外界的反应可能偶然,只能说这是个好兆头,不能保证以后她绝对能清醒。”

   “好,我知道了。”

   不管怎么样,这是好消息。

   她母亲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六年。

   江稚坐在病床旁边,握着母亲的手,说了许多话。

   无关的细碎琐事,也都娓娓道来。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手指再也没有动过。

   江稚没有气馁,更不觉得失望。

   会好起来的吧。

   医生不让她在病房里待很久,她从病房里出来,游魂似的经过长廊。

   那么不巧,又那么巧。

   江稚在走廊上碰见了沈律言。

   院长点头哈腰站在他身边,身后还有医院里的一些权威专家,阵仗颇大。

   江稚装作不认识他,在这种不用演戏的场合,本来就没必要打招呼。

   她和他擦肩而过。

   身后的声音断断续续往她耳朵里钻。

   “江小姐的病情现在很稳定。”

   “我们是不建议手术的。”

   “情况如果恶化的话,到时候再手术也是来得及,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

   沈律言众星捧月站在中间,背影挺拔,嗓音低沉:“赵院长,我不想让她承担任何的风险。”

   百分之二十的失败率。

   也不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

   江稚脚步顿住,平静地想,原来是为了江岁宁的病。

   她说呢,沈律言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

   平白无故不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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