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他额头与脸颊的汗液,在来来回回起伏中,肆意滴落在秋月冰肌玉肤的娇躯之上。
细腻的皮肤,此时更加晶莹,圆润,柔滑……
像玲珑剔透的晨露,滴在白色的栀子花瓣,微风习习,它在纯白的叶面滑滚,在充满素雅的花芳中摇曳。
热闹无休的红袖坊,众人皆醉,也皆乐,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其中一处花房里,有两人似蛇缠绵,如水相融。
娇声起伏……
喘息更迭……
为了摆脱岳玲珑的婚事所带来的烦扰,岳汉山醉心混迹于红尘青楼里,而岳宏堂对此事并无知晓,还在认为岳汉山一直为玄铁山庄的玄铁生意而忙碌。
今日跟往常相比很不一样,至少对岳汉山来讲是如此,因为除去心中那桩烦心事,他的心情又重新照进了明媚之光。
在红袖坊快活了一夜,一大早,他就起了床,离开了那个床榻上依然光着身子熟睡的女人,直向玄铁山庄的方向奔去。
在红袖坊逍遥一晚上,他也想了很多。倘若岳宏堂放弃与卓剑山庄联姻,或岳玲珑放弃嫁给卓亦凡,他就不会去用黄昏迷露,毕竟一个养他长大,一个陪他长大。此时他还心存善念,不忍对他们下手。
对于这些人伦之情,他开始时还是有的。但他也认为,倘若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在回玄铁庄主的路上,他从怀中拿出黄昏迷露,望着它的雪白通透,他的眼睛里布满了阴寒与戾气。
“幸福都是靠自己争取的。”说完,他收回黄昏迷露于怀中,又继续加快了步伐。
清晨的邺城,街市上还未上满人,也许是时间太早,或许是天气太冷。
秋已远去,冬已到来。光秃秃的树干上还剩下几片发黄的叶子,寒风吹来,落叶以扫街之势席卷各处。枯黄的落叶,是植被凋敝的颜色,也是生命轮回的周期。
空中到处弥漫着寒气,灰蒙蒙的雾气,粘黏在翻滚的落叶,已凝成一层白白的雾霜,一切都透露着万物的凄凉,好似在哀叹着世事的无常,人心的不古。
走在街上的岳汉山,不禁缩了缩脖子,搓着双手,加急了回玄铁山庄的步伐。
……
由于距离不是很远,在加上他一阵急赶,很快便来到了玄铁山庄。
此时的玄铁山庄,大门依旧紧闭,四周寂寥无声,也让人听得出,里面极其的安静。
岳汉山习惯性的昂首看了看门匾,又向四周望了望,这才挺胸向大门处走去。
隔着朱红厚重的大门,岳汉山抬起手掌,捏起金色的虎头门环,使劲向下敲了敲。
“咚咚……”
门环的金属声,让其发出清脆的响声。
里面的看门的下人闻声,连忙跑了过去。
“谁啊?这么一大早,还能不能让人再多睡会。”那人小声嘀咕着,同时脸上显得很不高兴。
“咚咚……”
由于太冷,再加上岳汉山心中有事,此时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别敲了,来了,来了!”
下人连忙喊道,以示对外面敲门的行为进行制止,生怕这敲门声,吵到了后院的主人。
挪开横在大门上门栓,那下人像上次给岳玲珑开门一样,又是伸头向外望去。
可是他刚一探头,站在外面的岳汉山,就一把将手按在了他的脑门上。
突见两眼一抹黑,那下人下瞬间吓了一跳。
“谁啊?”下人喝道。
岳汉山拿开手掌,狭长的黄鼠小眼,泛出一抹寒光,向那下人看去。
手掌挪开,下人眼前顿时一亮,遂圆睁起眼睛,刚要怒瞪外面那人时,却看到了一张可怕的脸,还有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用,那下人的瞳孔,瞬间缩了下来。
“大……大少爷?”下人垂首道。
“不长眼的东西,滚开!”岳汉山一把拨开还在惊慌失措的下人,仰首向里走去。
因为心中有事,岳汉山并没有跟看门的下人计较,而是径直向后院走去。
被拨开的下人,捂着撞在门上的肩膀,缩头缩脑的看向远去的岳汉山,面如土灰。
见他走远,他垂首深吐了一口气,低喃道:“还好,没有接着找我算账,不过还真不像他的做派。”
他擦了擦额头,转身慢慢关上了门。
岳汉山一进后院,就看到岳宏堂站在花园旁,打起了老年太极。
“爹,你今儿起的真早!”岳汉山距离老远,就对其隔空喊道。
“这几日,我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躺在床上睁眼睡不着,还不如出来晨练一下。”
岳宏堂向他看了一眼,并没有停下手脚的动作,又继续对他笑道:“像我这个岁数,多活一天是一天,再不敢多闭眼,生怕某天一觉过后,再也起不来了。”
“爹,不会的,你身体这么好,一定可以长命百岁。”岳汉山谄媚道。
“呵呵……傻孩子!”岳宏堂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缓缓挪动步子,手臂随之慢慢挥摆,老年太极就是如此,讲究的是柔展与舒缓,以至颐养精气,活络筋骨的目的。
见他如此气定神闲,脸上洋溢喜色,岳汉山自然知道,他还在为岳玲珑答应嫁给卓亦凡而高兴。
想到这,他心头又很不是滋味,脸色也因此阴沉下来。
“汉山,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岳宏堂关心道。
“没……没有。”岳汉山连忙正了正面容,掩饰道:“大概这几天没睡好。”
岳宏堂微微点了点头,道:“这几天我都没有出去,也没见到你人影,我知道你在为庄内的事忙。”他微微停住了脚步,道:“我知道你累,你再忍忍,等忙完了这一阵子,去了卓剑山庄一切都好了。”
听到岳宏堂这番话,岳汉山表情顿时一怔,这难道真要让卓剑山庄的人,来接管玄铁山庄?那自己未来的庄主之位可怎么办。
想到这,岳汉山的心头如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爹,我不累。”岳汉山连忙垂首回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