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轮回桥，一步一世界。
这片虚无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黄德宇能径直走进齐文的路中，可见这几年的修为定是高歌猛进。
再见齐文时，德宇圣子的眸子中反到是出奇的平静，似周围的一沙、一石，根本不曾将他放在眼中。
“我说过，你困不住我，在这灵界，我只会更强。”
德宇圣子淡淡的说着，轻轻攥了下手，顿时将空气碾压的爆鸣。
齐文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此时的他无需破这天地禁锢，金丹化婴，百尺竿头是为天机，在他眼中的世界，可二分。
黄德宇体内有恐怖的黑息游动，相比三年前不可以倍数衡量，但他终究还停留在元婴果位上。
“可惜，若非天地本源不同，或许，我可证那不可证的分神。”黄德宇双手背负，似有所感。
以齐文现在的果位，自然能分辨出伏云霄所说的是真的，这浩瀚大宇宙，已凋零到再无真仙，至高存在，也是那数十万年没死的分神大圣。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三会元前的伏云霄知晓。
“我既已破阵，却留你一条生路，你可知为什么？”德宇圣子这才将目光对上齐文。
“噢？”
“加入我们，你便能看到一切。”
“不如你先说说。”
见齐文没有反抗，德宇圣子似意料之中一笑，他双手背负，漫步在古桥上：“你身怀葬仙剑诀，属大宇宙深处逝去的四大剑诀之一，定于中央修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也不去推演，可以直接告诉你，你所知的‘中央’，早已经不存在了。”
“你又怎么知道？”就算齐文此时没有成就‘天机’境，从伏云霄的话中也推断出了三分。
“你以为山海星是边陲的屏障？”
黄德宇侧头，讥笑着摇头：“不，山海星不是前线，而是最后一道屏障！”
“什么。”
绕是齐文有所猜测也心中微惊，如果说地球是最后一道屏障的话，那么其外，便是最前线？
“我猜你也看到了过去的一角，但你却曲解了其意。”
黄德宇再道：“上一纪元，我族已镇压三大宇宙九分九，唯有此处，那三十三仙王冥顽不灵，退守山海，久攻不破。”
“此片星域看似普通，却蕴藏天机之道，便是我族三尊永生者也无法打破其均衡。”
“后来，永生者们生祭百大星域生灵，借来‘帝’力，破开了天机一角……你以为到这就完了？”
黄德宇转首，似笑非笑。
“然后呢？”
齐文表面平静，心中却是涌起波澜，如果没猜错，那九百九十九株万古桃树下镇压的首级，便是那‘永生者’之一，这种存在，竟然有三数？
更可怕的是，永生者之上，竟还有一个名为‘帝’的存在。
连三尊无上存在都无法破开的十八渡，他却能破开一角？
黄德宇冷哼一声：“三十三仙王的确强大，竟联手击杀了我族一尊永生者！”
“不过也没那么简单，那些魔族仙王虽先天强大，却需知这世间物极必反之理，他们的强大也是弱点，永生者的气息契合他们的生命形态，百年内便化为我族一份，让这山海掀起仙魔大战。”
“虽然魔族退去了，可人族也只剩下三尊仙王……”
“但你们还是输了。”
至此时，齐文终于明白了，所谓上一纪元结束，并非仙魔大战所造成，而是这大宇宙早被这异类镇压，只是过后有什么影响，让这大宇宙重新开辟。
“哼！人族三大仙王卑鄙无耻，诱魔族、我族两尊永生者入大宇宙中央，血祭天地，引天道崩塌，终结纪元，让两尊永生者一死一重创，若非如此，焉能有后世你们？”
黄德宇的眼瞳化为实黑，其内仿佛充斥着万古之恨。
齐文心脏剧烈的跳动。
仙王，那是何等存在？夺天地大造化，与天地平齐，到最后却又恨天无力，以血祭之，宁与异类同归于尽，也不愿看大宇宙就此坠落黑暗。
正是那一劫，引来了后世大道的退化，哪怕重新开天辟地，至今时今日，也再无分神之上了！
紧接着，这股悲凉化作一股怒火，在齐文的胸腔中熊熊燃烧。
黄德宇说的没错，若没有三尊仙王舍身取义，的确没有后世的他，他的亲人、故人、弟子……但后世的人们，竟然连那三尊仙王曾做过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三十三王纪时代，最后陨落的仙王真名浩瀚，与最先身死的浩然仙王是双胞兄弟，他天资震铄古今，曾收集万凶宝术，自创百族真解，更铭文了十二道大凶宝术，据说……陨落之前，他还在寻求化道之术。”
黄德宇话锋一转：“你得百族真解，可铭文九道大凶宝术，实乃万古难见，恐怕也仅差与那浩瀚仙王了，你若加入，将我域本源引来，不出百年，必能证道洞虚，千年以内，必化真仙、万年之后，我族将再出一尊永生者！”
“当真！”
“当真！”
黄德宇满是自傲道：“我界本源可吞噬万道，化为己身，其成长速度，绝不是你们人族这种慢慢修炼能比的！”
“好！”齐文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没想到文宗主有此见地……”黄德宇的眼中有着三分欣喜。
“我说的好，是说让你看一下，我一步一个脚印走出的路，有没有你们这些魑魅魍魉的走的远！”
黄德宇这才意识到错了，冷冷道：“小小蝼蚁，当真以为我不能碾死你！”
他话音落下，脚下幽暗大道骤然轰出，虽不能镇压这方天地，却将齐文周身禁锢。
然而，当黄德宇向前迈出一步时，齐文也动了。
“你……”
黄德宇实黑的眼瞳骤缩成一点，三年后的今天，他原以为凭自己的道行想将当日的齐文镇住，轻而易举。
但当齐文一步落下，天地轰鸣，古桥摇曳，幽暗大道化作无数碎片时，他发现错了！
“你可知道我真名。”齐文一字一句。
“什么……”黄德宇下意识后退一步。
“真名浩然，你说的浩瀚，那便是逝去一个纪元，我的哥哥！”
“不可能……”
齐文每向前一步，这六道轮回桥上便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
黄德宇那化作一点的眼瞳闪烁，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后退，那是一种发自本能的颤栗，如果说浩瀚仙王是他的哥哥？那他怎么可能活着？
“除非……”
黄德宇陡然看向天地四方，这里为十八渡下最诡异的‘六道、轮回、桥’，当他看向那浅浅的脚印时，整个世界仿佛都有雷霆炸响。
“他曾走上过这条路？”
“逝去的终将逝去，我无法改变，但这一世你们还想在我的地盘上横行，让你形神俱灭！”
齐文每走一步，身上的气息便暴涨十分、百分，当第三步落下时，那种气息已与这六道轮回桥、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直冲十八重天，威压无尽。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他一拳轰出，摧枯拉朽，破灭时空。
轰……
黄德宇以大五行梵音剑诀修炼肉身，超越圣体，何等强悍，然而这一拳下却挡无可挡，直接被震碎成无数缕黑息，每一缕都搅动的空间震颤。
到炸开时，那双实黑的眼瞳依旧满是不可置信：他的肉身到底强大到什么层次，能一拳破大五行梵音剑诀修炼的肉身！
这种力量，是最纯粹的肉身力量，没借用一丝道行果位、神通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