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青眼这样乱扯一气,卓亦凡有点忍不住了,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我已落入你们手里!”
“哎,卓公子,不要以这种视死如归的态度看待自己嘛。我怎么可能杀你呢,我们可是很有缘的。”
听他这样说,卓亦凡认真的看了看他,然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以前还真见过他,那是郁清秋以比武找宝的名义捉弄自己,惹上的麻烦,导致飞龙门几拨人轮番找自己索要宝贝,而郁清秋还打伤打死过他们的人。
后来在一客栈,遇到飞龙门毛躁汉子带的几个人的追杀,卓亦凡还化装成人妖才得以逃脱,逃脱时,正好遇到青眼。
他现在还记得青眼当时的体貌,那时他一身劲装,步伐很慢,背上负有一柄长剑,剑鞘和眼睛都是青褐色的,面容阴沉冷漠。只是现在虽然还带着剑,眼睛还是那种颜色,脸上却不自觉的多了一层似笑非笑的意蕴。
“哼!还真是你!”卓亦凡惊讶道。
“所以嘛,人世间的际遇最难说了,想当初我找你时,还不知道你是谁,那时好像还没有饮血剑吧。但是我们当初就见面了。只是你那时男扮女装成非常恶心的样子,我竟然没有认出来。等你溜掉后,我才恍然大悟。现在因为缘分,我们又见面了,你说是不是让人嘘唏不已啊。”青眼面露笑意道。
见他将以前自己做的坏事反而说成缘分,卓亦凡气不打一处来。
“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让你们秋门主出来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装模作样了。”
“哎,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门主呢?他对你多好啊,你上次在卓剑山庄被段亦峰父子弄伤,我们门主还给了你治疗创伤的药。那药可是稀罕物,作为他的属下,我们只有立了大功,他才会赏给我们,那晚他却大方的送给你了。你应该对他感恩才是,怎么还能误解他呢,你说是不是?”
青眼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卓亦凡就来气。秋万成那晚送给自己药的时候,卓亦凡就觉得难以理解,其中必有阴谋,现在看看,果然如此。
“是啊,送了我药,然后也就黏上我了,到现在终于逮住我了!不过,还是要感谢他,那药很好用,治好了我的伤口,外面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果真是神药。”卓亦凡道。
青眼听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层,在他看来,卓亦凡能这样想,至少会将他们飞龙门与其他跟着他的门派区别看待,整不好还真能套话出饮血剑的下落来。
“你能这样说,我们门主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其实呢,我们飞龙门对你并没有恶意,我们将你请过来也是在帮你。”
卓亦凡听后,不由佩服青眼。将一个人追得担惊受怕,将一个人监视的胆战心惊,将一个人连哄带骗的囚禁了起来,还大言不惭的说是在帮他,想想都觉得青眼的脸皮厚到家了!
见卓亦凡不以为然的表情,青眼接着道:“你想啊,你被这么多门派追着监视着,猴年马月才是个头啊。江湖上哪有什么门派敢收留你,只有我们飞龙门敢冒着危险收留你!”
“是啊,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我就纳闷了,你们飞龙门怎么敢当着那么多门派的面动手呢?要知道,敢将我光明正大的弄走,那可是要跟其他门派为敌的!”卓亦凡顺着他的话音道。
“谁说不是呢!我们飞龙门主要是看你太可怜了,不想让你成为他们竞相逐利的筹码,所以甘愿冒此风险。卓公子,我们对你的态度可见一斑呢。”青眼得意道。
“那你这样一说,我怎么感觉其他门派随时都会冲进来,然后一阵噼里啪啦,把大伙全都砍了!”卓亦凡做了个很害怕的表情,怯生生道。
见卓亦凡如此,青眼倒显得气定神闲,神情轻松道:“卓公子莫怕,要知道,这宿城可是我飞龙门的地盘,那些各门派的势力在此地没有多大,所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听闻这么说,卓亦凡此时才明白,为何飞龙门敢率先动手,原来自己误闯到宿城,是他们的地盘。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其他门派势力比飞龙门大多了,但是在飞龙门的地盘还是要收敛起来。可以这样说,飞龙门在宿城就是地头猛蛇,其他门派的强龙,还是要装成小蚯蚓才行。
“把你们门主叫来吧,我好久没见他了,想知道他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卓公子莫急,我们门主正朝这里赶呢,还在路上,我们宿城的飞龙门驻点就先招待你了。”青眼回道。
“好啊,那就说说吧,是先用皮鞭抽打呢,还是直接用刀砍呢?”
听闻这番话,青眼脸上挂满了笑意,他朝两个手下点头示意一下,然后卓亦凡手上的绳子就被解开了。
“卓公子误会了,刚才那几个手下误以为你要跑出去,那可要不得,为了你的安全起见,他们才将你绑了起来。”青眼道。
“那现在带我来这刑房也是误会了?”
“哦,我们只是让你参观参观我们的这个用刑房,看看里面的刑具别不别致,实不实用,你可不要多想。”
“行了,行了,别兜圈子了。在四楼唐婉儿都跟我说了,我明白你们的意图,不必掩饰,开门见山得了。”卓亦凡不耐烦道。
“既然如此,那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了,不要让大家失望,配合好对大家都好,和气生财嘛。”青眼冷哼道。
卓亦凡笑了笑,这飞龙门还真有意思,不仅其门主秋万成喜欢故弄玄虚,就是这些属下也都是如此,再明显不过的事情,总喜欢绕弯子,不知道他们从中能够得到什么?
难道他们想通过七拐八拐的将人绕晕,打温情牌,不战而屈人之兵?还别说,被青眼各种大杂烩的一说,卓亦凡尖锐对立的情绪还真减少了很多。这也许就是他们的厉害之处吧,貌似看他们在做一些无用功,实则在一点一滴的瓦解人心。