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张杨这样只会捞好处的草包,在军中必然会损伤普通士兵的利益,所以他和手下的关系不会太好,虽然张扬刚给叶天杀死的时候,几百官兵确实愤怒,但不是因为愤怒而愤怒,而是因为惊恐而愤怒,这种愤怒多来自恐惧。
况且此时的局面太过于紧张,一众官兵都被扣上了一个谋杀朝廷供奉的罪名,随时都可能掉了脑袋,所以他们没有思考的时间和空间,一众官兵就像一群失去了头狼,不知所措的狼群,虽然也有锋利的牙齿,但是却不知道怎么用,这个时候只要有个足够震慑他们的理由,那他们就相信这个理由。
所以足足五百的东落王朝官兵,就这样被叶天借着花若冰大内供奉的名义给接管了过来,是在只死了个张扬的情况下就给接管了过来。
当夜,失去了平时只知道带着他们拍马屁抢军功的张扬后,这群官兵就像被拔了牙的狼一样,老老实实的驻扎在了佣兵团与马贼之间。
戴罪立功之人都有一个心里,那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立功,他们往往不会太在意立功的难度到底有多大,只会考虑如何才能立功,这个时候就是他们斗志最高的时候,当然他们的战斗力也会随之提高。
几百官兵在听叶天说只要能清理掉后方的马贼后,不但对他们企图谋杀大内供奉的事既往不咎,杀的马贼还都要算到他们军功上的时候,一个个的非但没有了最初的愤怒之情,反倒生出了许多对叶天的感激。
花若冰看着这一切,眼皮突然就突突突的直跳,如果叶天要是和东落抢天下,那么现在这个足不出户的皇帝陛下是这个三言两语就能将正儿八经王朝士兵给忽悠的替他卖命的叶天的对手吗?或者说东落王朝甚至是整个天玄大陆有人是他叶天的对手吗?
叶天在给一众官兵讲过话后,走到一旁眼神呆滞的花若冰面前说道:“我对整个天玄大陆的皇位都没有兴趣,这次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不想让这些陪我走了这么远路的佣兵们替一些不值得的事情丢掉了性命,仅此而已!”
花若冰听闻更是呆滞,因为她的心思完全被叶天给猜透了,只得尴尬一笑。
一夜无事,这一夜大概是整个佣兵团这些天最轻松的一个晚上了,因为不用在担心身后的马贼到底什么时候进攻,所以每个人都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叶天莫小谷,叶冷,白衡,花若冰,赵奕带领着几百官兵一步一步的走向马贼营地,赤清浅则被留在佣兵营地以防不测。
“呜!”
随着距离马贼营地越来越近,一声沉闷的号角声从马贼营地中传来,经过上次叶天夜袭之后,马贼中的领头人两个武王巅峰强者就再也没敢离开过营地,此时听见手下发出有敌来犯的号角声,惊的连忙从营地中出来一看究竟。
昨天他们就发现一直对他们视而不见的官兵们突然就驻扎在了他们的任务后方,不明所以的他们赶紧传信给他们的主使那位虎牙将军一问究竟,但那最快也要三天时间,没想到的是今日这帮官兵就来攻击他们了。
到达马贼营地后,叶天并没有下达攻击的命令,而是让官兵就地等待,马贼不攻击不准还击。
一头雾水的花若冰来的叶天面前,问道:“两方人马都隶属于虎牙将军麾下,你就不怕叶长梦多,不趁着现在发动攻击,万一待会两方人马互相认出来,来个就地联合怎么办?”
叶天静静的站在原地,漠然的看着马贼营地说道:马贼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无论是他们是怎么变成马贼的,他们之间互相都不认识,所以尽管他们都属于一个将军麾下,我也敢保证他们互相都不认识。”
花若冰若有所思,但还是很疑惑,看看叶天又看了看马贼营地后说道:“就算你说的都对,他们互相都不认识,你现在这是在给马贼充足的准备时间,官兵们会伤亡更多。”
叶天听闻,忽然转头冷冷的盯着花若冰说道:“你别忘了这群官兵的最初目的是干什么来了,所以我从来就没想过让他们活着回去。”
花若冰被叶天冰冷的眼神惊的一个激灵,之后看向叶天的眼神中满是恐惧。
其实叶天是真的吗没想过让这帮马贼和这群官兵都活着,从他们一开始出现时叶天就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死人,既然已经是死人了,那叶天对他们就无所谓了。
赵奕也凑到叶天身旁问道:“叶兄,你这又是唱哪出戏?”
叶天回头白了他一眼,然后神秘的说道:“钓鱼,钓条大鱼。”
莫小谷一脸懵逼的道:“天哥,钓啥鱼,这里连水都没有。”
叶冷一头黑线的望向一脸懵逼的莫小谷,很干脆的赏了他一个字:“滚!”
…………
就这样官兵在前,佣兵团在后,马贼在最后,尤其是东落王朝官兵和马贼这两个本就同出一门的两方人马就这样脸贴脸的对峙了整整三天。
第三天,叶天在黑暗中冷冷的看着一队人马趁着夜色偷偷溜近了马贼营地,一队人马不过十余骑,除了为首的一个之外全部都是武王境界,看着为首的那个充满杀伐气息的人,叶天咧嘴一笑,大鱼上钩了。
来人正是草原事件的幕后指挥,虎牙将军柳巷这个东落王朝唯一一个靠谋略而不靠自身实力而坐上将军之位的人。
今夜之所以前来,是因为他替皇后娘娘制定的截杀佣兵团的计划,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错,先是被人偷袭莫名其妙的就折损了大半马贼人马,然后就是昨日突然收到来信说前方的官兵部队居然直接和他辛苦经营的马贼们对峙了起来,这让一向自负的他又气又怒,所以马不停蹄的赶来看看情况。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个擅长谋略的家伙却被另一个擅长谋略的家伙玩弄于鼓掌之间,现如今又成了别人手中上钩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