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夏日星幽幽地说道。
赤星晕倒在地上,气息微弱,渐近于无。
星忍们默默走上前来,把他扶起来,靠坐在修行殿门前的大柱子上,赤星已经深度昏迷,全身肌肉都没力气了,就这样靠着柱子都坐不住,勉强摊在那里,像一条软绵绵的蠕虫,一点都看不出来之前还是力量爆棚的一个人。
反差之大,令人心寒。
紫色肉瘤渐渐爬上赤星的脖子,寄生在血管上,一坨一坨的堆在一起,极为恶心。
这个男人当了十几年的星影,短短几天之内就失去了一切,权势、力量和生命,都没有了。
星忍们看着不成人样的赤星,神情复杂。按照星忍村的惯例,赤星既然被打倒了,那么星陨石也就该被禁用了。然而,诚然继续修行孔雀妙法下去,赤星的模样就是他们的未来,没有人喜欢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是,不借助星陨石,星忍们又从哪里搞来能够获得力量的修行方法呢?
没有力量,又怎么保护村子、保护家人、保护自己呢?
大家不由得感到迷茫了。忍者们于是偷偷斜眼瞄几下夏日星,想知道这个带来改变的女人会做出什么安排。
夏日星却没理他们,只是用查克拉刺激赤星脑部,将其唤醒:“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的两个孩子……咳、咳,与我的事无关……咳,请你不要伤害他们。”赤星虚弱地说道。
他已经渐渐失去呼吸的能力,嘴巴一张一合,像一条上了岸的鱼。
夏日星郑重点头,又问:“还有吗?”
赤星无力地笑了一下。
“还有……你会后悔的……”
他从胸口掏出星陨石,没等夏日星伸手接过去,赤星便头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石头随着赤星无力滑落的手掉下来,滚到夏日星脚边,发着淡淡的幽光。
夏日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赤星瞪大的两眼阖上,然后才拿出特制的卷轴将陨石封印进去。然后转头对所有人高声说道:“星忍们,我的同胞们!赤星已经死了!所以,他的所有政策从今天开始也宣告作废!”
星忍们齐刷刷地转头望向夏日星。赤星被打倒后,这个女人就是星忍村唯一一个把孔雀妙法修炼到最高境界的忍者,也就是当前星忍中的最强者――即下一代星影。
“我,夏日星,二代星影之女!在此宣布,从今以后,星忍不得再借助‘星星’陨石来修炼!”【注】
星忍众一片低声哗然。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们还是禁不住惊讶彷徨起来。不过,即便对这个命令有所质疑,但星忍们已经习惯了听从最强者的话语,因而在迟疑了片刻之后,全都不约而同地半跪在地上,垂下头齐声说道:“是,夏日星大人!”
夏日星满意地点了点头。
调教完星忍们,她便把卷轴递给身旁的鸣人,微笑着说道:“谢谢你,鸣人!这是封印着星陨石的卷轴,星忍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请你收下它吧!”
鸣人犹豫了一下,接过卷轴。
“没有这个陨石,你们就无法修炼孔雀妙法了吧?你们怎么办呢?”
夏日星苦笑一声:“从头再来吧……五大忍村没有星陨石,也一样能培养出强大的忍者,没有理由星忍村就只能靠遗祸无穷的星陨石来获得力量。”
“整整两百年了!反复地纠结于星陨石的事情,被无止境的内斗和修炼的副作用纠缠着,我们真的从星陨石上获得力量了吗?星忍村已经很多年没有开发出新忍术,也没有诞生过真正的‘影’级忍者了!或许没有星陨石的话,我们村子才会真正地成长为一个大忍村吧?”
说到这里,夏日星叹了一口气,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初夏的傍晚,晚霞灿烂似火,她的心情却凝郁如水。
“赤星上位之后,我就离开了村子在外流浪……没有星陨石帮助修炼,我的孔雀妙法本来已经停滞不前的修炼进度,反而有所突破了,是不是孔雀妙法本来就不需要星陨石来修炼呢?”
鸣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所以他沉默着不说话。
夏日星也没有期待鸣人做出回答,这样的问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她只是近乎自言自语,喃喃地说着。
霎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孔雀妙法的副作用……医疗忍术应该能把它治愈。”鸣人没话找话地说着,“嗯,我有几个朋友精通医疗忍术,如果你们需要――”
“真的吗?木叶愿意派出医疗忍者帮助我们?”夏日星惊喜地问道。她在外游历多年,好歹也知道纲手前几年回归村子担任了五代火影,有她在,木叶现在的医疗忍者水平肯定相当高明,只是夏日星很怀疑星忍村有没有这么大面子能请动他们出任务。鸣人主动提出这事,她当然会非常惊喜。
“小樱是个好人,他们不会拒绝的。”鸣人笑道。
樱酱好人卡get√
“那真是太好了。为了感谢你的好意,我就做主把剩下的陨石全给你吧!”
“咦?剩下的?”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就只有一块陨石吧?”夏日星狡猾地笑了一下,这个快四十岁的阿姨在查克拉的滋润下仍风韵犹存,笑得很好看。
“修行殿的地下,还封印着上千块‘星星’陨石――当年陨石在空中解体,被我们收藏了起来。你手里拿着的那块,只是其中最小的一块。这个秘密只有历届星影知道,连赤星都不清楚。”
“既然我已经决定抛弃星陨石这个害人的东西,那就干脆全给你吧!留着在村子里做念想,反而容易日后再生祸端!”
……
鸣人没有当场搬空修行殿的地下仓库――一来,他没有那么多珍贵的封印卷轴,总不能徒手搬运吧;二来,他还不知道这是不是小樱需要的放射性矿石。
既然那些陨石已经在修行殿地下安全封印了这么多年,那也不在乎再呆上一段时间。
婉拒了夏日星的热情挽留,鸣人转身就离开了星忍村。意料之外的星忍村事件使他的修行中断了好几天,鸣人需要抓紧时间补回来。
与此同时,鸣人通灵出来的蛤蟆们也带着信件和卷轴,离开了星忍村。
与自来也汇合的时候,夕阳正好洒下它的最后一点余晖。好色仙人站在山顶,望着那红彤彤的圆盘彻底沉入地平线以下。
“你回来了。”
他对鸣人招手说道,眼神的余光望去,鸣人脸上的表情并不是任务圆满完成的欣喜,反而带着几分不解的困惑。
自来也不惊反喜。
困惑,说明经过了思考。
是否得到了正确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思考的过程。
因为有些问题,根本没有正确答案。
自来也对鸣人的要求很简单,可以笨拙――因为自来也自己也很笨拙,甚至他本身不怎么喜欢太聪明的弟子――但不可以没有思考。
“满分哦,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